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還是夜半時分，天地正值一天當中最為黑暗的那一段。上輩子的凡人生活中，太乙常聽人說，小時候最怕的有兩件事，一是午睡醒來已黃昏，二是半夜醒來獨自坐到黎明。

來到這個世界后，他才發現后者對于修道人家來說，幾乎是家常便飯。只是他近乎從小就是如此，如今到也是習以為常了。

他這邊剛收功，靈氣尚未完全散去。青白又暗灰略帶五色的余光，足以將洞內照出一片光明。

身前的不遠處，赫然有兩只千年何首烏整齊的擺放。

雖未睜開眼，可神識探知，此物早在一個多時辰前就已經被放在了這里。之前它們仿若死物，一動不動。可這是，剛用眼去看，它們就連忙往土里鉆。

也不見太乙有任何動作，這兩只通靈何首烏，就被禁錮在原地，還保持著傾斜入土的姿勢。

通靈靈藥，可是極其難尋得。以往太乙也就碰到兩三只，那時候他仗著有祖師看護，也就不在乎其他，只要被他看見，就會立即被他直接吞服。至于后事，全部交給祖師和許飛娘了。想想，那時候，活得還真是愉快。

靈藥的通靈跟通人性并不掛鉤，就像活得能移動的生物，并非都是人一般。所以服食之下，他到也沒有感覺到良心上的難受。

這些何首烏明顯之前是被什么禁錮住的，附近又沒有人，更不可能有人會給他這樣放兩只化形靈藥。再加上之前神識上那若有如無的感應，太乙知道十有八九是人參娃娃，而且他極有可能還沒有走遠。

此時，他正好剛剛收功，內心空明。心中不至于生出邪念，卻想和他做朋友，畢竟若是雙方配合得當，比起兩個修士來，更為的互相有利。

依照之前神識的感應，他站起身來，朝著左側石壁看去。但借助本身道家散仙具有的慧眼，依然可以透徹巖石內數十丈。只見石壁內不足尺許深處，人參娃娃坐在巖石中，背對著太乙，垂著腦袋。

果然還在，太乙嘴角掛笑，發至內心的開心。他還不離開，就是對他有些留戀，做朋友極有希望。他把手伸過去，石壁不能阻隔分毫，手指在人參娃娃背后，輕輕點了點了。

“咿呀！”人參不耐的叫了一聲，頭也不回，就揮出一只雪白的小手，將太乙手指打開。

逗弄了他好一會，小家伙就抱著太乙的手指，再也不肯松開。太乙伸手回來，他也自發的運轉天生就會的土遁，跟著出來了。

“咿呀咿呀咿呀！”人參娃娃被太乙放在地上后，就指著太乙叫嚷，大肆指著太乙不該將他拉出來。

“真是好面子。”太乙在心中自言自語到。

隨后，他陷入了沉思。

像人參娃娃這種通了人性的靈藥，天生就具有能夠透視人心的能力，能辨別人的好壞。

她們極為聰明，會在某些特定的時候，自發外出，尋找內心純良之輩投靠。在蜀山原著之中就有一例。峨眉二代掌門的妻子洞府附近，有兩只芝仙，其中較大的那只，就認金蟬為主，愿意自愿付出血肉三次，以換取金蟬一家的庇護。

只是聽說，后來芝仙被金蟬等人持續放血，命運有些悲慘，也不知是真是假。具體如何，太乙上輩子沒看到后面去，不能得知真假。但就前面看到的而言，他覺得金蟬對那芝仙，猶如他為刀俎芝仙為魚肉。明明見過了芝仙獻血肉時的痛苦，又知道那是人家的血肉，可只要朋友受傷，他便去求血肉。芝仙受他們一家庇護，根都在他們洞府，不交能活命么？

