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滿是化妝品混合的香氣，早月聞的頭暈眼花，也沒顧上搭理他。

謝勉卻來了興趣，接著挖苦道：“您這是練拳擊去了嗎？好兇殘啊。”

早月將包取下來放到一邊，才面無表情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說相聲？”

“也不是不行，反正這年頭唱歌的也能去演戲，演戲的也能去跳舞，跳舞的還能去玩說唱，說不定我是個全能選手，360°無死角發展。”

“還真是不害臊，給你個碗就能要飯。”

鏡子前放著廣告里要背的幾句詞。

她拿著臺詞本輕飄飄打到謝勉肩上，“今天你自己擔著點，別又惹到導演。”

化妝師推門進來給他補妝。

他盯著鏡子，眼神卻斜出去，難得的正經問：“你這是怎么弄的？傷的重嗎？要不給你放兩天假，也讓你歇歇？”

剛有了點安靜的時間，就被謝勉吵到。

早月嗤他一聲：“我休息了你想干嘛？我可不想再去網吧逮你，你以為你初中生呢。”

化妝師忍著笑，眉筆抖了兩下。

謝勉挑眉瞥她一眼，高漲起來的情緒立馬蔫了下下去。

一點點補妝的時間，他拿出手機多瞟了兩眼，點開一則熱點里的照片放大來看，照片場里男人穿著賽車服，雖然是幾張模糊的照片，但還勉強能看清臉。

謝勉忽然彈坐起來，扭過頭，將手機往早月眼前湊。

“你看這個，那天被恍恍妹妹撞壞手機的人就是唐權車隊的那個……那個……”

一下子想不到名字。

對面的聲音很淡，“許原生。”

這三個字從早月清冷的聲線里說出來總是很好聽，摻著些稍縱即逝的柔軟情愫。

謝勉將整個身子轉過去，激動到語無倫次，“對對對！新聞上說他跟人打架進醫院了，我之前就聽說他還打過記者，真行，干了我一直想干的事。。”

話落他又看到早月手上的傷。

“昨天你不是就跟他在一起嗎！你的傷……”

許原生回國第二天就把車隊隊員打進醫院，這樣的新聞，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散播出去的。

早月忽然后悔昨天晚上讓他把余燃帶到醫院，死不悔改的人，真是沒必要同情。

“有你什么事，臺詞背好了嗎？”她興趣不高。

“早就背熟了。”謝勉摸摸鼻子，掩蓋心虛，還是按捺不住好奇：“早知道昨天那個人是許原生，我就上去要個簽名了。”

“你可別告訴我你是他的粉絲。”

“是啊是啊，我高中就知道他們了，他們車隊可是冠軍殺手，好多比賽都拿過冠軍……”

他的話里有些崇拜和憧憬，男人對車都有種莫名的迷戀，對能跑職業的車手更是存著敬畏，何況當時唐權又盛名在外。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謝勉說到一半喊了聲。

早月眼也沒抬，“聽到了，聽到了，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喇叭成精嗎？”

謝勉：“……那你下次見到許原生能幫我要個簽名嗎？”

他嘴上像是開了光。

下一秒，早月手機上涌入一條簡短的信息，符合許原生的風格。

——照片修好了，什么時間拿給你？

她看著手機發呆，沒仔細有人影站到了跟前，謝勉輕輕彎腰下去手一伸，將早月的手機搶過來舉過頭頂，對著手機屏幕上幾個字掃了一遍。

很快他驚愕地瞪大眼睛，又扭過頭指指手機，“你跟……許原生？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