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高人在此,還請救小的幾人一命!”三人剛落下遁光,林沖就一臉焦急的向前一步,拱手朝著之前看見神光的地方慌不迭的拱手請求救。
只是,空山寂寂,回應他的只是一片冷寂。
林沖身后的另外兩個同伴也是著急萬分,眼見后方女魔頭追了近來,焦急之下,又有一面向精干之輩,走上前來,“哪路大神隱藏此地,我等幾人并未行惡,只是同行一人沖撞了后面那位女仙,才糟了這無妄之災。還請仙人救我等一命,我等必然沒齒不忘。”
聽到這人的話,另外兩人神色上閃過一絲絲的驚疑,可隨后又消失了。
原來,之前正是這個曹某,用胳膊抵了一下陳玉。這才使得陳玉注意到了后面那女魔頭,引來了如今的殺身之禍。
可空山之中,那又什么回應。到時沒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紅色虹光落在了距離他們不遠處。
光華散去,露出一個一個容貌俏麗、身穿一身紅色服飾,頭戴白玉簪的妙齡女子。她冰冰冷的說道:“你們幾個賊子,故意將姑奶奶引到此處,究竟是你們想要將這里當做你們的墳場?還是在這里埋伏有后援?”
眼見女煞星已經追近,精干男子慌忙朝著前面逃去。他心想,‘或許,自己那高人還未收功,自家跑近點,萬一對方只來得急救一兩人,他也好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他的另外兩個同伴,見到這種情況,又驚又怒,那為首之人林某大呼道:“曹兄!你…”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道紅色虹光,恍若一條靈動的小蛇,以極快的速度將那精干追上,對著精干男子的身子就這么一沖,下一秒就從精干男子前胸飛了出來。
精干男子只來得及慘叫一聲,就跌倒在地,前胸后背大量的冒血,片刻又渾身抽搐,沒一會就死了過去。
再然后他身體中飛出一個,只有有道行的人才能看到的黑影,輕飄飄的從他身體中飛了出來。看那黑影模樣,分明與之前精干男子的相貌一般無二。
這時紅光又竄了回來,圍著黑影一繞,黑影就被絞成兩段。張嘴發出一聲有道行之輩才能聽到的慘叫聲,接著就潰散消失了。
精干男子剩余的兩個同伴,眼看自己同伴遭到毒手,就連魂魄都沒能逃過,驚駭得話都說出來,渾身顫抖。就連張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了。
絕色仙女,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又招呼著飛劍,將林某擊殺。
眼睜睜的看著一連死了兩個同伴,這最后一人,早已嚇得大小便失禁。可就在絕色仙女,一臉厭惡的,想要將這最后之人也滅殺掉時,忽然異變突起。
“且慢!”只見不遠處的林中,飛出一道白色的劍光,足有十余丈長短,又劍光化形,化作一條雪白色的冰龍,帶著赤耳的破空之聲,朝著兩人之間飛來。
光芒散去,露出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這青年穿著打扮極為工整,能給人一種極好的影響,可偏偏相貌卻是一般。
