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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余爸爸的證詞

  • 寒旅館
  • 蘇東果子
  • 3133字
  • 2019-07-04 20:58:11

諾蘭用東雨太太給的新茶葉泡了茶,諾蘭聞了聞茶香,這感覺和以前的味道,截然不同。

“這茶味道不錯,”諾蘭說,“鳶尾你要不要來一杯?”

“我就不用了,”她的樣子無精打采,因為案件依舊沒有眉目。“我們接下來要去問誰呢?”

諾蘭喝了一口茶,冷靜一下心情。

“202號房間的父子,我剛才看過他們的信息了。”

“你覺得沒有必要去問他們嗎?”

“不,恰恰相反,一定要問他們。”

諾蘭擰緊瓶蓋,若有所思地說:“昨天晚上十一點以后,唯一有活動的人,就是他們了。如果昨天醫(yī)生先一步回房間,那么他們肯定是在他們之后回去的,而且我估計是在十一點之間,也就是在有腳步聲的那一時刻,我想他們那時候正在上樓,一定看見了什么。”

205號房間的父子姓余,父親叫余臣,兒子叫余智。孩子的媽媽早年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那時孩子剛滿四歲。孩子的爸爸因為害怕兒子無法承受失去母親的痛苦,就和孩子說,媽媽在另一個世界生活著,她過得很好,只是不能回來了。但是孩子想見母親的欲望很強,幾乎每天都在問爸爸媽媽到底什么時候回來,他就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

有一次他的父親終于再也忍耐不了孩子滔滔不絕的絮叨,就和他說:“如果你想見你的母親,那你就回到四歲以前吧。”

從那以后,孩子的父親再沒聽見孩子詢問媽媽的事情,他每天做的事情也和以往沒有區(qū)別,沒事玩兒玩具,沒事?lián)v點小亂。開始的時候爸爸以為這樣很好,可能孩子已經(jīng)想開了,習(xí)慣了媽媽不在的時候了。

直到孩子上五年級的時候,他才奇怪地發(fā)現(xiàn),孩子的一舉一動好像出了問題。學(xué)校的老師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是給孩子做了一個智商測試,結(jié)果不是很樂觀,被學(xué)校勒令退學(xué)。

他把孩子帶到醫(yī)院救治,醫(yī)生說孩子患有智力障礙。經(jīng)過他和醫(yī)生的一番談話,才知道自己當(dāng)初對孩子的話造成了多大的問題。

可如今為時已晚,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孩子,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后有生之年,盡可能的滿足他所有的要求,以彌補對孩子的過失。

諾蘭和鳶尾商量以后,他們決定上樓去道訪這對父子。

經(jīng)過旁邊203號房間的時候,諾蘭又聽見了昨天晚上的音樂聲,里面像是有人在跳舞,因為傳來了腳尖著地的噠噠聲。

鳶尾敲了敲房門,回頭看向諾蘭。

門開了,是男孩的父親——余臣。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方便的話,我們想找您了解一些事情。”鳶尾在用中文和余臣聊天。

諾蘭站在鳶尾身后,從鳶尾和男子相對的空隙中,看見屋內(nèi)的男孩正躺在床上酣睡著,于是他說。

“孩子在睡覺吧?問話是不是有些不便,我看還是到我房里吧。”

鳶尾把諾蘭的話翻譯成中文,向男子傳達并說明了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嚴(yán)重。

男子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他心里想著,孩子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醒不了,隨后關(guān)上自己的門,走進了201號房間。

“我大致明白了,你們找我是想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對吧?”

“是的先生,我們想知道您昨天晚上回房間的時間。”

余臣有些猶豫,他想了一會兒后說道。

“昨天晚上,我們回房間的時候,差不多十二點了。”

“你們上樓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什么人?”

“沒有遇見什么人,不過倒是聽見有聲音。”

“什么聲音?”

“我們上樓的時候,聽見樓下傳來了好大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搬什么東西。”

“你有去看過嗎?”

“沒下去看,不過我們在半欄桿的地方,往下瞅了一眼,沒看見人。”

諾蘭的表情有些沉重,他思索自己應(yīng)該闖進了一個誤區(qū)。那聲音可能不在樓上。

“那你們回去以后,又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沒有,任何聲音都沒有。”余臣強調(diào)了兩遍。

問到這,諾蘭終于推斷出案發(fā)的時間了,可以鎖定在十點和十二點之間。他想兩個小時足夠了。

沉默了一會兒后,諾蘭又問了一個問題。

“先生,我想不通一個問題,您可以告訴我,您為什么要來這里嗎?”

余臣雙唇抿蹭了幾下,好像有些為難說出口。

他撓了撓頭,畏畏縮縮地說:“我來這里是為了我兒子。”

諾蘭沒打斷他,想繼續(xù)聽他繼續(xù)講下去。

“沒什么不好意思說的,你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吧,我兒子腦子有些不正常,”他用食指蹭了蹭鼻尖,還是有些猶豫。“我覺得是我的錯,所以。。”

“所以你想要補償這孩子,”諾蘭替他解釋道。“我猜你來這里,是這孩子要求的?”