齊金蟬又囂張大膽，喜憑個人喜好做事。一言不合，一眼不爽，就會拔出他那天下頂尖的飛劍，要致對方于死地。

反正，在太乙看來內心純良，似乎跟齊金蟬沒什么關系。他不禁暗自歪歪到，或許芝仙已經被人類發現了生長地，投靠只是迫不得已。所謂的內心純良，也不過是齊金蟬的長輩寬慰后輩的一句善良的謊言，期望后輩能朝著那個方向前進而已。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呀！……”眼見太乙不理會自己，人參娃娃氣得哇哇大叫。同時，將一旁原本他特意送來的何首烏，也拿起一根就啃食了起來，大肆發泄他對太乙心中的不滿。

太乙見狀，饒了饒頭。可隨后他就明了，人還不是照樣要吃肉食，人參娃娃食用其他化形靈藥，好像也沒什么。

不過，自家之前走神，卻是對人參娃娃有些不尊重，不是真心想要做朋友的作為。當即連聲跟人參娃娃道歉，而后又問化形靈藥是不是他送來，感謝自己昨天救他之恩的。

人參娃娃初時對太乙的道歉，根本不愿接受。但次數過了，他又見太乙誠懇，而他秉天地靈萃之氣，奪天地造化而生，天性率真單純，當即也就接受了太乙的道歉。只是聽到太乙問起化形靈藥，再看看他自家手里已經被啃食了大半的何首烏，又表示晚些時候，再去給太乙找一個差不多的，補起來。

太乙點頭應允。倒不是他貪那一株化形靈藥，而是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發覺這人參娃娃，此時就處于一個三歲小孩的水平。再加上，他雖然誕生日長，可卻沒有接觸多少人，正是需要好好教導的時候。

此時，他若是出于對人參娃娃的愛憐，而不讓他再去尋化形靈藥。那就會間接助推他違背初心，與他的成長極為不利。

君不聞，細節決定成敗？

自從哪一日起，人參娃娃和太乙之間，再無隔膜。“兩人”‘恩~姑且也把人參娃娃當成人來稱呼’。兩人便相伴外出尋找靈草靈株，得了人參娃娃的幫助，太乙得到了許許多多的上了年份的珍品靈藥。

而自從相伴而行后，太乙外出尋找靈株時，便不在穿鞋。每當人參娃娃回來時，他便會在太乙腳下擾一擾，太乙就知機的將太乙五煙羅撐開，并給他留一個口子，讓其鉆出來，將靈藥送回之后，他再鉆入土去。

開始，太乙還將太乙五煙羅，時需時開，后來他干脆直接撐開，留下一個小口子，任由人參娃娃自家進出。

這些日子，隨著兩人互動的增多，兩人的信任度也快速的攀升著。別的不說，起先人參娃娃尋回靈藥，還只是打著獻寶的心思。出來后，就將靈藥交給太乙，不敢與太乙過多的親近。后來漸漸的自家就往太乙身上爬，讓太乙打開乾坤袋，他自家放靈藥。到最后，他要自家親自進入安置靈藥。

太乙知道，想要和人參娃娃做朋友，就得將他本株帶走。他這乾坤袋雖然不如這莽蒼山的靈勝仙境，能不能讓人參娃娃長期在里面生活也不知道。但這畢竟是祖師用仙家手法，又花費了數十日才煉制而成，人參娃娃短時間內，在里面住上一住，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如此還是有諸多的不方便，需要時不時將人參娃娃移出來，種在地上養一段時間。而移植又會損傷人參娃娃的一些本源，導致他道行有些下降。可想要和他做朋友的話，也只能如此帶著了。

連日來，人參娃娃雖然與太乙越發親近，可對他本株所在，還是只字不提。兩人要成為朋友的話，還需要人參娃娃自身愿意。

太乙打定注意，等人參娃娃提出意愿后，將其中好壞盡數告訴他。若是他愿意，則和他誠心的作益友，若是他不愿，那便只好隨緣。

……

這一日夜晚，太乙夾著遁光返回洞府，尚距離洞府還有數里遠，他便察覺到到祖師返回。心中大喜，連忙加快速度欲要返回。于此同時趴在他身上的人參娃娃，被驚醒了過來，隨后就卻尖叫一聲，掙扎著跳了下去。

