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乙來到酒肆時,書生早已在門口等待他。太乙領著他,走向來到一處昨日那湖邊的一個無人涼亭下,將介子推割肉喂晉文公的故事,完全版本講給了他聽。
在這時間,突然有一股神念,掃向了兩人,并且最終停留在張華身上。太乙順著神念,一下就找到了其主人,竟然是一個中年道士打扮的散仙,其境界約有散仙兩重左右,至于實力,應該要高一些,因為對方的身上,竟然散發著淡淡的魔息。
之所以太乙感受到對方身上有魔息,就認定對方實力更高一些。這是因為魔法、魔道寶物等,是能將自身實力提升一些的。至于提升的多少,則與修士自身所修的魔道法術,以及所煉制的魔道寶物相關。
其中佼佼者,甚至能提升至同境界道家修士的被許。更有甚者,甚至能煉成不死之身,將境界移到“地仙”水平,再加上魔法的加成,直接成就蜀山世界一方的巨擘。就比如紅蓮老魔以及沙神童子。
只是眼前這神念的主人,魔息卻顯得極為的微弱。料想魔法等對他的實力提升,不會太多。而且就算他能提升了一倍,太乙也不怕他,畢竟那也才散仙四重實力而已。
雖然不怕對方,可太乙可沒有被人暗中窺探得習慣,當即暗中施法,將在涼亭內布下幻境,讓對方只能看到太乙布下的虛幻場景。
而那修士呢,倒也有意思,他也沒有靠近過來的意思,而是悄悄以凡人看不到的隱身手段,飛身到湖中心的假山之中,并未有來打擾太乙和書上張華。
表面上太乙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現,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再給書生張華將介子推的故事。可那中年修士看到的內容,卻越偏越遠。
言畢,他又道:“若是介子推真的割肉給重耳食用了,就算他僥幸活了下來,他走路也必然一瘸一拐。而重耳若是真心想要感謝他,定當重用介子推。而介之推作為一個患難之際,與主君不離不棄的忠誠,也當欣然接受才是。畢竟這都是他用辛苦和甚至是姓名換來的,而他又忠誠于君主。所以他又怎么會避之不及呢?總而言之,雖然將其看做一個美好的故事,勉強能講得通,可卻始終給人一種勉強之感。”
“可再看前面,晉文公在介子推拿回人肉之前,和一個農夫吵了架,隨后介子推追了過去,消失一段時間。如果此時,我們再換一個角度,重耳當年食的就是一個無辜農夫的肉,介子推因為沒有割自己的肉,故而走路還是正常的,也因此不會因為腿傷死亡或者走路一瘸一拐。而重耳當上了晉國國君后,擔心重耳走路的樣子,會讓人看出破綻,又擔心他將謊言說破。故而有心殺他。介子推聽說了之后,就背著老母親,冒著絕后的可能,隱藏在山林里。而后重耳又擔心知道自家起了殺心的介子推,心中又怨憤,故意將之前經歷完完本本的說出來,這才想要去殺他。可又擔心介子推會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派去尋找的人,這才故意不讓人真的尋他,只是做做樣子,以避免接觸。隨后一把火,將其燒死。是不是也有這么一種可能呢?”
“再則,為什么春秋上沒有直接描述出來呢?這其中有沒有因為記載春秋的時候,還在春秋時期,晉國尚在。故而記錄歷史的官員,不敢得罪晉國,只好從側面,隱晦的表達出這么一個事實?再則,連患難之際的忠臣都能殺還的晉文公,他一生當中難道只會做這么一件惡事嗎?”
書生若有所思,個了一會,太乙又道:“然則晉文公,也為世人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若無他們父子,春秋時的中原諸國就沒有休養生息的機會,也孕育不出后來的諸子百家燦爛文化。”
說到這里,太乙總結道:“貧道并非是要你學那晉文公,作那忘恩負義,離經叛道之舉。反是提醒你且莫要作出那等事來。但想要做大事,也要學會用謀略,在某些地方要像晉文公一樣。高尚的品德、德行,應該用在自家的親人身上或者交友上。而對于那些惡人,就應該用計謀去算計,使得自家以及親人利益得以維護,惡人自食其果。”
書生恭恭敬敬的對太乙行師禮,太乙欣然接受。
這當然不是拜師,而是受教之后,對教育的發起人,一種尊重。
眼見書生神情誠懇,太乙對著書生的接受能力,很是滿意。只不過,還哪一句,不忘初心,放得始終。這試煉之事,仍舊不能動搖。
太乙對張華道:“你之前的作為,導致你錯過了奉養雙親,盡孝道的可能。本該是你之前作為作為和認知導致終身的遺憾,可現下,你還有一會,或可以補償一二。”
書生滿面欣喜,問道:“小生該如何做。”
太乙答道:“自然是修仙練道。”
張華當即跪在太乙身前,“還請仙長收下弟子,傳授弟子仙法。弟子定當尊師重道,勉勵修行。”
說罷他就要跪下磕頭,卻被太乙暗施手段,讓對方跪不下去。隨后太乙又道:“這修仙一途,是天下最難之事。想要明陰陽、參造化,非存經久不易之志者,不能行之。而你資質普通,修仙練道與你而言,相比他人更難數倍。若心中無大毅力、大決心,將來定然難有成就。若你真心想要隨貧道修仙,需先向貧道證實你能行才可。”
張華忙問:“仙長,弟子該如何證實?”
太乙道:“你先回酒肆,容貧道想想,明日你再來,貧道再告知你。”
太乙說這番話,倒不是因為他真的對試煉之事沒有想法。而是他準備先將那個神念在幻想力,一直打量書上的修士打發了再說。
那人神念一直停留在張華的身上,無外乎,就是告訴他這個“道胎期”修士,這個人要要了。
太乙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就打算收這么一個資質極為尋常,只是根骨還能入眼的弟子,竟然還蹦出一個人要來搶?
等張華離去后,太乙正打算要去會會對方,可沒想到,對方先一步從假山中飛了出來。
這人用來避開凡人的隱身術,并不高明,估計筑基期的修士,都能看破。只見這人外貌大約只有三十歲左右,長相有些粗獷,身上穿藍色道袍,頭上戴綠色的玉冠。
來到近前,他開口道:“道友,那個叫書生在下也看上了,若是你不愿割愛,我們就以文斗決定一番如何?”
這……還真是來搶徒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