“是的,沒錯,這孩子有一天看電視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爸爸,我想去看雪’。我答應(yīng)了他,就帶他來了這里。”

他們父子倆的故事如果繼續(xù)講下去,一定可以寫成一本小說了,諾蘭心想。

“你有見過205房間的客人嗎?”

余臣開始說沒有,等諾蘭拿出江波的照片時,他又說道。

“我見過他,這個男孩,我昨天見過”

余臣面帶驚恐有些不敢相信。

“看來你和他接觸過?”

“沒有接觸,但我昨天見過他。真不敢相信,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今天就沒了。”

他的好像在感嘆生命的可貴,又好像在惋惜男孩的遭遇。

“你昨天最后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我和孩子下樓吃飯的時候在餐廳見到他了,那時候應(yīng)該是九點。我看見他在和一個女人聊天,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聊了一會兒以后,他們就走了。”

諾蘭開始有些困惑,八點半的時候江波還在囑咐清潔工打掃自己的房子,而且他早就吃過飯了,然后他又去了一趟餐廳,還在和一個女人聊天?那聊天的女人是誰?會不會是劉建英?可能性很大。可是問題來了,為什么她要和男孩聊天呢?換句話說男孩為什么要找她呢?一大堆問號在諾蘭的腦子里翻騰著。

“那個人的穿著是怎樣的?”

“她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因為這個顏色很鮮艷,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余臣的話不假思索,沒有錯了,就是劉建英。

諾蘭喘了口氣,好像抓住了一條有用的線索。

“之后呢?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了,我沒注意。”余臣看向鳶尾說了一句,“您可以問問她(鳶尾),她應(yīng)該看見了。”

鳶尾急忙說了一句。

“我沒看見。。。”

諾蘭張了張嘴,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她。

“其實我那時在玩手機,沒注意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有誰。”接著她又補充道。“不過我可以確認絕對沒有人離開旅館。”

諾蘭咬了咬下唇,視線又重新轉(zhuǎn)向余臣。

“先生,我聽說您昨天和208號房間的客人聊了許久,是這樣的嗎?”

“對,我和那對夫妻聊了很久。”他繼續(xù)解釋道,“我們是吃飯的時候認識的,他們兩個是醫(yī)生,問了問孩子的情況,我們就聊了起來。”

“你們聊了有多久?”

“我記得十一點不到,她們就上樓了,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好像挺晚的。”

“你還記得你們都聊了些什么嗎?”

“聊的太多了,不過都圍繞著孩子。”余臣的語調(diào)變得自然起來。“之后我們聊了婚后的生活經(jīng)歷。他們兩個結(jié)婚兩年,因為女方的身體原因,一直都沒有孩子。我看得出,女方很著急,男方也很著急。”

諾蘭很認真地在聽,這讓他有所聯(lián)想,尤其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再次考慮到郭震,不是他的證詞有問題,而是好奇他昨晚和誰一起在餐廳里吃的飯,會不會是一個女孩呢?那如果是,會是誰呢?

這時對面房間傳來呼喚爸爸的聲音,看來男孩已經(jīng)醒了。余臣潦草地打了聲招呼后,匆忙起身離開。

現(xiàn)在201號房間只剩下諾蘭和鳶尾兩個人,氣氛如死一般寂靜,兩個人都一言不發(fā)。

鳶尾站起身,心里有些愧疚感,她垂下雙目,想對諾蘭說些什么。她感覺自己丟掉了一條線索,但是諾蘭好似沒有任何責(zé)備她的意思。而她卻想“如果昨天晚上我沒有玩手機,就一定會看見從餐廳走出來的江波。如果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可以判斷出他的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在哪里。”但現(xiàn)在只能初步了解到,江波九點鐘從餐廳出來,應(yīng)該沒有上樓,僅此而已。

“一會兒你帶我去樓下轉(zhuǎn)一圈,不介意的話,我想?yún)⒂^一下員工宿舍。”諾蘭不是在請求,他的語氣分明就是在命令。

鳶尾點了點頭說可以。

當(dāng)他們打開門準(zhǔn)備要出去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孩正站在門外,她樣子有些焦急,好像有話要說——很重要的話。

她先是定睛看著諾蘭,之后說道。

“我有事情想和您說,關(guān)于那個死去的男孩,我有線索。”

鳶尾和諾蘭相互對視了一眼。

“請進來說吧。”諾蘭給女孩讓出了一條道,女孩走了進來后,諾蘭向外看去,有一個影子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除此之外,走廊沒有任何動靜。

之后諾蘭注意到205號房間的音樂消失了,隨后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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