時間一連過了十五日。在太乙的半界面空間內,尋常時候,時間跟外面的一樣,也就是說,單單為了幫助許飛娘讓朱雀認主,他就在空間內,呆了近十五日。
又由于散仙元神不能離開本體太久,即便是根基遠超同濟的太乙也不能例外,期間他抽空回去了一個時程。
“嗥~”
然而隨著這一生鳴叫,一切算結束了。
“咔嚓”
包裹結界隨之開裂。
太乙眼中五色光滑流轉,功法自帶慧眼連帶朱果以及萬載青空的效果,足以讓他隔著禁制,透過縫隙看到內里的詳情。
只見內里赤紅色氣流以一個圓球的形式,不斷的旋轉,晶瑩剔透,運轉之間,又仿佛虛空都為之震動。
在其內,一只算上羽毛,看上去足有大象般大小,渾身長著赤紅色羽毛,還渾身發著火焰的鳥兒,正撲打著短小的翅膀,引脖長鳴。
太乙略微看了一眼這雛鳥模樣額朱雀,又繼續尋找,又在朱雀的脖頸后,發現了目標——雪魂珠。
只見許飛娘的身影在雪魂珠周圍,時隱時顯,極為稀薄。但她若隱若現的身影上,面上卻露出反之內心的欣喜。
又見雪魂珠好像和朱雀羽毛連為一體,火冰絲毫抵觸都沒,完美的相融,太乙心中頓時又喜又憂。
喜的是,照著這樣的情況來看,許飛娘和朱雀算是徹底認主成功,水火相融已是可能。
憂的是,許飛娘身體如此淡薄,可見她為了讓朱雀認主,損耗也是不小。
而太乙因為只顧著許飛娘,卻導致后面發生的事令他措手不及。
赤紅圓球轟然沖破束縛,附帶著一股灼熱之際的熱浪,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四面八方鋪面而來。
眨眼睛,就沖到了十數米外的八層散仙禁制處,這些散仙禁制根本不能阻隔分毫。一剎那間,就紛紛洞消,就連布置陣法的陣旗等寶物,也沒能幸免,紛紛發出極為短暫的哀鳴,隨后就被氣浪熔成黑黑煙或者液體。隨后氣浪又朝著更遠處擴散開去。
禁制被破的瞬間,太乙注意到了氣浪的威脅。可連續十五日的施法,讓他體內法力所剩無幾,又根據禁制上的氣流波動來看,這些氣浪分明以及達到了地仙級別的火系神通水準。
若是他全盛之下,或許還可收攏一二。可現在,他還得為自己找藏身之所。
至于許飛娘,則完全不必擔憂。先前氣浪匯聚在那么小的范圍呢,威能更勝,可她還一臉欣喜,此時就更不用擔心了。
五色光滑一閃,太乙瞬間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就躲到了空間內唯一法寶赤火球內。
這赤火球,也是祖師花費不少苦心煉制出來的,專門用來聚攏極陽之氣的。雖然其品質最終么能超越地仙級,可其對熱氣的承受度,卻是極高。更何況,太乙一進入內里,就鼓動自身五色元氣,增添赤火球的威能。
就在他躲進赤火球的瞬間,氣浪充塞了整個空間。一路上,所有草木在瞬間氣化,泥土、巖石、玉石紛紛化作巖漿。眨眼間,原本靈氣昂然,遍布各種珍品靈藥的空間,就化做了一片容巖海。只有中間那畝許方圓,因為祖師留下的高深禁制,而得以幸免。
眼見到這一幕,太乙心中有一股自己辛辛苦苦弄出來的東西,被人肆意糟蹋了一般,心中滋味,說不出來的難受。可惜太乙五煙羅,是跟他肉身相合。
不然,他就要將這股熱浪裹在朱雀誕生的小區域內,讓它自己慢慢喝。
對了,在那之前,先把許飛娘拉出來。
“嗥!”
氣浪在空間內,來回裹了三回后。伴隨著朱雀雛鳥又一次長鳴,氣浪又往朱雀口中回吸。不一會,原本充斥在高溫中的空間,隨著這些氣體的回流,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不在能影響太乙的行動。
太乙飛出赤火球,再看周圍,偏低都是巖漿,漫空是黑乎乎的煙塵,空間的頂端,不少出都被熏黑,現場極為狼狽不堪。
一股五色光華,仿若匹練,從太乙元嬰上飛出,對著那些黑煙以及黑灰裹去,不一會空間再一次變得純粹干凈。隨著五色匹練的飛回,一顆被仙法壓制得只有拇指粗細的黑球,出現在太乙手中。
在這期間,朱雀雛鳥載著許飛娘,撲騰了幾下小翅膀,就朝著太乙所在飛來。來到太乙身前,它憑空站立在太乙身側,用它橙紅純粹的眼珠子,恨恨的盯著太乙。
“對不起了,太乙。”許飛娘虛影顯化,滿臉歉意。或是由于之前損耗太多,此時聲音顯得很微弱,沒有什么底氣。
太乙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許飛娘搖了搖頭,面露微笑,“我沒事,我得了焱兒的反哺,此時情況比之前更好。只是一身修為,近乎損失殆盡,因此才顯得這般模樣。”
太乙點了點頭,許飛娘面上又露出歉意道:“因為認我為主,元神融合這個過程消耗了焱兒太多本源的關系。它這才在誕生之后,急需靈藥補充。可她性子又烈,這才故意用了最大的力量,直接將附近禁制突破,將所有靈藥靈樹,化作有益氣體,吸收補身子去了。”
許飛娘知道,內里靈藥,萬年級以上的隨處可見,甚至還有好幾株五萬年的,俱是珍品,其中不乏絕品。朱雀和她卻是因此得了莫大的好處,可想來太乙損失很重吧?