此時,不正是太乙。
說起來,天下不平的事多的是,太乙可不是一個路見不平,不吼一聲渾身難受的熱血青年。他能停在此處等待,主要還是因為眼前之人。
原來,太乙和人參娃娃成了朋友之后,為了防止乾坤袋被妖人所奪,連帶著里面的人參娃娃也被搶走了。故而他干脆將乾坤袋徹底煉化。這乾坤袋本就是法寶,這要也容易,隨后他就將人參娃娃收了進去,又怕他無聊,便將之前所獲的戰利品中,拿出那面鏡子,給人參娃娃。在配合他的秘法,人參娃娃便可以在他體內欣賞外面的風景。
那面鏡子,雖然之前是一個攻擊法寶,觀看外像不過是其附帶作用,但又經祖師添加珍貴材料,重新祭煉。配合太乙的秘法,人參娃娃用其在太乙體內觀察外面絲毫問題都沒有。
本來師徒二人,只是暫時在這里住下。一路行來,沿途也不知道見過多少不平之事,再加上太乙和祖師做了隱姓埋名,游歷期間絕不再與五臺有絲毫牽連。因此,就連祖師發覺五臺女弟子蔣三姑,太乙的師姐,也只是暗中給太乙接受,而沒有顯身去見上一面的想法。
可偏偏,后面人參娃娃告訴太乙,逃跑的三人中,竟然有一個內心近乎純良之輩。
五臺為什么跨,還不是因為收的弟子,多品行不端之輩?而為難之際,什么人最靠得住?當然要懂得感恩之輩。
這內心純良之輩,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太乙觀其,資質雖然不算太好,但也有中上之資,元陽又還在,所修功法雜亂,顯然沒有師門,修為又才煉氣期,資質還算沒有怎么被糟蹋,勉強還可造就一番。
再想到,未來五臺遭到大劫,個個五臺弟子都猶如過街老鼠,只敢悄悄行事或者對凡人、弱者耍耍威風。若是他能將其收為弟子的話,未來說不得還可以用一番。
而他之前不正好得了一本對他沒什么用的道書,里面心得俱全,正好適合用來野養弟子。
當然了,太乙也知道,這樣培養出來的弟子,將來肯定不堪大用。但就跟他前世玩游戲一樣,有這么一個人,就相當于多了一個視野。那時是有好處的。因此,他才故意露出光華,特意讓幾人看見,將其引至了這里。
蔣三姑看著來人,相貌她是看不上的。但這人能夠人劍合一,還能劍光化形,可見此人已經是散仙中人,而且是劍術上面有了較深的造詣。再看他雖然發出的劍光只有十來丈長短,可他外露的靈氣,分明渾厚凝實,而且對方施展出來一點也不吃力,又看不清對方的道行,心中便知道眼前之人,不能隨便招惹。
“你是何人?為何要阻攔我擊殺敗類?”蔣三姑將霓虹仙劍召回自家身旁,一臉警惕的看著太乙。
蔣三姑雖然以嫉惡如仇聞名江湖,得了一個女神梟的稱號。可她也是有眼光的,大門派的她一概不惹,魔道巨擘所在也不靠近。眼見眼前之人不好得罪,便沒有強行將剩余最后這一人擊殺,徒惹得對方不快,招來是非。
太乙則面上泛起溫和的笑意,拱手道:“閣下可是女神梟蔣三姑?在下云南靈泉峰泰云,見過仙姑。我本隨師外出游歷,本無心摻合江湖紛爭。可又發現這最后一人,與我有些緣分。還請仙姑手下留情。”
一聽說太乙還有一個師父,蔣三姑就更加不愿意招惹了。不過,她有見太乙面色溫和,顯得有些好欺負,當即譏諷道:“你們這些男修士可真是期間,無端端竟然要救這么一個下劍的男人。常言道物以群居,人以類分。莫非是你與他同病相憐,故而出手相助?”
