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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壹國公主來了

海棠離開承王府,直接就去了京城大街。百姓們大概早就收到了消息,還是真的就如茴香說的一樣,多年以來都是一樣的套數,更要外國使臣看看自己都城的熱鬧,所以今日的京城大街格外的熱鬧。海棠不喜胡太傅家那種官場敷衍,反倒是喜歡跟百姓們湊這種純粹的熱鬧。

她剛擠進人堆里就已經覺察出不對,眼色凌厲的鎖定剛剛與她錯身經過的男人,迅速出手扣住男人手臂上的穴道。“還來。”

男人不理,悶著頭的要擠出人群。海棠冷笑,跟上男人的步子,以匕首輕輕滑破男人腰間的衣服,冰涼和刺痛的感覺讓男人渾身一陣哆嗦。

“還給我。”

她手上稍稍用力,男人吃痛,果真就松開了手里捏著的東西。

海棠穩穩接住玉佩后,將他拽出大街,再一腳將他揣進巷子里。她厭惡的撣了撣玉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看你人模狗樣,沒想到竟然是個賊。姑奶奶的東西你也敢搶?找死么?”

男人看著她柔弱才敢動手偷東西,沒想到她竟然這么不好惹。見她還要動手,男人嚇得連連后退,“你放我走,這事兒就當過了。你要再敢亂來……”他指著外頭,“外頭就是官府的人,我只要喊一句亂黨就會有人沖進來。”

最后一個字說完,海棠的拳頭就已經落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捂著鼻子哀嚎一聲,疼的差點兒喘不上來氣兒。海棠揣好了玉佩,張狂大笑。“你還敢賊喊捉賊?你知道姑奶奶是誰么?”

男人連連后退,捂著鼻子哭喊起來:“你知道小爺是誰么?小爺是梁州孟家獨子,是國相小姐的表哥!”

海棠愣住,“你說你是國相小姐的表哥?”

男人以為嚇住了她,露出幾分得意來。只是他這一笑,鼻口里的血齊齊留下來,惡心至極。“我家有錢,又怎么會稀罕你那個破玉佩。不如你跟我回去,我把銀子賠給你。”

無視他眼中的淫/欲和話里的暗示,海棠走近他,逼得他靠在墻角無法再退。“你說,你是國相小姐的表哥?”

男人的笑意僵在臉上,“這,這還有假?”

海棠笑得越發嬌媚好看,“那就好。”

……

壹國公主的和親隊進了京城,已經有護城兵將百姓隔開,讓出一條大道。聽聞這壹國容顏貌美,生下來眉間就有一顆紅朱砂。若不是她母妃犯了錯,這和親的事情也不用她來做。

百姓們各個巴著脖子往前看,都想要見見這位壹國公主到底長什么樣兒。

和親隊行至一半時,突然有人赤身果體的從巷子里跑出來,驚擾的百姓紛紛讓開了道。那人闖到和親隊伍前面后就倒地昏了過去,驚了隊伍,也驚了京城百姓。

新上任的御史,走在隊伍最前的靳子松親自過來查看,一眼就認出了這人,嚇得后頸上一涼。他一掃指指點點的百姓們,挺直了腰板,拿著官腔要把人扔進牢里,一邊又暗下吩咐,讓人好生對待不得無禮。

“前面怎么了?”夏侯關靜見馬車停了下來便問著身邊帶來的宮女含翠。含翠下了馬車問了緣由,黑著臉的上了馬車。

“公主,東元簡直欺人太甚,竟讓亂民闖入驚擾了隊伍!”含翠說的隱晦,可她上馬車時恰恰看見侍衛抬著那白條條的男人離開,簡直污了她的眼睛。

夏侯關靜睨了一眼轎簾,“一個亂民而已,趕走就是了。不過這京城可是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亂民出現?”

含翠不敢再說,又催著隊伍趕快進宮。馬車又緩緩行駛起來,夏侯關靜倚在車壁上,神情淡漠。含翠心有不忍,“公主,那承小王爺都已經娶了別人,而東元現在又沒有適婚的人選……不如公主在宮宴上請了東元皇帝,咱們回壹國吧?”

“放肆!”夏侯關靜冷瞪她一眼,“這和親是父皇決定,何時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

含翠臉色煞白的跪下來,“這和親的承小王爺是早就定下的,可他卻這么欺負人。奴婢只是不忍看公主受欺負……”

夏侯關靜緊緊抓著膝上的裙子,“就算是要回去,本公主也要帶著籌碼回去!”

話音一轉,她語氣里的輕傲更加明顯。“這承小王爺就算是要娶本公主,本公主也不見得會答應。可他竟然讓本公主丟臉,這事兒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剛剛那個發瘋的人你認出來沒有?正是梁州孟家的兒子。”

“哪個梁州孟家?”