此時太乙在空中飛行，距離地面少說有二三十丈之高，哪敢讓人參娃娃做自由落體。當即遁光一個盤旋，雙手接住人參娃娃。人參娃娃初始不知道他的好意，還在胡亂掙扎，待看到太乙是好心送自家下去后，才安靜了下了。只是神色仍舊著急，距地近丈，就急沖沖的跳下，鉆入土中，不見了蹤影。太乙這才轉身，繼續朝著歸路而去。

回到洞府，只見祖師坐在昔日藏著萬載空青，而后又刻意切割成凳子的石凳上，滿面紅光。等太乙方才入內，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等太乙在祖師身來的一個，比石凳矮一些的石臺上盤腿坐下。祖師從身上拿出二十余粒拇指大小，外皮紅色，晶瑩剔透，仿若紅寶石的果實。滿臉喜意的開口道：“今日運氣不錯，為師在一處山谷內，發現了一株朱果。只可惜那朱果本來能結出六七十余粒果實，卻被一直白毛猴子一樣的怪物食去了大半。”

隨后祖師又說，他見那白毛猴子暴殄天物，留之以后怕還要繼續糟蹋這等仙果，便將那猴子殺了。

一聽說祖師手中的是朱果，太乙便知道祖師已經尋到了，未來峨眉三英二云之首，李英瓊發現得到仙緣的附近了。

不過，祖師見到的那一株朱果，卻未必是正史中，李英瓊得到朱果的那一株。因為太乙知道，那附近其實是至少有三顆朱果樹的。最初李英瓊發現了一株，后來另外一個峨眉新收女仙又去時，又碰到了另外一棵株果樹。

好像少了一棵，這最后一顆，太乙記不清哪里有記載了。不過，此時他也懶得去想了。

隨后祖師將原本太乙就從正史中，就得知的一些關于朱果效用說了一遍。

“這朱果，從開花到結果，需要六十年。若是其上果實沒人采摘，便會一直存在。但一旦被摘光，朱果樹就會縮回石頭內，不見蹤影。朱果又號稱仙果，初入道之人服用之下，可以明目，固本培元。”

想到朱果距離藏著萬年溫玉的地方已是不遠，太乙雖然不敢去動那萬年溫玉，也不打算讓祖師去哪，但也好奇的問道：“師父，萬年溫玉，能有助于五毒仙劍成為正經的道家仙劍而無害自身修行么？”

祖師聞言一愣，也不知自家徒兒怎么一下扯到了萬年溫玉之上。只當他以往看的仙籍太多，固有此問，并不以為他意。便緩緩答道：“萬年溫玉也要分品質，其中較差的，僅有輕微的護住元神功效。做修士練功臺尚可，做法法寶卻太過勉強。中等的，可做法寶，對我們修士元神有一定好處。若是上品乃至極品，那對我等修士的好處，就大多了。”

“徒兒，你已知道，我們到家修士，若拋開那虛無縹緲的金仙。天下及其以下，其實都修元神。而那萬年溫玉，恰好又滋補元神的功效，可想而知它對我們修士的重要作用。”

太乙點點頭，道：“師父您的意思是，萬年溫玉相對我們尋常用靈草煉制的丹藥或者通靈草木來說，是修士另外一種類型的補藥？而且，效果還遠超這一類？”

祖師頷首，這弟子果然聰慧，能舉一反三。又見太乙目光清澈，不染絲毫貪欲，這才又緩緩道：“至于五毒仙劍，其之所以名聲、威力極大，卻并非因為其材質，亦或單純的神通。主要還是其可借助祭練之后的五毒毒性，在與敵人斗法之時，釋放出來，進而影響敵人心境。斗法時間越是持久，斗法程度越是激烈，擁有五毒仙劍的修士就越占優勢。當然了，我們門派煉制的五毒仙劍，其品質也是能達到極高的境界。”

