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遇見故人
- 人間有匪:押個王爺當相公
- 牽小牛
- 3026字
- 2019-11-05 18:42:16
先前跟著胡老夫人一同過來的官夫人們面面相覷,見海棠看著這邊,又假裝無事的結伴離開。海棠轉頭去看身邊的尹澤,見他剛剛就微冷的神情里又添上了一抹沉痛。
“我母親這兩年來越發的糊涂,還望承小王爺和承王妃多多擔待。”胡太傅看著尹澤的臉色,賠著不是。
尹澤點頭,“今日是老夫人壽辰,胡太傅還是過去看看,別讓她老人家受了驚嚇。”
胡太傅告辭后就匆匆離去。
海棠又豈會看不出來尹澤與胡太傅兩人是刻意避開老夫人提到了那個叫香婉的人。心中疑慮越陷越深,她憋不住的要開口問,尹澤卻先堵住了她的話。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海棠,做人得學著聰明點兒。”
海棠抬頭看見,他亦是在低頭看著她。他臉上是難得的正經,正經到海棠根本就不認識他了。
尹澤松開了的手,“你先回府。”
不等海棠開口,他就已經大步走開了。海棠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突然輕笑起來。
不過就是各取所需而已,怎么好像她就是個深閨怨婦似的。
海棠剛往下走了兩個石階,又聽身后有人喊住了自己。
“承王妃,且,且等等!”
劉月嬋一路追過來,喘了兩口后才穩住了氣息。“月嬋,多謝承王妃。”
海棠一笑,“謝我什么?”
劉月嬋臉上青紅一陣,“月嬋口不擇言詆毀了承王妃,王妃你還幫我解圍。”
“解圍?”海棠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們挨了打,受了辱,你說這筆賬到時候該算在誰頭上?是你的,還是我的?”
劉月嬋神情微變。海棠見她被自己嚇住,以為她真是怕了,抿著冷笑轉身要走。然而劉月嬋又跑到海棠前面來把海棠攔下,挺指了她的脊背。
“我與徐燕兒她們在一起,受了四年的欺負,我從未說過一個不字。但今日之后,我劉月嬋再不跟徐燕兒她們來往。”
小姑娘說的眼眶紅紅,又滿臉的倔強,像極了從前的海棠。
“說王妃是非,說玉峰山的事情,我劉月嬋說過就是說過,絕不會耍賴不認賬。若是要追究起王妃打人的事情,月嬋也能給王妃作證,明明就是她徐燕兒口無遮攔要做側妃才會惹怒了王妃責罰的。左右劉府也跑不了,到時候王妃只管讓人來劉府尋我就好。”
說完這么大一通后,劉月嬋走的比尹澤還要瀟灑許多。
“站住,我讓你走了么?”
海棠一聲下,劉月嬋就只能頓住腳步,緊緊握著雙拳,緊緊咬著下唇。
“你今日表明態度,不怕你爹官職不保?”
“四年前我爹爹被調職來到京城,因為不懂奉承討好,只會明哲保身,在朝堂上一直被打壓。可盡管如此,我爹爹也從未違背過他做人做事的原則。所以若是因為此事讓爹爹丟了官職,爹爹也不會怪我的。”
海棠直直的看著她,突然走到她的跟前。
“劉月嬋,你要不要跟我混?”
劉月嬋一愣,“王妃說什么?”
海棠輕佻的捏了捏她的小臉兒,收手時才反應過來,自己什么時候竟然把尹澤這個習慣給學來了。她不動聲色的把手藏進袖子里,“你爹的官職我不敢保證,但我能說,只要我還是承王妃一日就沒人敢動你一下。我這么說,你明白了么?”
也不管劉月嬋有沒有反應過來,海棠直接拉著人就走到了承王府的馬車邊上。在小童開口之前就先交代:“你家小王爺心情煩悶,讓我先回去。”說罷,海棠跳上馬車,沖著劉月嬋說:“上來,我送你回府。”
劉月嬋嚇得直搖頭。“不必不必,我家馬車就等在那邊。”
海棠轉頭對小童吩咐說:“你去告訴劉大人家,讓馬車不用等了。”
小童一頭霧水,“哪個劉大人?”
劉月嬋盯著腳尖,聲音極小。“劉福倫。”
小童這才明白過來,“哦,是劉冏卿大人。”
劉月嬋似乎又難堪了兩分。
海棠直接把劉月嬋拽上了馬車,“小童你去知會一聲,然后送劉小姐回府。”
劉月嬋想要下車,可海棠卻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不容她掙脫。劉月嬋有些惱怒,可一對上海棠那雙眼睛,又不敢再動了。
小童去跟劉府的人知會了一聲,把劉月嬋送去了劉府。
劉福倫正好在府中,聽說是承王府的馬車送女兒回來,便把她叫過去問了情況。事情鬧成這樣,劉月嬋不敢隱瞞,只得照實說了。
劉夫人聽得心尖兒發顫,怕這些丫鬟不懂事的言語會惹來禍事。只有劉大人一身輕松的對女兒說:“那徐家小姐性子嬌縱,你早就該跟她斷了聯系。”
停了停,劉福倫又問她:“你可知承王妃為何一定要送你回來?”