卻見太乙搖了搖頭,“這些靈藥損失了,我倒還沒什么。主要還是人參娃娃,這些可都是她特意挑選出來的。”
說著太乙就飛向內層禁制,許飛娘和朱雀,緊隨其后。片刻太乙將人參娃娃裹在自己的五色光華保護中,帶了出來。只見個子更大的人參娃娃,拉著太乙小手,哭的極為傷心,眼淚不住的往外掉。
小白見到禁制外的朱雀,猛然一擦眼淚,隨后勃然大怒。她到也知道外面的溫度,此時還是太高,又知道朱雀是她的克星,不敢出太乙的五色光華保護。隨機從腰間的小紅兜里,取出一粒紅色果實,就狠狠的朝著朱雀打去。
“嗥!”
后者一聲鳴叫,隨后將果子張嘴借助,吞了下去。眼中挑釁的看著人參娃娃,更深處還影藏著無比的貪欲。
太乙抱著人參娃娃腦袋,對她好生一番安慰,許飛娘又在旁不斷的道歉,過了個半時程后,人參娃娃哭累了,熟睡了過去。
太乙將其放回核心禁制內的本體之中,又來到原處,之前朱雀眼中對人參娃娃的貪婪,他清晰的察覺到了。此時他看著朱雀,微微皺眉。
“你這寵物……”
太乙話還沒說完,朱雀隨后就發出了不滿的嗥叫。她可清晰的記得,之前就是眼前這人一直用界面之力壓制她。
許飛娘連忙伸手撫摸朱雀,安撫道:“焱兒乖,你之所以能渡過末劫,還是多虧了你眼前這位以及剛才你想吞下的那個人參娃娃。”
隨后許飛娘將之前經歷告知朱雀,期間朱雀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看太乙,又數次轉頭跟許飛娘用“嗥嗥”鳴叫交流。
看著一人一鳥,一個說人話,一個用鳥叫,卻絲毫交流障礙都沒有,太乙也為許飛娘高興。
她們越是顯得親密無間,就越顯得認主之事越發完美。
等許飛娘將朱雀徹底安撫之后,她主動給太乙講起了其中經過。
“這次認主極為完美,不但以后朱雀永遠會絕對忠誠與我,還使得我與她,未來可水火交融,使得我們實力甚至境界都能更上一層。只是,焱兒在這方空間部分界面之力的影響下,孵化的瞬間,非但沒有繼續成長,反而退化了不少。本來她成熟后,可擁有一等一的金仙境界。可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成年之后,大約也就只有地仙水準了。”
“好在,她的記憶全部都在,所有神通都還記得。未來雖然限于本身本源,只能有地仙境界,可配合某些神通,某些天仙怕也不是對手。只是因為本源不對付,每次施展,對自身都有損耗。甚至還會導致自身受到永久性的倒退損傷。”
太乙點了點頭。
隨后許飛娘神色一正,又到“至于這次認主儀式。我的損耗主要集中在最初我將所有法力、冰魄精英以及神魂一股腦融入了朱雀的體內的哪一個瞬間,光是神魂,就損失了我近十分之一。好在而之后的認主過程中,神魂因為配合到位,損失到是不大。但這一場認主下來,我的修為還是消耗極大,年許積累下來的所有修為,基本都算是徹底損失了。”
太乙聞言面有愧色。
許飛娘莞爾一笑,“你也別自責,正因為我按照你的建議去做,才能將認主做的這么完美。別看我此時身體單薄,可實際上,我得了朱雀本源反哺,剛才她吸收回來的靈藥藥氣,其中半數都反哺給了我,我現在可好的很。”
隨后許飛娘似笑非笑的看著太乙,挑逗道:“你不知道吧,焱兒可是有以往記憶的。”
“什么?”太乙脫口而出,“它怎么會有記憶?”
許飛娘笑道:“因為她是重生,而不是新誕生。其實正是因為她有記憶,我才在她的相助之下,將融合認主儀式做得如此徹底。而在我神魂的一部分用來和她做認主做融合之用后,她的記憶也就傳給了我。本來她這一次誕生,會遭遇到末劫。正因為我們插手,使得她可以超劫。她之所以愿意認我為主,一是出于對我們的幫助她超劫的感激,二是起初她感受到我與你的本源近似,你又能調動界面之力,便認為我們身份尊貴,三則她認為我們擁有改變命運的能力,還因為我神識進入時機恰當,她不得不認我為主。在這些情況下,她干脆自發配合我做認主儀式。不然,以我們五臺流傳那點認主秘法,真用來讓她認我為主,還真顯得太不夠看。”
太乙道:“你說她感應到超劫,可是她見到了原本她應該有的軌跡?”
許飛娘點了點頭,“我和她都見到了。本來沒有我們插手,她應該被姜雪君和朱由穆捉去,最后被嚴因姆趁著她神識未有回歸之前,將她本命朱雀火焰用作練功,最后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遭劫,從此再輪回資格都要喪失。”
“至于焱兒的重生。是因為她在上古的時候,雖然被天上真仙封印,但由于她不死之身太強,最后只是沉睡,兩百多年前,它感應到人界的末劫即將來臨,這才秘法轉世。她有擔心被人所察覺,這才一開始沒有將神識一同融入蛋中,盡量將蛋弄得跟死物一般。結果沒想到她還是被嚴因姆以及我們發現了。另外,我還得知,那嚴因姆的一個巨大缺點,將來說不得我們能利用其,為朱雀報仇。”
隨后許飛娘不知掉對太乙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