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南尋找祖師的時候,太乙一路上也見到無數辛勤勞作的百姓。她們或是在綠油油的田地里忙碌,或是在趁著農閑一點時間,外出打獵。
出于對古代獵人的好奇,太乙甚至還隱藏著身子,跟在人家身后,特意去看了一下別人的捕獵手段。期間,他見識到了許多古老簡易又有效的捕獵陷阱,令他嘖嘖稱奇。
然而,這些能從天亮忙到天黑的人,幾乎一個個都是皮包骨,見多了,太乙也生出了惻隱之心。
此時,他又覺得自家將一縷分神投入凡俗中,為華夏眾生爭取生機之事,是多么的必要。
他這看似變化如此之快的心境,卻是因為以前他知道的內容太少,故而判斷有些偏頗。
別人可能不知道,塞外蠻夷統治華夏之后的后果,可他卻是知道。人家入主華夏后,就是來當老爺的,只負責壓榨百姓,不勞而獲。而且,人家幾乎一直把華夏之人,當做外族。
此時百姓尚且如此困難,若是再多出那些蛀米蟲。可以預料,到了下一個王朝末期,百姓又應該多么困頓?
太乙心中暗自決定,拯救華夏的行動,而是要竭盡而為。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距離慈云寺之約,還剩十一日的這一天。而這時候太乙也差不多,將整個湖南境內都尋了個遍,仍舊一無所獲。
這一日,太乙在湖南北部某處,找到一個原始密林落了下去。借著這里的蔽日遮天的參天古木、隱藏蹤跡,隨后他就取出千翠株,將其化作一株大青樹,開始進行了新一天的修行。
傍晚的時候,還應該在修行時間段里的太乙,豁然睜開了雙眼,旋即只見他伸出手指,一陣掐算。
片刻天機示宜有了結果,若是他不擅自改變軌跡,那么兩日后,他就能遇到故人——許飛娘。
可對于見還是不見,他卻顯有些遲疑不定起來。
許飛娘是原著中,太乙最為敬佩女人。她為了給祖師復仇,不惜忍辱負重,最終神形俱滅,卻不為自己飛蛾撲火的舉動后悔,只遺憾沒有成功。
然而幾敬佩歸敬佩,可若是見她,卻要冒極大危險的。
原著中,也不知道她是五臺最有潛力的一個還是別的人什么原因,反正她是被兩個地仙人物,時時盯著的重點人物。甚至其中一個,還是峨眉掌教夫人荀蘭因。因此,許飛娘就成了一個隨時能暴露同伴的危險分子。
雖說,他此行下來的目的之一,就是將天雷劍以及將那口尚未命名的仙劍交給對方。可其實,也可以選擇不交劍的,畢竟那遠沒有悄悄尋到祖師,并安然帶回,來的重要。
這并不是他無情,而是他心里清楚,許飛娘修行的成就低一點,可若祖師能安全成長起來,這點犧牲也是值得的。可若反過來,許飛娘得到更好的成長,祖師卻出了意外,那可能就是真的一切都完了。畢竟,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幽暗的夜色,夜明而星稀。蟲鳴蛙叫遍布遠處近處,高抗低沉嘈雜而又有節奏,偶有幾聲能令人汗毛倒立的獸吼,在不再到哪兒響起。
“沙沙沙”
微涼的的風吹動草木枝葉。
……
“唉!”
黑夜中,一聲長長嘆息,在哪無人的荒野悠悠的響起。
青石涯。
巖壁高懸,靈猿難渡,卻附近少有的,能產出靈藥靈株的地方。
這一日,一個身穿白色道袍、頭綁青色綢緞、腳踏芒鞋的道士,在青石涯頂采摘著靈藥。
這個道士,年約十七八歲,相貌普通,可不正是太乙。
只見他此時,似乎又老毛病犯了一般,將沿途所見所有靈藥,每種都要采上幾株。
悠而,一道青色的虹光、從附近的天空極高處劃過,那速度比閃電還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已經消失不見。
光華過后,太乙抬頭朝著那虹光的軌跡看了一眼,接著又像什么事也沒有似的,繼續低頭翻地。
猶豫再三,他最終以還決定來見許飛娘一面。
因為后來,他有了新的思考。
一個人等待祖師轉世,固然更加容易保密。可萬一最后還是救不了呢?萬一自己也早就被人算計到了呢?
祖師確實只自家的最主要主線,可許飛娘,也是他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人。為了第一可以付出近乎全部,對于第二,在她極度需要親人的時候,去見見她總是么錯的吧?
萬妙仙姑,這多么拉風的稱號。
只是,這又是多么嘲諷的一個稱號。一般人都知道,歷來強者都是能動手絕不嗶嗶,明知道打不過的弱者,那就只能嗶嗶。
而這,就是一個最能嗶嗶的稱號。多么可悲。
許飛娘就靠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游說在諸多強者之間。背地里,她有多少心酸和淚水,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且,五臺等旁門不理解她,連武當也看不起她,峨眉等人算計她。她一片丹心,對無人。
……
只是,太乙認為自己已經做的的非常明顯,可許飛娘卻毫不停頓的就飛走了。這讓他心中升起一股疑問,“該不會沒發現吧?”
青虹飛到距離那年輕道士近萬里之外,在一處靈峰上停了下來,光芒斂去,露出一個年約二十,身穿一身鵝黃衣裳,相貌中等偏上,秀麗溫婉的女子。
這女子輕巧的落在靈峰上,身前一株三尺來高,枝干赤紅,卻不生一葉的靈株。她從這顆靈株上,采摘了三枚鴿子蛋大小的火紅色果子。隨后她又好奇的朝著靈峰內探尋而去。
一刻鐘過后,青虹再次騰空而起。看上去,似乎她只是尋常的搜尋了一次靈藥而已。
可誰也沒注意到,那女子在靈峰上尋找靈株的時間里,悄悄的從腳底下,傳出了一粒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