蔣三姑一面說出這些話,一面架著劍光騰空而起。她雖然嘴上不饒人,可也不敢在此多留,免得對方又來了幫手,到時候二打一,萬一是一個不認五臺招牌的,那她豈不是要倒霉?等她說到后面時,人已經化作一道紅色虹光,朝著與之前來路不同的另外一個方向激射而去。
太乙癟了癟嘴。本來在人參娃娃提醒后,他是有意露出真容與這蔣三姑見上一面的,畢竟是同門。而按照正史的發展,她在祖師受到大難之際,就會被得到消息的金姥姥羅紫煙,追上門去,將她打殺。
結果自然是不留后患,正是因為想著日后與此女恐無再見之機,這才有心冒險一見的。結果卻聽人參娃娃說,此女品性極差,也就打消了注意,免得自己一番好心,結果卻被對方給禍害了。
再說眼前之人。自從那日被偷劍之后,太乙就開始從祖師這里學習先天太乙神算。如今已經是小成,算蔣三姑這等散仙高人,因為她們自身有法力護持,自是難以算得準確。可對之前逃跑這幾人,卻能輕易的將其中經過算了出來。
原來,跪在地上這人,名字叫王朗,乃是距離此地不遠處的一個散修修士。他與之前被殺的幾人有些交情,便經常與他們游玩、歷練。
就在個把時程前,一行四人中,有一個叫陳玉的極為好色,那曹某也有同好,卻不喜歡出頭。當時恰好蔣三姑貪戀肉食,從幾人旁白路過,曹某瞧見后,就依照以往的習慣,慫恿陳玉上去挑逗勾搭,卻沒想到惹到了女煞星。
不僅如此,太乙還將以往幾人的經歷都算了一遍。好根據幾人的是非善的,決定是否出手救助。結果一算之下,這幾人簡直就是活該,甚至連眼前這人,也有諸多過錯。
此時等他再看向王朗,后者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將頭直往地上用力的磕碰,“在下王朗,多謝仙長救命之恩,多謝仙長得救命之恩……”
這王朗此時發乎于內情,對太乙感激的要命,直將腦袋當做什物一般,好不珍惜的使勁往地上磕碰。只砸了一下,就將額頭砸出了鮮血。
太乙可怕他磕壞了腦子,但于情于理,又不能不受。便接受了對方六個響頭,這才意念一動,從身上飛出一道較為極為淡薄的五色光華,仿若匹練一般將他扶起。
隨后太乙緩緩開口道:“我救你卻是是出于好心,按照你的氣數,你本該在剛才,就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我雖救了你,可還得囑咐你一番。不然也只能救你一時,他日還是要神形俱滅。不過此時頗有些不方便,你還是找個地方清理一下,再到那塊黑石上去尋等我吧。”
太乙說著,把手一指附近小河邊上的一個黑石,等他話一說完,身形也就消失不見了。王朗四下看了看,都見不著剛才的仙人,又看了看同伴的尸首。有些擔憂自己離開后,他們尸體被野獸所食。便從林某尸體附近拿起那個玉笛,施展法力,將地上弄出了兩個大坑,將兩人簡單的埋了進去。隨后這才變人了一下方向,朝著旁邊的小溪而去。
等太乙飛身來到黑石附近時,祖師早已在黑石上盤腿打坐。太乙跪在黑石旁邊的草地上,將自家之前的作為以及打算都給祖師稟報了一番。
祖師倒也沒有反對他的意思,還給他出了不少主意。但卻不顯身,讓他自行處理。
等王朗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到巨石附近時,太乙已經坐在了祖師之前坐著的那個位子。他又跪在草地上,開口道:“先前王朗幸得仙長出手相救,請仙長先受王朗九叩,以表王朗對仙長的感激之情。”
太乙阻止道:“不必了,本道不耐煩俗,先前已經接受了你的六叩,便已經領了你的心意。不必再多此一舉。”
眼見太乙堅持不允,王朗只好作罷。隨后太乙朝著他問道:“你可知道為何我只救了你一人?”
王朗搖了搖頭。
太乙又道:“你們幾人最近的經歷遭遇,我早已經盡數得知。那叫曹某的人,為人奸猾,我自是沒出手相救的理由。而那為人仗義的林沖,雖然為人豪爽,可卻全然不分對方的好壞。好人與他相處時,他就助好人行好。惡人與他在一起時,他又仗著自身筑基修為,為惡人壯膽,令惡人行惡越發放肆。這等為非作歹之輩,我為何要救他。”
說到這里,太乙聲音一寒,“至于你,本來也該遭劫。可我念在你心底善良,元陽也在,這才將你救下。可若是往后你再不注意約束自己的行為,再次遭劫也是早晚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