說到這里，祖師嘆了一口，又緩緩道：“只可惜，五毒仙劍取材五種秉性頑劣狠毒的五毒，雖然可以運用仙術秘法，將其祭練城仙劍。可其根本本質，還是不能做出改變。”

“而若要將五毒仙劍的威力發揮出來，修士就必須將仙劍煉得心生相合。短時間內，五毒仙劍對修士的影響還不太大。可是時間長了，對修士必然會有壞的影響，進而影響道心。”

“至于萬年溫玉，若想要調和五毒仙劍，就是上品怕也難以如愿。只有極高品質的萬年溫玉，才有可能徹底免除五毒仙劍對修士的影響。”

“只是”祖師說道這里，把語氣頓時加重，“萬年溫玉可以免除五毒仙劍對修士元神的影響，可五毒仙劍的毒性還是會影響修士的本身肉體。還要時常服用特制的解毒丹藥，修士才能長期將五毒仙劍帶在身上。可問題是，若是想要五毒仙劍威力更大，就勢必要將其毒性祭練得更強，因而解毒丹藥即便是有，怕也是極其難尋。”

“我等修士，當以追尋大道為根本。切不可為了追求法力，神通，以及自身實力的高低，而本末倒置。”

說到這里，祖師朝太乙道：“徒兒，你可明白？”

太乙連忙點頭，“弟子受教。”

眼看太乙面色誠懇，祖師便放下心來。

其實祖師還有一種方法沒有說出，那就是將自身的體質轉化，練成相對應的毒體。那樣五毒仙劍的毒性，就不能再對身體產生分毫影響。只是那樣做的話，就步入了左道行列，非但與大道無益，自身所有功法還會被道家純陽真氣所克，反有舍本逐末之嫌。

祖師不知道的是，正因為聽了他老人家的這一番講解。太乙才將對那萬年溫玉的小心思，徹底的打消了。

當然，這只是目前。未來若是時運改變，他還是需要此物，定然不會懦弱的將這等天地誕生的至寶，恭送讓給對頭。

說是此物乃是長眉最先發現，并留下了禁制。可再往前推，此物還是天yin娘娘辛雙辰移來此地的呢。

隨后祖師又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為師所獲還不止于此。順道擊殺那白毛怪猴子后，為師從它腦中得到了這一物。此物名為青靈髓，可以將人體內的余毒吸收出來。若是佩戴在身上，也能百毒不侵。”

只是在太乙看來，祖師這時候的笑聲明顯笑得十分尷尬。他從小于祖師住在一起，深為了解祖師脾性。一聽到這笑聲，那還不知道，祖師又想和稀泥，打感情牌了。

祖師說話的同時，從身上取出一粒僅有小雞蛋大小的青色物體，展示給太乙看。

隨后又道：“如何？為師這兩樣寶物，能抵你之前所獲的幾分？”

說罷，眼中流露出帶著期盼的眼神。

祖師想要占便宜，還想讓自家吃悶虧。悶虧吃多了，可是有損道心的，與未來實力“大道”無益處。或許別人能從容因對這樣的局面，但太乙不能。便開口道：“一切聽憑師父處置！”

吃虧，他是可以接受的，但必須要祖師親口說出。免得以后在說起此事來，怎么說都是他自己傻乎乎的要求著吃虧，活該倒霉。

“呃~”祖師聞言如鯁在喉，面色憋得通紅，算計沒能得逞，又覺徒兒不近人情。

可還不待祖師發作，太乙又從自家的乾坤袋中，取出了六條有化形有靈性的珍品靈物。

畢竟祖師是將太乙視為己出，那會真心生氣。見到這些靈藥，他老人家頓時轉怒為喜，滿臉吃驚神色。

……

兩日后，太乙獨自外出來到一塊距離山洞百余里的草地上，隨后運用人參娃娃交給他的特殊手段，召喚人參娃娃前來。

兩天前，得知祖師返回時，太乙是興高采烈，人參娃娃卻嚇得不辭而別。

這兩日，太乙將戰利品取出，專心接受祖師賜教。外加修煉，竟然一直沒騰出空出來見人參娃娃。

而明日就要到一月之期，太乙估摸著人參娃娃應該有什么事要求他，故而特意出來要詢問一番。

隔了一會，腳底傳來一陣熟悉的感覺，撐開太乙五煙羅，片刻人參娃娃順著熟悉的方為，鉆了出來。

太乙沒有繞圈子，當即開門見山道：“明日我就將和師父離去，你是不是對我有所求？若是，今日我便順手幫了你吧。”

