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怎么是她?
- 人間有匪:押個王爺當相公
- 牽小牛
- 3191字
- 2019-11-05 18:42:16
承王府的馬車到了京城外的一處山腳下才停了下來,下了馬車后,海棠才瞧見這一道長長的,直通山頂的石階。
好在海棠是有點兒武功墊底的人,往日里也經常在山上山下的蹦跶著,這石階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苦了小童和茴香,等她跟尹澤都已經登頂了,他們倆人還在半山腰上歇著呢。
“玉佛庵?”
“嗯。”尹澤應了一聲,輕輕拍響了庵門。
片刻,就有姑子開門出來了。見是尹澤,便稱呼了一聲:“小王爺。”
尹澤頷首,并未再像京城里一樣牽著她的手,而是自己先進去了。海棠抬腳跟過去,張口想要問問,但瞧著他步子有些沉重,又把話給吞了回去。
到了一處廂房,尹澤聽見海棠跟著自己走動的腳步聲,又停下來說:“你在這等一會兒。”
說話間,廂房里走出來一位婦人,穿著樸素的衣裳,頭發也只是簡單的梳著,瞧著只是個普通的婦人,但那雙眼睛卻很不簡單。
尹澤朝著婦人點點頭,告訴海棠,“這是黎姨。”
海棠跟著喊了一聲,尹澤這才滿意的進了屋里。黎姨關上房門,就這么站在門口打量起了海棠。
海棠同樣在打量著她,目光中沒有絲毫的羞怯與不自在,反而越發的大膽。
一盞茶的功夫后尹澤才打開了屋門,讓海棠進來。
海棠進了屋,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與尹澤有四五分相像的美婦人。這婦人雖然帶了年紀,盡管不施粉黛身著粗布,但她確實美,光這么站著就已經讓人挪不開眼,可見年輕時到底是怎樣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顏!
“這是我母親。”
海棠怔住,這人竟是尹澤的母親?老承王妃?
自打被尹澤接到承王府后,海棠一直沒見過老承王妃,更沒聽那些丫鬟們提起過。她還以為老承王妃已經不在了,沒想到……這老承王妃竟然在庵里一心向佛,青燈常伴?
尹澤把她帶到老承王妃跟前,“你與我母親聊聊,我在外頭等你。”
尹澤走出去之后,老承王妃的目光才落在她的身上,見她腰間垂掛著的玉佩,稍稍愣了一愣。
“你叫海棠?”
老承王妃這聲音像是一根羽毛,撓得海棠的心窩窩都癢癢了起來。她一個女人都能如此,更何況那些男人。
“我是叫海棠。”
老承王妃深看了她兩眼。“明日你與澤兒就要成婚了,多的我也不提了,我就只問你一句,若有一日你的家人跟尹澤中你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海棠一怔。誰能料到剛見面的婆婆就問了兒媳這么一個問題。
家人?她早沒家人了。至于尹澤……
還沒等她開口回答,老承王妃又搖了搖頭,指著桌上那一本地藏本愿經說:“罷了。你把這經書拿來,陪我讀一段。”
……
陪著老承王妃念了一段經文后,老承王妃才借口說累了。海棠告辭離開前,老承王妃把那本經書遞給了她,讓她回去多讀讀。
推門出去時海棠并未看見尹澤,甚至連那黎姨也不見了。
到了庵門口,她才看見尹澤。
尹澤在那呆呆站著,失神的望著某個方向,連海棠走近他身邊都沒察覺。
海棠順著尹澤的目光望去,只見蔥蔥郁郁的林子,再看不見其他。
“小王爺這是看什么?”
尹澤轉過身面對著她,唇角掛著淺笑。見她身上的披風有些散了,又給她攏了攏。“跟我母親聊了什么?”
她揚了揚手里的經書,“就讓我陪著她念了一段地藏經,然后又送了我一本。”
尹澤點頭,“下山吧。”
海棠扯著他的袖子,將他喊住。“時辰還早,陪我在山里轉轉?”
尹澤笑道:“明日就要大婚,今日起,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忙。”
海棠有些嫌棄,“笑不出來就別笑了,沒人勉強你。”
尹澤一怔,這回眼中才是真的帶了笑意。他牽起海棠的手,帶著她小心的走下石階。
小童跟茴香大概是在歇息的時候就已經沒了要往上爬的打算,一直在半山腰等著。見他倆下來,才跟著一起下了山。
不多時,黎姨才又回到了老承王妃跟前。
“他們下山了?”
“下山了。”
老承王妃頓了頓,又問:“你說,那女子如何?”
“這姑娘膽子大。”
老承王妃笑了起來,“膽子大有什么用。這姑娘,與他早晚要散的。”
海棠他們剛到承王府就有人來說新嫁衣做好了,讓尹澤帶著海棠過去試試,不合適的還能再改改。尹澤讓小童重新駕來馬車,要帶著海棠過去看嫁衣。
“他家面子這么大,衣服做好了都不往府上送的么?”
