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笑了笑，正想打招呼，卻是猛地發現對方根本沒有開口！
“這是……”
這種感覺程旭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發聲，這是純粹的魔力震動！
有著猩紅眼睛的老者竟是用純粹的魔力震動，化作了程旭耳中的話語！
這一發現讓程旭忍不住抓了抓耳朵，在最初的那段時間過去后，他本以為魔障已經消失，他也已經可以控制由此帶來的超感聽覺。
剛才來到島上，面對著那多的魔法波動，程旭也并沒有感覺到特殊的噪聲，現在看來卻是距離真正控制超感聽覺還有不小的距離！
真正實力強大的法師，依舊可以針對這一點對程旭進行干擾。
“呵呵呵，看來是明白了！還算不笨！”
紅眼老者這才真正開口，用沙啞到恍如這是兩塊金屬破爛在隨意刮擦的聲音說道。
“老師，怎么樣，能夠看出他究竟是那種特殊體質嗎？”
顧師傅笑嘻嘻地湊上前，站在書堆的邊緣位置，詢問道。
“哪有這么快的！”紅眼老者瞥了顧師傅一眼，“還當我是你老師，那還不快點過來！”
聽到這里，這位曾經敢對著鮫人發動沖鋒的莽廚子，此時卻是臉色一變，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越過書堆走了過去。
“唰！唰！”
就在顧師傅跨進了書堆包圍的瞬間，數條黑色的細長觸手猛地從老者那寬大的袖袍之中鉆出來，如同活物一般猛地纏住了顧師傅臃腫龐大的身體。
“嘖，小顧你的血壓血脂又升高了！難道你就這么希望早點死，然后像你父母那樣把家人丟給別人來照顧嗎？！”
紅眼老者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就像是死去一般耷拉著，然而被觸手纏上的顧師傅卻是如同傀儡一般，神色一凜發出了另一種略顯蒼老的聲線。
我去，說個話而已，這么社情的嗎？！
看著任誰見了都會聯想到觸手系里番劇情的場景，程旭渾身起了一層有一層的雞皮疙瘩。
只是仔細看了之后就會發現，這些觸手分明是一根根青黑色的血管，尖端被扎進了顧師傅身上，與之連接起來。
“小伙子，害怕了？”
在老者的操控下，顧師傅就像是驚悚片里的恐怖玩偶，姿勢怪異地轉過頭來對著程旭，臉上掛著怪異至極的慘烈笑容。
然而，有些超乎老者與周正國預料的是，程旭并沒有表現出害怕，反而眼中出現了強烈的好奇，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幾根血管。
“這個是某種特殊的魔法嗎？魔法真正操控的主體是血管？還是血液？”
“不，不對，不可能是血管，否則沒有必要特意與顧師傅的血管連接起來……”
害怕？
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上輩子的時候，他就從來都沒有害怕過死亡，還不用說這輩子他可以算得上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至于此時的場景，對于看慣了各種番號，各種游戲，各種電影中的大場面之后，程旭早已經風輕云淡。
血管算什么，他當年可是能夠對著觸手系重口發泄寂寞的真男人！
此外，這位老者的舉動，簡直像極了《幻界戰線》，又名《血界戰線》中出現過的神秘強者——裸獸汁外衛賤嚴，也就是兩位斗流血法使用者的師傅，出場時的場景類似。
非但沒有讓程旭產生恐怖的情緒，反而引燃了潛藏許久的中二之魂。
“啊，失禮了，前輩！請問您的魔法可以傳授給我嗎？”
滿腦子都是動畫中那些騷操作的程旭，一不留神就說禿嚕了嘴。
“……”
本想來個小小的下馬威，卻沒想到換來了這樣的反應，老者一時之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咳咳，程旭，這次是讓你來檢查身體的，不是來做這些事情的！”
還是周正國反應比較快，連忙板著臉說道。
“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下次我會帶上拜師禮，在登門詢問的！”
程旭知道此時并不是什么好機會，只好如此說道。
刨除了中二的因素以外，程旭是真的想要學習這種能夠操控血液的魔法。畢竟除了一部分特殊的敵人以外，人類法師和大部分魔法生物，都是具有血液的，學習這種魔法在今后顯然能夠讓程旭在戰斗中占上很大的便宜！
“不行，這個魔法我是不會教導給任何人的！”
老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是非常果斷的拒絕了。
“你很聰明，能夠看出來我并不是簡單的操控了血管這么簡單……”老者操控著顧師傅的胖手擺了擺，“只是你弄錯了一點，那就是這并不是單純的魔法在控制血液，而是我的本體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轉化為了血液！”