“咿…呀…”人參娃娃吞吞吐吐，面色猶豫不決。

太乙有些理解，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人參娃娃自己決定。

蜀山正傳中，那三千年的芝仙，其實也不太算自發的尋主。而是在自家老巢被白骨神君弟子發現，又為對方捉住元靈，這才在得到金蟬等人施救，白骨神君弟子逃跑之后，認了金蟬做依靠，帶了他們去了自家老巢。

想來若不是被逼無奈，那芝仙會不會認主，還不一定呢。

太乙知道通靈的靈株，雖然能夠移動本體，可卻不能經常移動本體，否則會傷害本身元氣。可這幾日與人參娃娃相處下來，只見他來去自如，活動隨意，絲毫元氣都沒受到損害的樣子。太乙就肯定了，自家看到不過是人參娃娃的元靈化身。

過了一會，人參娃娃還沒下定決定，太乙才又誠懇道：“我知道你善讀人心，我這次來只為誠心幫你，確實別無所圖。”

人參娃娃看了看太乙，又猶豫片刻，最終張口道：“咿咿呀呀呀…”

……

不久后，太乙隨著人參娃娃，運用土遁，來到了一處地下穴洞內。這洞寬大十數丈大小，高約五六丈。其一角有土石高地，地上長著一株枝干有手臂粗細的人參枝干。

這人參不但枝干粗大異常，枝干之上竟然還長有分叉，其上又入一株普通人參枝干一般，又長有葉片。

只是，其上不少葉片，都被什么食用了一部分。

而在人參對應的另外一角較深處，正有一只長著八個腦袋，一個身子的怪蛇，盤著身子打著瞌睡。

“咿咿呀呀！”人參娃娃指了指怪蛇，輕聲說到。兩者都在太乙五煙羅中，倒也不怕聲音傳出。

太乙輕輕點了點頭，當即召喚出冰龍劍。隨后撤開太乙五煙羅，幾乎同時，他持劍從土里飛入洞中，旋即人劍合一，化作一柄近十丈的白光巨劍，直沖怪蛇砍去。

之前太乙連同人參娃娃元靈，躲在太乙五煙羅內時，那怪蛇由于道行太低，自然是感應不到。

等太乙從太乙五煙羅中出來，它才稍有所察覺。可它蘇醒還需要一點時間。就這一點時間差，人劍合一的太乙，早已將它一劍劈開，頓時身手分離。

這怪蛇，生命力也是強盛，竟然在被分離之后，幾個腦袋還在地上扭曲嘶叫。太乙當即又夾著光芒，將其看成無數小段，這才罷手。

隨后太乙施展出三味爭火，將怪蛇尸體就地焚燒。

說起來，這九頭大蛇也是可悲。常年安逸的環境下，令它警惕性大大降低，明明本身實力也不弱于尋常散仙，可卻在太乙手下，一絲反抗之力都沒生出，就被斬殺了。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剛剛解除人劍合一，人參娃娃的元靈化身，就來到太乙身前道謝。

太乙擺擺手，蹲下身子又摸了摸小人參娃娃的臉蛋，淡淡笑道：“你前些日子幫我尋了那么多靈株，你又乖巧，我挺喜歡你的，這點順手的事，沒什么的。”

他知道這人參娃娃可能也是為了活命，這才迫不得已向自家救的，于是又道：“這禍害已經除了，我這就離去了。將來你看情況，再將本體換個隱秘地方。”

說罷，太乙就準備離去。可隨后他卻被人參娃娃拉住了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