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呂恒摸著暈眩的腦袋,悠悠轉醒。
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林。
看了看四周,附近人煙荒涼。
不遠處的那條大馬路有些眼熟。
這才回想起,這里便是當初他們二人查看的那個小鎮。
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趕緊一低頭。
果然還是光溜溜的孑然一身!
這時旁邊躺著的九叔也醒了過來。
“嗯……這是哪里……?”
“九叔?!”
他驚詫萬分。
見九叔此時一身明黃色道袍。
腰中居然還挎著一個大布袋,那里看上去鼓鼓的,也不知里面到底裝著什么東西。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臥槽!為什么你還穿著衣服!”
“衣服?”
九叔這時剛醒過來,有些不明所以。
待看清呂恒赤裸一身后,才驚呼:
“咦,你衣服呢?!”
……
“你確定是跨越世界的原因,身上的衣物才……?”
九叔一臉懷疑的表情。
幸好九叔身上穿得夠多。
脫下了其中一件大褂便給他披在身上。
好在這大褂也夠大,衣擺直接到了呂恒膝蓋的位置。
至于褲子……
人家可沒多的。
“我很確定!”
呂恒哭笑不得。
憑什么別人穿越身上的衣物都絲毫無損。
反而自己卻每次都要裸奔?
還有沒有天理了!!
可九叔那頭分明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你……不會有什么暴露癖而不自知吧?”
“沒有的事!”
“唉……”
“你唉個屁啊,都說了沒有……!”
……
“當務之急,還是先打聽一下這里是哪里……”
兩人離開了那片灌木林,朝附近不遠處的一戶人家走去。
來到后發現,這是一棟剛翻新不久的房子。
房子雖有些老舊,但卻被刷上了淡淡的新漆。
靠近點,甚至還能聞到散發的油漆味道。
門外的草坪修剪地整整齊齊,木質的臺階也被掃地很干凈。
能看得出這家主人很用心。
走過去敲了敲門。
良久都沒有回應。
估計主人這時不在家。
九叔皺了皺眉頭。
可呂恒卻不死心,在門口四處翻找起來。
“哈!找到了!”
不一會,果然在旁邊的花盆底下找到了把鑰匙。
“不是,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鑰匙?”
九叔驚詫。
“哈哈,這個嘛……秘密!”
呂恒驕傲地哼著小調,隨即打開了房門。
其實心下也在詫異:這外國人還真是像跟電影里演的那樣,都喜歡把鑰匙放家門口啊……
“人家主人不在,我們還進來干嘛?”
九叔不解。
剛剛不是還說好要找人打聽的嗎?
“拜托,你自己身上穿著衣服,當然不會知道我這個裸男的尷尬。”
在臥室里翻找了會,找到了條牛仔褲跟體恤。
穿上后發現大小居然差不多,正好合適。
這下終于不用裸奔了。
呂恒淚目。
然后又給九叔也找了一套。
“那……這不問自取的……不就是盜竊嗎?!”
九叔不敢茍同。
沒有接過遞來的衣服。
“九叔,你現在身上穿得可不是這個年代的衣物。”
見他不肯換上,呂恒只得解釋:
“就好比你們那村子里,若是忽然多了兩個身穿漢服的家伙走在路上,任誰看了都會奇怪吧?”
“況且這里可是國外,你我都是華夏面孔,在這個全是金發碧眼的小鎮里,本就十分顯眼……”
對方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最后還是無奈地接過了衣服。
“真是……斯文掃地……”
呂恒搖頭笑了笑。
要知道,眼下可不是迂腐的時候。
自己二人盡快融入這個世界,才是重中之重。
趁九叔換衣服的時間,呂恒觀察了一下座房子。
桌上隨意擺放的雜志報紙,上面明顯就是英文。
標注的日期全都是2003年9月。
估計就是當下的月份
旁邊一個小相框,照片上的一家三口,典型的歐美白人。
加上這里的風景跟建筑風格。
他猜測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要么是袋鼠國要么就是美利堅。
看擺設的現代化程度。
應該還是美利堅的可能性大一點……
接著又四處轉著。
屋內的裝飾乏善可陳,都是一些普通人家的物件。
反而其中一個臥室引起了他的興趣。
里面擺滿了許多顏料框架和油畫,其中房間的正中還擺著一副尚未完工的畫作。
嘖嘖,這房子的主人還是個畫家啊……
雖然以呂恒的水平,分辨一幅畫好壞,還停留在畫得像不像的認知上。
但這并不妨礙他欣賞這些作品。
“我說你又跑哪去了……”
換好衣服后,九叔也走了進來。
“喲嚯,不錯嘛!”
這時的九叔模樣,讓呂恒眼前一亮。
都說人靠衣裝。
九叔所在的時代本就距今不遠,頭上也是一頭短發。
換上那套牛仔體恤后,反而讓整個人顯得更加精神。
如今除了肩膀上依舊挎著個大布袋外,看上去已經跟一個現代人沒什么兩樣。
“咦,這畫的是什么鬼東西?”
見屋里全是這些抽象派的畫作,九叔同樣欣賞不來。
“貓不像貓,狗不像狗的,一點都不像……”
“胡說什么……人家畫得是土撥鼠……”
呂恒哭笑不得。
算了,他可不想解釋土撥鼠到底又是什么鼠之類的。
“哦,對了九叔,你那袋子里裝的到底什么東西?”
他有些好奇。
“怎么看你一直背著它。”
九叔聞言哈哈一笑。
拍了拍布袋。
“這就是我之前說的準備啊。”
“都是一些朱砂黃符之類的小玩意,來時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順手就帶了。”
“本來老道我還想帶把桃木劍的,只是后來又嫌它太長,實在不好放置,所以就沒拿……”
呂恒聽得既羨慕又嫉妒。
要知道,他可是連件衣服都帶不過來啊……
mmp……
……
離開那戶人家后,兩人找了處偏僻的地方,商量起接下來的行動。
“九叔,還記得之前感應到的那個特殊的生命氣息嗎?”
“嗯,記得。”
九叔點點頭。
他當然記得。
當初在天人之境時,感應到的所有眾生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唯獨那個家伙,卻像個漆黑夜里的螢火蟲一樣,十分顯眼。
想不記得都難。
猜測或許之前的那道求救訊息,就跟這家伙有關。
不過當時他們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被那詭異的漩渦吸力進去。
只是大概在這附近一帶,卻不知確切位置。
“我猜那個家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這次營救行動的關鍵。”
呂恒說出了他的想法:
“況且你我都不懂當地語言,就算去打聽問路,恐怕也徒勞無功。”
“既然如此,還不如我們現在就通過那天人之境,去感應對方的準確位置,這樣直接去找他,也省的我們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
九叔想了想,確實如此。
點點頭。
“行,聽你的,就這么辦!”
當即他們盤腿而坐,試著進入那冥想的狀態。
好一會。
“咦……為什么不靈了?!”
“怎么?你也是?!”
……
兩人這才發現——
他們之前一直都能夠順利進入的那‘天人之境’,如今卻是無論如何也感應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