“嘖!就是國相夫人娘家,那人正是國相小姐的表哥!”

“剛剛赤身裸體闖進來,又被人抬著出去的那個就是孟家的廢子?”

……

聽見外頭百姓議論的那四個字,夏侯關靜怒從心起。她猛地看向含翠,含翠心里咯噔,趕緊把頭低下來。

夏侯關靜緊握拳心,滿臉羞憤。“他東元,簡直是不把我壹國放在眼里!”

“下官疏忽,驚擾了公主。”靳子松在外頭賠著不是。

夏侯關靜勾起唇角冷冷笑著。“剛剛聽百姓說,那個闖入的亂民是靳大人的姻親,是國相大人的外侄?”

靳子松心下一沉,脫口道:“胡說八道!我國香府邸額人豈會這般放肆?”

夏侯關靜是個聰明人,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倒是靳子松,又把話題引到了別處。

“公主不知,這百姓嘴里的話那都是無證據亂嚼亂說。就好比承小王爺新娶的王妃,聽說是青樓出身,更聽說,她先前是個山匪。”靳子松毫不掩飾的嘲諷道:“公主你覺得可能么?堂堂承小王爺的正妃,哪兒能是這個出身。所以這百姓嘴里的話啊,信不得。”

坐在車里的夏侯關靜死死攥著袖口。承王妃是青樓出身,還是個山匪?如果真是這樣,那承小王爺,那東元豈不就是在啪啪打壹國的臉面么?

簡直欺人太甚!

隊伍已經走遠,酒樓二層轉角靠窗位置的海棠也就收回了放在靳子松身上的視線。她拍了拍手上的糕點碎屑,下了樓。剛走到酒樓門口,又遇上了那搭桌的公子。

“是你!”傅子辰語氣里滿是驚喜。

海棠認出他來,笑道:“公子你來晚了,我剛剛跟別人搭了桌。”

傅子辰回笑的有些勉強。“上次姑娘那一跳……”

海棠慚愧,“嚇到公子了?上次是我莽撞了,下次不會了。我要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與公子搭桌喝酒。”

傅子辰神情一滯,“姑娘你,是要回,回……”

看看日頭確實也到了要回去的時候,海棠沒時間跟他閑扯,快步的就走開了。錯身經過他時不小心撞了一下,發間的銀釵就落了地。傅子辰拾起銀釵追過去,可京城大街上看熱鬧的百姓還未散去,這一眨眼的功夫,傅子辰已經找不見她的身影了。

傅子辰捏緊了手中的銀釵,站在酒樓下往二樓轉角靠窗的位置看了一眼。

萬花樓么……

海棠剛回去就被茴香給抓進了屋里,梳妝打扮,再換上繁復的衣服,剛剛折騰好,尹澤就過來了。

“怎么這會兒才穿戴好?剛起?”

茴香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字都不敢講。海棠倒是淡然許多,“早就起了。小王爺有事兒?”

尹澤打了個手勢讓茴香退下,一直低著頭的茴香竟還看見了,這等本事讓海棠這個主子驚嘆不已。尹澤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冷不丁的抬手往她臉上掐了一把。

“鬧夠了,嗯?”

海棠揉了揉臉上那一塊肉,“小王爺發的什么瘋?”

尹澤壓下身子,一字一句的提醒他。“你今日在京城大街上是怎么羞辱孔安的?還要我再給你說一遍?”

“孔安?誰是孔安?”

尹澤眼眸微深,“就是那個被你扒了衣服踹到迎親隊伍前的男人。他就是梁州孟家的兒子,國相小姐霍寒煙的表哥,孔安。”

海棠不解,“不是說是孟家的兒子,怎么又姓孔?”

尹澤又往她臉上掐了一把。“人家爹姓孔,娘姓孟。霍椋的妻子是孟家的女兒,自然就抬起了孟家的名氣。不過這名氣也被孔安給廢的差不多了。”

見她那一塊肉已經被自己給揪紅了,他竟沒忍住的給她輕輕揉了揉。揉了兩下又覺得氣不過,再狠狠掐了一把。“敢把人扒得這么干凈,你把我放在何處?嗯?”

海棠倒吸一口涼氣,揉著被他掐痛的肉。“小王爺說話就說話,什么時候能改改這么個動手動腳的毛病?”

尹澤被她問的一怔。似乎,他還真的不曾對別人這樣過。

“他又不知道我是誰,就算我把他扒了他也不敢找上門來,不會讓小王爺你難辦的。”

尹澤沉下臉,加重了些語氣。“你以為我說的是這個?你是想要我再給你擦擦眼睛?”

海棠愣了愣,突然把臉湊了上去。“莫非小王爺吃醋了?”

尹澤心口一窒,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海棠整個人就撲了上來。“小王爺這是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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