小童解釋:“陳師傅原是宮里頭的繡官,裁衣刺繡那是天下第一,買他衣服的向來都是自己去買自己去拿,哪怕是宮里頭的娘娘也是如此,誰這么大膽子敢讓他給送到府上去。”
海棠想著陳妹她爹那儒雅的模樣,心中感嘆,原來他竟是這么大的來頭……
到了門面里,陳妹將準備好的嫁衣拿來,展開在海棠眼前。
海棠雖是山匪,但也讀過一些書,認識一些字。可當看見這一身嫁衣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說著衣服才好。這紅嫁衣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光下泛著流彩,但嫁衣上對稱的繡著金鳳,以海棠花點綴,擺下還有一圈碧波。這些花繡與衣料上的流彩相得益彰,竟一點兒也不會讓人覺得繁復招搖。
“如何?小王爺可還滿意?”
尹澤有些恍惚,竟沒聽見陳妹她爹的話。小童輕咳一聲,尹澤才回了神,點頭說:“不錯。”
陳妹一如上次,一直在盯著海棠瞧,見海棠望向自己,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帶你進去試衣。”
“不必了。”尹澤突然開了口,“你手里的衣服從未差過尺寸,不必再試了。”
陳妹她爹了然,只是說:“那我這就提前恭喜小王爺了。”
尹澤淡淡點了點頭,卻沒再說什么,讓小童拿上嫁衣就走了。
海棠看著那身影,兩步就追了出去,擋在了尹澤跟前。
“小王爺要是真不愿意,這親不娶就行了,弄得好像是我強迫的你。”
說話間,海棠又要將身上的玉佩解下來。“這玉佩……”
尹澤臉色驟然冷沉,他抓住她的手,猛地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你既收了這玉佩,就容不得你不要。這婚事皇上都準了,也由不得你說個不字。”
海棠冷笑,“小王爺,你是要跟我動手么?”
“跟你動手又如何,你又打不過我。”尹澤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沒了我承王府,你有什么能力對靳子松動手。別忘了,現在國相府的人還在到處找你……”
他的話點到為止,也松了抓著她的手,站在一旁等著她做決定。海棠放開緊握的拳頭,轉身上了馬車。
大婚這一日,海棠早早的就被喊起來,光是沐浴更衣再加梳妝打扮這幾樣,就已經折騰了一兩個時辰了。等吉時一到,海棠就被人塞進了轎子,從王府側門出去,繞著京城轉了一圈,又裝模作樣的把花轎抬來了承王府的大門口。
尹澤踢了轎門,又親自把海棠迎出花轎,牽著她踏入王府,走過宴席,再邁入喜堂。
她有些恍惚,覺得這一切都太不真實。她輕輕扣了扣尹澤握著自己的手心,尹澤腳步微微一頓,似是安慰一般,更加用力的牽著她。
有人認出海棠身上的玉佩,驚訝道:“這不是小王爺的玉佩么,怎么在她的身上?”
“人家都是承王妃了,這玉佩怎么不能在她身上。”
“看來這小王爺確實偏愛這位新王妃,想當年傅大人……”
身邊有人扯了說話那人一把,那人才悻悻住了嘴,怕被人責備,又準備退到了最后頭去。
不只有誰又推了那人一把,那人便直接朝著海棠撞了過來。尹澤手快的將她拉到身邊,人雖是護住了,但她頭上的喜帕卻不小心滑了下去。
她身上的嫁衣已經足夠叫人驚艷,但喜帕落地,她底子本來就好又精致裝扮過的臉,這一刻才是真正驚艷了所有人。
尹澤亦是怔了片刻,眼里的驚艷一閃而過。
突然有人高聲驚喊起來,“不可能!怎么會是她!”
眾人循聲望去,原是國相府入贅的女婿,靳子松。
都知道承小王爺大婚,現在也都看清楚承王妃絕色的相貌了,但獨獨就不知道新王妃是哪家的小姐,是個什么樣的身份。現在靳子松這一句,擺明了就是認識她,在場的所有人都豎高了耳朵聽著,更有跟靳子松相熟的人等不及直接問:“子松,你認識這承王妃?她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不見娘家人來啊?”
靳子松咬牙切齒,“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尹澤突然跨前一步,擋在了海棠的身前,微瞇著眼眸睨著靳子松。
這突如其來的保護,讓她緊繃的身體頃刻間都放松了下來。
霍椋有意要提拔靳子松,從靳子松入贅國相府后就一直帶著他出入各種官場和,有著這個國相岳丈,朝臣們幾乎人人都會賣他面子。
但今日場合不同,靳子松說這話,那就是在砸承王府的場子。
霍椋低斥了一聲。“子松,不得無禮!”
老承王爺的臉色微沉,對靳子松這一句確實是有些不悅。事情本該就這么停了,偏偏有人不上道,又追著靳子松問了一句:“你怎么就認識人家了?莫非人家長得比霍寒煙還好看,你就惦記上人家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