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陽找到了武翊的病房，她站在門口剛準備進去里面就傳出聲音。

“姐姐，你還好吧？”一個女生的聲音，聽上去挺溫柔的。

“不關你事。”說話的是武翊。

說話溫柔的那個女生不屑的冷哼一聲，“武翊，這是你活該的。都搞成這樣了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跟你母親真是一樣的德行！”

“你閉嘴！”武翊發怒了，“你沒資格提我母親！”

“呵。一個死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你！”武翊猛的一陣咳嗽。

俞清陽沒有進去，只是站在原地不動。她沉默了會兒轉身離開。從剛剛那對話里就能聽出這是武翊自己的事，她進去不太好。

她在外面待了會兒后再上去，果然另外一個女生不在。

“武翊。”她靠在門口看著床上的武翊，臉色蒼白整個人就一副病秧子狀態。

“俞清陽……”

武翊有些驚喜又像是有些別扭地望著她。俞清陽緩緩走過去搬個椅子坐到她床邊上，將手機拿了出來。

見她沒說話武翊一時間也知該做何反應，看到這么窘迫的自己她是不是看不起我了？唐唐武家長女住院沒一個人來看她……

這么想著，武翊的眼神黯淡下來，雙手緊緊揪著被子。

“我們來分析比賽吧。”俞清陽說。

“誒？”武翊意外地看著俞清陽，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沒有，沒有探究，沒有嘲笑……她說幫自己贏得比賽，就立刻開始。

她點頭道好。雖然俞清陽什么態度都沒有，但這樣已經很好了，態度過頭反而讓她為難。

這么想著，武翊的眼眶不禁濕潤起來，鼻子酸酸的。她吸吸鼻子，眼淚流了出來。俞清陽今天已經看到武翊哭了兩次，但還是有些意外的。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是武翊一定不想讓別人看到流淚的自己吧。

俞清陽起身將武翊的腦袋按到自己肚子上，輕輕拍打著她的頭發。這個動作像是打開了武翊的一個閘門，她抽哭泣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武翊才從大聲哭泣中變成小聲抽泣，一上一下的。俞清陽松開她看了看自己肚子衣物那塊，濕了一大片。這得是有多少年的眼淚啊……

“謝謝。”武翊拿了張紙巾擤鼻涕，“你的衣服……對不起……我這兒有衣服要不你換一下？”

俞清陽看著她，“你眼睛哭紅的像兩個膿包。”

……

“有病啊！”武翊拿起枕頭就朝俞清陽丟來，蒼白的臉被氣的紅潤起來。

“誒！”俞清陽正好接住枕頭，“衣服在哪？”

“柜子里！”

俞清陽打開靠墻角落的柜子從里面隨手拿了件白體恤，然后揚手開始脫衣服。后面的武翊瞪大雙眼看著她的背影。有一條斜著的傷疤，很長，可以想象出當時受傷時的疼痛。

“你背上的疤……”武翊指著俞清陽的背。

“陳年舊傷。”俞清陽扯了扯身上武翊的衣服，“你這衣服還挺大的。”

武翊沒想到俞清陽這么瘦，自己的衣服穿她身上還顯得大了些。這么瘦，不太好。

“你在說我胖嗎？”武翊歪著腦袋看她。

俞清陽笑兩聲，“你穿L碼的？”

“沒有啊，我穿S的。”武翊搖頭，“誒，你這衣服L碼的？”

“嗯。”俞清陽低頭看了看體恤的標簽。

“哦，那這衣服不是我的，是沈師兄的。”武翊拿起杯子喝口水，“這貌似是半年前跟沈師兄出去玩的時候那天下雨他把這衣服拿了給我擋雨。”

“那他自己裸著了？”俞清陽詫異。

武翊撇著她，“你想什么呢，他里面還有一件長袖。”

咳咳，也是……那么儒雅的人怎么可能赤裸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