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唐北城所給予的侮辱
- 沉婚
- 欲說還休
- 3110字
- 2020-12-30 10:49:24
向宇轉過頭去,面對著沉舟,從她的表情里卻看不出一絲變化,不由覺得有些受傷。
“沉舟,我…我問你…”向宇的聲音有些哽咽,像個小孩子一樣,生怕自己做錯了事,“我剛才是…侵犯你了嗎?”
沉舟原本低垂著的眼睛,聽到這番話,立即慌亂起來,連揮著手,“沒有沒有…”
聽到她的回答,向宇也并沒有覺得松了一口氣。
他怕自己是一個人在做夢。
“舟舟,有些事,我怕你會覺得不好意思,就沒有明著和你說。”向宇一臉真摯地說著,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看過去讓人很是心疼。
像是鼓足了勇氣,向宇問道,“我的心意,你真的知道嗎?”
向宇的眼神里,有期待,有害怕,其中還夾雜這一種得意的情愫。
在沉舟聽到“舟舟”兩個字時,她就有些恍惚了,有多久沒有聽到過向宇這樣叫自己,她也記不清了。
自從在夢影,他們再次相遇,兩人之間就一直隔著一層曖昧的紗,誰也不去捅破,直到今天。
向宇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過在一直裝傻罷了。
沉舟并沒有違背自己的心,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好像自己在承認自己出軌了一樣,一種背叛別人的心虛感立即充斥了她的胸腔。
得到回應的向宇頓時就有些激動了,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眼睛里寫滿了興奮二字,“我就知道!”
好在自己不是一廂情愿,好在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
向宇這般安慰著自己。
一年前她知道沉舟是沉家大小姐后,他就舍棄掉了自己的自尊,卑微地繼續深愛著她。
因為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一直不敢和沉舟提起從前的感情,更不敢奢望她還能和自己在一起,直到今天,他出名了,有錢了,能配得上她了。
“舟舟,我們在一起吧,和原來一樣好不好,”向宇的雙手不住地顫抖,他已經完全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了。
“我寫的歌只給你唱,你只唱給我聽,別人都不能聽。你寫的詞我都給你譜曲,不管寫的好不好,每一首都譜。”
情到最后,向宇直接說出,“我們結婚吧,公司如果不同意,我們就不當藝人了。”
沉舟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進心里了,越聽,心情就越是苦澀。
出道是向宇很久以來的夢想,現在他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竟然說出不當藝人,這讓她覺得很是震動。
可是,她沒法答應。
沉舟拉下向宇的雙手,雙眼不敢和他對視,實在心虛得很。
“向宇,你說的這一切,我都很心動,但是,我沒有辦法答應你。”沉舟的語氣里包含了無盡的苦澀。
因為她嫁給了唐北城。
因為沉氏,她沒有辦法和他離婚。
因為,她不僅是歌手沉舟,還是沉家的大小姐,沉可期的女兒。
向宇的眼神立即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沒想到,竟是這么一個答案。
“為什么?能給我一個理由嗎?”向宇受傷地看著她,深深的無力感侵襲他的全身。
“向宇…”沉舟無奈地說著。
“因為唐北城嗎?”向宇突然抬起頭來,眼神中帶有一絲怨恨,“是他嗎?”
