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的爆炸在片刻間便引起了軒然大波,逃出去的食客站在遠處狼狽不堪的看著這里,漸漸有許多路人駐足圍觀,彼此探頭伸手的討論著眼前這一幕是怎么回事。
有說店家煤氣罐爆炸的。
有說有人突然覺醒的。
也有人說會不會是意外爆炸造成的。
老板穿著白色工作服,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了,他坐在空地上,懊惱的拍著自己的腦袋。
憎恨自己的沒眼力。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場爆炸就是那個帥的不像話的年輕人造成的。
不就是沒吃到包子嗎?至于把我的小店給炸了嗎?
覺醒者就了不起?覺醒者就能炸人家早餐店嗎?
一定要報警,不討回一個公道不足以平民憤。
而此刻,一片狼藉的早餐店中。
那兩個人坐在桌子上,手里仍舊拿著二鍋頭,甚至連一絲的恐懼都沒有出現。
和上一次見到他完全不同。
就像是有了底氣。
其中一人抬頭看了一眼他,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酒。
“王小樹是吧?我在里面聽說過你,一個熱血青年,值得鼓勵,國家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他的話像是鼓勵與夸贊。
但臉上的表情卻很是不屑,似乎充滿著鄙夷。
“我知道你是覺醒者,但那又如何呢?就算你今天抓了我們,明天還是會被放出來。”
另一人也是如此說道。
他們二人的表情就像是那天晚上的威脅白小平的時候一般。
自信而平靜。
那種感覺叫做勝券在握。
“抓你們?”
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王小樹臉上的笑容愈發瘋狂,讓那二人身子一顫,都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們說得沒錯,既然我抓了你們還是會被釋放,那我為何還要抓你們?”
他向前邁了一步,無數的玻璃碎片自地面升起遙遙指著那二人。
冰冷的殺意凝為實質,讓這間屋子里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可以極為明顯的感覺道寒冷侵蝕著身體。
在這四月的天氣,冰冷刺骨。
“兩個人渣如果突然消失了,想必沒人會在意吧?”
王小樹淡淡道。
早餐店安靜得可怕,外面的人朝里面看來除了漆黑一片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那兩個人站起身子不停地向后退著,他們感受得到,這一瞬間王小樹沒有開玩笑。
他是真的打算殺了他們兩個。
“你敢殺人?王小樹,就算是覺醒者殺人也是要償命的,殺了我們,明天你就會被帶走。”
他們伸手指著他,色厲內荏。
“也許你是對的,但那終究是明天的事情,而明天無論發生什么,你們兩個都看不到了。”
王小樹緩緩地抬起手臂,只要他的手指輕輕一動。
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無數玻璃碎片組合成一把鐮刀,那是來自他的審判。
“小樹。”
一個聲音在店內憑空響起,王小樹瞳孔一縮,然后玻璃鐮刀化作滿天碎片跌落在地。
周遭一切恢復了平靜,因為這聲音很熟悉。
謝翱聰。
他猛地回頭看向了身后。
只見謝翱聰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那里,藍色的牛仔褲,黑色的小皮衣,腳上穿著橙黃色的長靴。
那個女孩安靜的站著,一雙眸子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
百米之內的一切動靜都不可能逃得過他的感應。
除非對方也是覺醒者,有特殊的能力可以遮蓋住他的感應。
王小樹突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有些慌,有些說不清楚的恐懼。
他害怕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所以他此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原來你也是覺醒者。”
沉默了好一陣,王小樹側臉看著窗外,他有些不敢看那個女孩的臉。
“嗯。”
她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也許是想起了那日在電梯里的小紅花。
想起了那日晚上在燒烤店的狐妖與貓妖。
或許還有那兩次韓陽的出現。
他以為沒人知道。
但其實她都知道。
“你剛剛打算殺了他們嗎?”
謝翱聰踮著腳尖,雙手背在腰后,輕聲問道。
“沒錯。”
王小樹沒有否認,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那么在如何否認也是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突然覺得有些忐忑,不知道謝翱聰會以什么眼光看待他。
雖然他是對的,但是對錯又怎么能夠說得清楚呢?
“我看新聞了。”
謝翱聰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微笑,像是秋日斷崖邊上的一朵白花,隨著風,泛著美。
王小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長出了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從他和許然去釣魚開始一直說到他和龍婆的事情,說到現在,說到如今。
這些話很長,有著很多的廢話。
但他還是說了出來,因為他想讓她聽到。
而她也沒有打斷,只是歪著頭,上揚著嘴角聽著搶杰尼龜的小事。
“如果像你說的這樣,你和那個龍婆在進行一場博弈,如果你殺了這兩個人,就會落入下風,甚至會輸了這場博弈。”
謝翱聰道。
王小樹跟著沉默,此刻他胸膛的怒火早已經消失不見,謝翱聰的出現讓他平靜了下來。
自然一想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事情似乎陷入到了僵局,他自然不可能任由這兩個人繼續的逍遙快活,但正如他們所說,如果送他們二位進去,恐怕明天日落都不需要便會被釋放。
“你的能力是什么?”
王小樹看著她問道。
“風元素,我可以掌控風。”
謝翱聰道。
元素能力,已知的覺醒能力當中極為頂尖的存在。
風,無聲無息,也可以切割萬物。
這是一種剛柔并濟的能力。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他道。
“沒問題。”
謝翱聰身子飄到了那兩個人的面前,一陣風突然出現將那兩個人卷起。
“我會幫你照看一天,希望今天結束之前,你能找到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
王小樹的臉上帶著笑容,然后點了點頭,道:“當然,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帶你出去再說。”
領域之內,只要對方不反抗,王小樹可以做到任何事。
比如將那兩個人遮掩起來,誰也無法看見。
走出了早餐店,用能力模糊了自己和謝翱聰的身體,徑直穿過人群,他路過店老板的面前。
“早餐店造成的損失我會讓人賠給你,不要亂走,在這里等著就好,也不要報警,否則我被抓進去了,你的損失也沒人賠了。”
說著,他沒有停留,與謝翱聰二人漸漸消失在此處。
店老板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有些慶幸的拍了拍胸脯。
還好還好,賠錢就好,報警什么的,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