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俊先生從上午和諾蘭對話之后,就沒有再離開過房間。他不想出來的原因很簡單,擔(dān)心兇手還會再次肆意行兇。正因為這個擔(dān)心成了他無法拒絕的借口,所以借此他和鳶尾打了聲招呼。飯點(diǎn)沒有去餐廳吃飯,讓鳶尾把飯送進(jìn)房里。鳶尾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的理由很充分,眼下的情形,鳶尾只能答應(yīng)了。
諾蘭和臨雄回來,身后還帶著一個人,是一個女孩。諾蘭走到前臺的側(cè)面敲了敲子俊先生的房門,但里面遲遲沒有動靜。情急之下,鳶尾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那扇門。
他們進(jìn)去以后,看見子俊先生被子已經(jīng)蒙過頭頂,正酣睡著。臨雄走向前,粗暴地掀開他的棉被。他被驚醒了,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發(fā)散出的視線,分散在面前的人周圍。過了一會兒模糊的畫面才變得清晰。等到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諾蘭身后的女孩身上時,他變得目瞪口呆。
“記得她嗎?”諾蘭轉(zhuǎn)過身,把小女孩帶到子俊面前,他們兩個人互相對視一會兒,女孩的視線有意閃躲,而子俊也是羞愧萬分,可羞愧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子俊先生,你好好看看,這位是不是你口中的女朋友?”
他的眼睛左右晃動,不想承認(rèn),想找借口。
“你不說嗎?你不管說不說,事實都擺在眼前。”諾蘭的食指在子俊面前晃了晃。
“黃子俊,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就勇于面對,別自己做了的事情,自己不敢承認(rèn)。這會讓人看不起你。”臨雄指責(zé)地說。
“她。。她是我女朋友。”
諾蘭笑著說。
“你終于承認(rèn)了?”
子俊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昨天是你們的第一次見面,那么今天就是你們的第二次見面了,你們應(yīng)該很熟悉彼此了。不是嗎?”
子俊看了女孩一眼,可她卻低著頭一語不發(fā)。這都是諾蘭事先安排好的。他對女孩說,會讓她看見這個男人的真面目,而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她一言不發(fā)。由此女孩答應(yīng)了,到現(xiàn)在為止都很配合。
“諾蘭先生,旅館里的事情和她無關(guān),放她走好嗎?她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
“你怎么確定她什么都不知道?”諾蘭說,“她剛才告訴我的事情,可比你告訴我的,要多得多。”
“什么?她都和你說了什么?”子俊的身體忽然一動,想要起身,但是臨雄的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壓了下來。
“她什么都說了,你想聽嗎?”諾蘭用鎮(zhèn)定地語氣回答。
“不!我想她自己說。”
諾蘭抬起一只手,語調(diào)變得溫和起來。
“先生,要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你選擇的時候。如果你要是不想明天一早就帶上手銬去警局報道。那你就老實聽我接下來說什么。”
子俊縱使心里有千百般怒火,但也難以釋放,他在想面前的這個女孩到底和諾蘭說了什么?他有些心慌了。
“首先第一點(diǎn),子俊先生,你對我撒謊了。我知道你會想反駁我,但請先聽我把話說完。”
諾蘭走到女孩身邊。
“據(jù)你上次和我說,這個女孩是你的網(wǎng)絡(luò)對象,你們沒有見過面,一直想找個機(jī)會見一次。而你正好趁著暑假的機(jī)會回國,選擇這樣一個幽僻的地方會見,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
“是的,我沒撒謊。就是這樣的,她也一定是這么說!”
“哦~先生,先別急,以上的話確實是不爭的真理,可重點(diǎn)是接下來的這句話。”諾蘭的手搭在女孩的肩上。“上次你和我說你是當(dāng)?shù)厝耍@個女孩是外鄉(xiāng)人,而且來自南部,我當(dāng)時深信不疑。”
子俊的表情開始嚴(yán)峻起來,他有些緊張了,臉上冒出了汗珠。
“但這位女孩跟我說,她是本地人,而你是南方人,這次是你來這里來見她的。你之所以選擇這里不是像你說的一樣,而是你沒有選擇。因為女孩的父親是華城外環(huán)隔離區(qū)的大門看守,他離這里只有兩公里,你考慮到要是經(jīng)過那兒會被他看見。這樣你們的第一次約會也就終止了。你不想看到這樣,所以你和女孩商量后,女孩提了一個建議,讓你來到這里。我說的對嗎?黃子俊先生。”
自己包好的餃子已經(jīng)露餡了,這個時候繼續(xù)添油加醋,沒有意義了。
子俊的一只手搭在臨雄的手上,用力想撥開。諾蘭向臨雄使了個眼色,臨雄才松手。
“偵探先生,您說的都對。可有一點(diǎn)你不能否定,我很愛她,我這么做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
“不,子俊先生,你根本不愛你的女朋友。從你昨天晚上的表現(xiàn)就能看得出,這個女孩在你眼里的分量到底是如何的。用四個字就能完美的總結(jié)‘無足輕重’”
子俊抬頭看著諾蘭,又轉(zhuǎn)向他旁邊的女孩。諾蘭有意把女孩躲在他身后,指向窗外的風(fēng)雪。
“你看看窗外的風(fēng)雪,和昨晚的一樣大。就這樣惡劣的天氣,你都能同意讓自己的女朋友回去,你也是真愛你的女朋友了。而且昨天你還告訴我她是南方人,她難道是冒著雪回去趕飛機(jī)嗎?”臨雄聽見諾蘭的一番話,就想在子俊的臉上吐口水,這樣的男人都能搏女孩一愛?真是不知羞恥。
諾蘭接著補(bǔ)充道:“不,我想一定不是這樣。你知道她是本地人,對雪地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就算是天黑下雪,也可以找明方向回去。況且昨天晚上你還有要緊事需要處理。心想著她如果在這里很礙事,不如隨便找個借口讓她先回去,這樣的話,明天再讓她來就是了。”
“天啊,她到底和你說什么?”他有些著急,英語口音都帶著點(diǎn)南方味道,吐字都開始不清楚了。“昨晚我只說讓她回去,別讓爸媽擔(dān)心,之后我就。。。”
諾蘭抬起一只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還是這么執(zhí)迷不悟先生,我真的不想拆穿你,但你逼我這么做,那我就直說了吧。”
“什么?”
“昨天晚上,你們根本沒見面,你提前來早了一天,而今天才應(yīng)該是你們約定見面的日子。”諾蘭閃到一邊,女孩的眼睛里帶著淚水注視著子俊。“你昨天房間里的女人,另有其人。根本不是面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