劉月嬋搖頭,連劉夫人也不明白。劉福倫長嘆一聲:“她用承王府的馬車送你回來,就是為了告訴所有人,你劉月嬋,別人欺負不起了。”
……
把劉月嬋送回了劉府后海棠才掀開車簾問小童,“冏卿是個什么官職?幾品啊?”
“這你都不知道?冏卿就是太仆寺卿,從三品,專門給皇上管掌車管馬的,算是個閑職,沒什么用。”
海棠失笑,難怪只要一說起劉大人的官職,劉月嬋就是一臉的難堪,感情是覺得自己父親的官職太丟人?可是從三品,這官職已經不低了吧?
到了承王府門口,海棠又跟小童吩咐:“去找找你家小王爺,別讓人丟了。”
尾音落下時海棠不經意的瞥見一抹身影,頓時就僵住了。
小童以為她還要說什么,可眨眼間,海棠就已經跑了過去。
海棠追到大街上卻早就不見了那人的影子。她指尖發顫,那個人,為什么還活著……
小童在酒樓找到了尹澤,等他喝完了那壺酒,小童才敢勸他:“主子,回去吧。”
尹澤又喊了小二拿了壺酒,喝了兩口后才想起問:“她回王府了?”
“回了,但剛下了馬車,也不知道她是看見了什么,又跑出去了。”
尹澤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又繼續喝起酒來。
半個時辰后尹澤才一身酒氣的回了王府,剛進府門就問門房:“王妃回來了么?”
“還未回來。”
尹澤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么。剛走到王府的四角亭他便察覺身后景物隨風一動,轉身,銘風已然站在他的身后。
他直接開口問銘風;“小童說海棠下了馬車又跑了?她去哪兒了?”
“聽下面的人回報,似乎是個女人。”
尹澤語調微揚,“女人?”
“王妃在京城大街跟丟了人,之后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想必那個女人對她很重要。”銘風從懷里拿出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畫紙來,承給了尹澤。
尹澤將東西接過來,并未急著打開。“上次讓你再查查霍椋夫人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銘風看著他手里的畫紙,“小王爺看看便知。”
尹澤打開手中的畫紙,看著畫紙上的人像,自然的就想到了一個人。
銘風適時開口:“這是國相夫人的畫像。當年國相夫人在玉峰山附近遇害,而王妃,恰恰又在玉峰山長大……”
尹澤心口一窒。國相夫人死的早,他從未見得見過她的模樣。而畫中這一位,竟是國相夫人?
他再打開畫紙,端看著畫中人的相貌。
像。
從眉眼到她淺笑的梨渦,根本就是六七分的相像。另外那三分一個是溫婉大氣,一個又是嬌媚可人。
他見過霍寒煙,可就算是霍寒煙跟國相夫人也沒有這般相像。如此相像的面容,除了親生母女之外,尹澤實在想象不到還有什么別的關聯。
難道,海棠真的是霍椋親女?
尹澤把畫像收起來,語氣低沉:“霍椋也查到了?”
銘風搖頭。“不知為何,霍椋的人在查到玉峰山時就給撤了回去,之后就聽說他給靳子松求了官職。大概是靳子松做了手腳……”
“不是,靳子松沒這個本事,霍寒煙也沒這個本事。”尹澤萬分篤定。他想了片刻,“當年找到霍寒煙的是國相夫人的娘家人?”
銘風回憶了一番,“是國相夫人的親妹妹,孟慶月。”
事情捋到這里尹澤就已經明白了五六成了。“國相夫人當初可是給孟家帶來了不少好處,聽聞孟家更是私養了一些能人。你再去查查孟慶月,她必然跟這件事情有關系。”
銘風領命,剛要離開,又聽尹澤問起:“我娘今日如何?”
銘風神情頓了頓,似有猶豫。尹澤目光微沉,“嗯?”
“老毛病犯了,又固執的不肯看大夫,現在入了秋,再耽誤下去恐怕要吃不消了。”
尹澤頗有些無奈,“你勸著她點。父王的話她不愛聽,我的也不愛聽。唯獨你跟黎姨的話她還能聽進去一些。”
銘風沒說什么,身形一閃就不見了影子。這一次風不動,葉不搖,就是連蟲鳴鳥叫都沒有了。
尹澤漸漸收攏手心,又在畫紙完全褶皺之前再打開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