“這具老朽身體，只不過是我的外殼而已……”
“血族？梵卓？阿魯卡多？”
程旭才剛按下去的中二之魂再度死灰復燃，忍不住嘀咕出聲來。
“梵卓吸血鬼？看來你懂地挺多的嘛！”老者有些驚訝，說道“可惜我所掌握的方法并不是以轉變為梵卓為目的的黑暗儀式，事實上早在數百年前這種直接通過儀式轉化的方法就已經消失……”
“我會變成這副類似梵卓吸血鬼，卻并不完全的半吊子模樣，完全只是一個意外……”
“好了，閑話不說，讓我來看看你的真正的天賦吧！”
說著，原本干癟下去不再動彈的老者身軀上再次閃過一道淡淡的暗紅色光芒，緊接著一根細細的血管再次從袖管鉆出來，緩緩伸到了程旭面前。
“不需要緊張，我要采集一點你的血液……”
程旭沒有說話，直接伸出了手臂，將臂彎的血管暴露在外。
老者并沒有說謊，他甚至都沒有操控血管觸碰到程旭，僅僅只是稍稍靠近，程旭的皮膚上便已經冒出了一滴血液，迅速飛進血管之中。
“滋啦——”
不等血管收回，那滴取自程旭的血液卻是猛地燃燒起來，眨眼之間就將血管灼燒出了一個缺口，一絲絲的血霧不斷飄起。
“老師，沒事吧？！”
周正國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猛地籠罩上了一層光幕，就想要揮向血管尖端。
“咻——”
然而老者的動作更加快速，在周正國的手刀靠近之前，就收回了血管。
“正國，不要激動，我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呢！”
也許是因為變故的原因，顧師傅的聲音顯得有些怪異。
“只不過是屬性相沖罷了……也是我自己不夠小心……在之前聽你說這小子覺醒時的情況，我就應該想到的！”
“好了，讓我想一想，希望能夠找到吧！”
說著，老者陷入到了沉默當中，就連顧師傅也被放開到了一邊，任由顧師傅手忙腳亂地走遠了一些。
程旭從未感覺到，這幾分鐘時間竟會顯得如此漫長。
就在程旭試圖做點什么轉移注意力的時候，老者枯瘦的身軀終于動了。
血管收回，原本干尸一般的身軀開始恢復了一些生機。
“雖然有些變化，但很幸運，我這里正好有這種體質的資料……”
老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意，直接用刀刮似的聲音說道。
“這是祝融血，也就是國外所謂的紅龍龍脈……嘿嘿，他們懂個什么龍！”
“祝融血么……”聽了老者的話后，周正國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些許的糾結，“為什么偏偏是這個體質？”
“怎么了，難道在學院里沒有合適修煉的法術么？”程旭本還覺得自己居然能夠和祝融這樣的存在扯上關系，覺得有些激動，但是看到周正國的反應之后卻是有些緊張起來了，“還是說有什么特殊的講究？”
“不，祝融血的體質對于法術的要求并不是很多，僅僅只是會讓你今后變得更容易釋放火焰一類的正能量法術，更難釋放負能量法術而已，總體來說并不是太大的問題……”
“只是你的體質，注定了你今后無論怎么控制，無論學習多么精妙的冥想法，你有很大一部分的魔力都將會自動散入身體之中，用來強化身體！”
“但問題是，人體的強度是有限的，雖然前期你能夠占些便宜，但是等你的身體被強化到極限之后，你就會被你的體質嚴重拖累……”
“至于突破人體極限的方式，早在神代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說到這里，周正國臉上難以掩飾的露出了一絲遺憾和惋惜。
“什么？！”
程旭有些摸不著頭腦。
“很簡單，人再怎么鍛煉，你的肌肉也是由一條條肌肉纖維組成的，你的骨頭也還是鈣質的，內臟依舊脆弱……”
“即便達到極限，你的身體也不可能變得和鋼鐵一樣堅固，拳頭的速度也超不過子彈……”
“除非你能夠找到神代的資料，否則這就是你的極限了！”
“可是之前我明明見到了一個法師，身體素質甚至能夠和一頭強大的魔法生物對抗啊？”程旭困惑地問道，“難道他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你說的是近戰型的法師吧……”老者回答道，“你弄錯了一件事情，增益魔法可不等于真正的增強體質……”
“所謂的近戰法師，是通過各種類型的增益魔法來拉近身體素質的差距，借助各種觸發型和附魔型法術來進行近距離戰斗……”
“如果不使用增益法術，那么他的身體素質和普通人也沒有太大區別！”
“是這樣么……”程旭理解了，“我明白了！”
“無論如何，至少不是絕對沒有希望，不是么？”
“比起之前所有人都認定的無法成為魔法師，已經好太多了！”
“說不定等到我需要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國家已經研究出這方面的修煉方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