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塔斯江為領隊的救援隊沿著地下河進到了洞里,他們在河邊努力地開辟著道路。
塔斯江說:“老山神,你看這樣往上走對嗎?”
老山神說:“沒問題,我想海東現在也在這樣努力地往下走著。”
洶涌的水流中薛海東和曲麗緊拉著手在水里一起一伏。
薛海東穿著登山鞋的腳在巖壁上劃過,他在尋找著能掛住腳的支點。
薛海東的腳終于勾到了一道巖縫,接著他一用勁,他的腳脖子一下就被一道巖石縫死死的卡住了。
薛海東緊緊地抓著曲麗的手。曲麗已經滑到了一道瀑布的邊緣上。那瀑布的水流飛跌而下,無聲地落入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響的深淵。
曲麗在瀑布中漂蕩著像一個無助的布偶。
忽然,瀑布的水流減弱了,漸漸地,瀑布的水流消失了。
薛海東拼命將曲麗拽上了巖石。
曲麗躺在巖石上拼命地喘息。
曲麗驚魂甫定地說:“我們死了嗎?”
薛海東說:“還沒有。”
曲麗說:“難道真的有山神?”
薛海東說:“你是說這瀑布的水嗎?”
曲麗說:“是啊,它怎么突然就沒有了呢?”
薛海東說:“沒什么好奇怪的,這是間歇泉,所以我們得趕快離開這里。我的腳卡住了,你得幫幫我。”
曲麗說:“呀!你的腳斷了。”
薛海東說:“這個我知道,但咱們得把它從巖石縫里拽出來。”
曲麗說:“卡得太緊,會把腳拽掉的。”
薛海東說:“你把登山繩拿出來。”
曲麗從薛海東背上的背包里取出了登山繩。
薛海東說:“綁在我的腳上。”
曲麗將登山繩在薛海東的腳上綁好。
薛海東說:“綁緊點。”
上游的水聲又響了起來。
薛海東說:“水又要來了。你現在得上到岸邊上去。”
曲麗說:“我不能丟下你。”
薛海東說:“不是丟下我,是到上面去救我。”
曲麗說:“怎么救?”
薛海東說:“你看到上面那塊大石頭了嗎?”
曲麗說:“看到了。”
薛海東說:“你把繩子搭在那上面,將繩頭扔給我,咱倆一起用力,把我拽上去。”
曲麗爬上岸邊,將繩子在巖石上搭好。
薛海東身下的水勢正在重新洶涌起來。
薛海東說:“聽我的號子,一、二、三,拉啊!”
兩人一起用力。
薛海東說:“一、二、三,拉啊!”
兩人再次一起用力。
薛海東說:“一、二、三,拉啊!”
薛海東終于在河水暴漲起來之前把自己成功地拉了出來。他爬在大石頭上,巨大的水勢沖唰在他的腳上。那只腳因為骨頭斷裂而像鐘擺一樣在水中晃蕩著。
曲麗拼命將薛海東往高處拖著,他們身后是薛海東的斷腳留下的濃濃血跡。
曲麗將薛海東拖到了一塊平地上。她歇斯底里地撕下自己身上的繃帶給薛海東包扎著斷腳。
因為失血過多,薛海東有點神志恍忽了。
曲麗說:“該死的,醒醒,你不能睡。”
薛海東說:“不能睡,我們都不能睡,你也不能睡。”
曲麗將自己的身體蜷進薛海東的臂彎里。
曲麗說:“我還想聽你繼續講愛情故事呢。”
薛海東說:“好,我講,你不許睡覺。”
曲麗說:“我才不睡呢,我喜歡聽你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