沉舟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兩人不歡而散。
走出后臺,夢影的經紀人和助理都圍了上來,不停問著他怎么回來了。
向宇一句話也沒說,悶頭往外面走去,一臉吃了屎的模樣。
他早就見過唐北城。
一年前,公司倒閉,他和其他的練習生一起被從宿舍趕了出來。
那天,他剛從家里回來,剛走到宿舍門口,就發現自己的行李被亂七八糟地放在門口,任人踐踏。
那一刻,他只覺得茫然和無助。
打電話給老板后,他才得知公司已經倒閉,所有練習生都卷鋪蓋走人了,只剩他一個。
那時他并不相信,用原來的鑰匙一直捅著門鎖口,怎么都開不了門,鑰匙甚至斷在里面,拿都拿不出來。
之后,他就給沉舟打電話,想要帶著她一起去別的公司探探情況,卻一直沒人接。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句話他聽了有幾十遍,一遍又一遍的絕望。
向宇執著地拖著自己的行李,走到沉舟所在的宿舍門口,不停地敲著門,即是路過的人說,這房子里已經沒人了,他也沒有放棄。
甚至到天色已經晚了,索性就在門口睡下,手機打電話過去,回答變成了,“你所撥打的是空號…”
第二天,他用著口袋里僅剩的四百塊買了件白襯衫。
因為沉舟曾經說過,他穿白襯衫的樣子最好看,但當初因為沒有錢,覺得練習生不用穿那么好看,就沒有買過。
剩余的錢,就去買了一枝雛菊,每天一枝,直到身上沒有一分錢。
可沉舟宿舍的門,還是沒有打開。
在最后一天,他已經灰心喪氣準備離開時,唐北城走到了他面前。
那是唐北城身穿一套黑色西裝,就算是不懂什么名牌的他,都能立刻看出那套西裝價值不菲。
唐北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向宇,頭發亂糟糟的,好像很久沒有洗漱過得樣子,這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向宇立刻就察覺出,唐北城把他當做是乞丐了,想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卻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唐北城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直接打開了宿舍的大門,還沒等得及向宇開口,他就直接進去,順帶把門也關上了。
向宇就這樣站在門口,等待著。
等十幾分鐘過后,唐北城從里面出來,手里還拿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他一眼就認出,那是沉舟作詞作曲用的本子。
向宇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唐北城的手,指著他手里的東西,“這…這個…”
竟然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唐北城看著抓住他的手,眼神無意識地流露出一絲厭惡,卻礙于自己的涵養不能明說,只是皺著眉頭看向他,“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向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即變得敏感起來,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唐北城的厭惡,連忙將手松開。
“不好意思,”向宇唯唯諾諾地說著,“你和沉舟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拿著她的筆記本?”
唐北城像是被問住了,不停打量著眼前的人,眼神飄到他的身后,立即就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誰。
“你就是向宇?”唐北城微微揚起下巴,很是輕蔑地看著他,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意,“不過如此。”
向宇立即覺察到了唐北城對他的惡意,只能畏縮在一旁,不敢說話。
不知為何,唐北城將西裝外套解開,雪白的襯衫露了出來,像是要和向宇比個高低。
向宇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這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自卑。
先不說兩者價格的高低,連他自己都覺得,似乎唐北城更加適合白襯衫,他看上去,倒有點東施效顰的味道。
“你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吧?”唐北城十分不友好地問著,“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目光短淺。”
向宇就這樣聽著,不曾說過一句反駁的話。
“唐氏集團聽過嗎?我叫唐北城。”唐北城說出這樣一番話時,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嫌惡,像是暴發戶在炫富。
這樣一說,向宇很快就意識到,眼前的人,就是唐氏的總裁,唐北城。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向宇鼓足底氣,硬聲問道。
唐北城聽著,微微愣了一下,緊接著輕笑出聲,心里自然而然浮現出四個字,“不自量力。”
“看來你不僅不知道我是誰,連沉舟是誰,你也不知道。”
唐北城往他身后看了一下,又重新對上向宇的視線,“沉這個姓并不多見,你都沒有想過沉舟和沉氏集團的關系?”
向宇聽言,心中一驚。
他不是沒有想過,沉舟和沉氏之間的關系,只是她當初那份落魄的模樣,再加上這么久也沒見有人來找,他就下意識地認為,沉舟和他一樣,不過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沉氏集團的大小姐,不是你這種人能攀得上的。”唐北城冷冷地說道。
唐北城清楚地知道,他這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會這樣對待一個陌生人。
“看來你也知道沉舟她喜歡雛菊,”唐北城的視線再一次轉到向宇的身后。
那是他這些天來買的雛菊,第一天的枯萎糜爛,到今天的新鮮芬芳,一共8枝。
向宇的視線也跟著到了那八枝雛菊上。
原來他覺得花太貴,又容易枯萎,從來都不舍得買一枝給沉舟。如今,他買了,沉舟卻看不到,也不知道。
“可是,她是因為我喜歡,她才喜歡的。”
唐北城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對向宇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
他立即就愣在原地,眼神也迷茫起來。
“而且,我和沉舟已經要結婚了,就這幾天,”唐北城面無表情地說著,“商業聯姻你應該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這種關系,無比堅固,所以你死心吧。”
唐北城扔下這句話,帶著沉舟的筆記本就離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走的時候還踩了那些花一腳。
向宇走在黑暗的路上,回想著當初唐北城給予的侮辱,狠狠地咬著牙。
唐北城所給予的侮辱,他一定會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