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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L6-Lunatic (Viz awakened) 維茲覺醒

  • Legend傳奇
  • 凱恩阿克曼
  • 10001字
  • 2019-06-14 12:43:05

次日一早,海克斯就將羅德姆送到雪山南部的一個關口。關口之外,能夠看見那大陸盡頭波濤洶涌的冥海,還有那座通往地平線的連接橋。“這里距離彩虹橋大概還有一千千米,但即使是這么短的路程,你也可能會遭受神衛隊的襲擊——這個時候,除了戰斗,別無他法。雖說神衛隊的人幾乎沒有神的血脈,但他們卻擁有神的部分力量,和他們戰斗不像是之前和雪人戰斗一樣輕松。蕾芙的身邊有大量這種戰士,但我們的天使部隊會為你解決它們。當然我的建議是在死亡部隊的圍攻結束之后再讓我將他們招來,直接加入最后的決戰——這樣蕾芙就不會有足夠的時間想出應對辦法。”海克斯交代道。“你先發起進攻,等到死亡部隊傾巢而出,我會從北邊往南幫助你們夾擊他們。現在有三塊大陸的橋梁已經斷裂了,所以死亡軍團會走剩下的五座橋——他們不會飛行,如果你準備留守中心島,你需要派人防守橋梁。”

羅德姆點點頭,正要起身,海克斯伸手制止了他。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塊冰藍色的石頭,放在了羅德姆胸前的口袋里:

“這塊石頭可以干擾沃爾夫的感知能力,但你一定要盡快。我就在這里等著,以彩虹橋開啟為攻擊信號。”

“你放心吧,我這次一定能夠成功。”說完,羅德姆騰空而起,穿過云層,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目測還有九百七十五公里,你一個小時絕對能趕到。另外,再過兩個小時曼砥仕就會天亮。我相信在那個時候,士兵們已經準備好戰斗了。”維茲出現在羅德姆面前,但只顯現了一個腦袋。他長長的紅色頭發隨風飄逸,顯得那張臉上的表情格外柔和。

“所以?”羅德姆低頭,發現自己已經將雪山遠遠拋在身后。前面無窮無盡的,便是那宇宙基部的冥海——波瀾壯闊,好不壯觀。

“這次往左邊躲。”但羅德姆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發拖著常常尾焰的追蹤導彈已經追上他,并且擊打在維茲瞬間構建的法陣上。因為能量不穩,法陣在那強烈的爆炸中被擊破粉碎,羅德姆也失去了平衡,自由下落幾百米才穩住自己的身形。空中,兩架金黃色的飛行器拐出一個弧形,隨后向羅德姆的方向沖來。這兩架飛行器的表面覆蓋著黃銅色的堅實裝甲,每個都有將近一百米長。遠遠看來,就像一只向前伸展巨翼的禿鷹。只是在它的頭部,閃爍出兩支明亮的探照光束,照得羅德姆眼睛生疼。

“奶奶的,他們竟然把采?馮力場飛彈實裝了!”維茲剛剛咒罵一句,羅德姆便注意到那飛行器的艦艏,一片裝甲向內折疊,露出一個奇特的裝置,就好像鐵匠鋪里賣鐵錘的架子一般,只是那些“錘子”的木柄直指著自己。

“快躲開!”沒等維茲發令,飛行器已經迫不及待發動了進攻:那錘柄的一端噴射出藍色的火舌,大量快速移動的金屬碎片向羅德姆的方向襲來。雖然及時發動法陣抵擋,但還是有幾枚碎片突破了羅德姆的防護,擊打在他堅實的胳膊上,擦出了一道火花。雖然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羅德姆還是能夠感受到那種超過五馬赫的極高速度。

“這里是彩虹橋守備隊。你已經進入無人區,請出示證件或立刻退出,否則我們將會繼續攻擊。”停止射擊,飛行器上的人通過一個大喇叭對羅德姆喊話。

“很抱歉,但我今天一定要前往彩虹橋。”羅德姆微微一動,又瞬間加快了速度,向彩虹橋的方向飛去。飛行器上的士兵非常惱火,他們打開了通訊系統:“總指揮,總指揮,北方五區出現入侵者,力量極強,請大部隊立刻前來支援!”

沒過多久,更多力場飛彈向羅德姆的方向飛去,十幾艘相似的飛行器在他背后窮追不舍。“這是猛禽,神界護衛隊的標準化戰斗機……好吧,或許你不知道飛機是什么,但我相信你能猜的出來。”維茲一邊引導羅德姆躲避飛彈,一邊對他介紹道。憑借著較小的體型,羅德姆在飛行器之間快速穿梭。他積攢的能量還不足以擊破飛行器表面那層黃銅色的厚重裝甲,但他卻能夠使對方的陣型陷入混亂。猛禽號上的加特林機槍(沒錯就是這個)根本傷不了他,倒是使附近的天空充斥著金屬的碎片。很快,他們接近了中心島的邊緣。這個位置,是有史以來神界的軍事重地。地面上,幾百士兵列成方陣,在空中則用魔法構建了一張大網,阻擋了繼續前行的道路。

地面上修建了很多塔樓,一半是陸基防御系統,另一半則是大口徑防空炮。現在,這些武器輪番開火,空中爆炸出一朵一朵黑色的球形煙云,不時有幾個金屬破片從羅德姆面前劃過,飛向四面八方。

無視全部攻擊,羅德姆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個圓形的廣場,于是他緩緩降落,周圍的部隊立刻就圍了上來。他們列成一個圓形的陣列,將羅德姆團團圍住;四周的猛禽戰艦也停止了攻擊,許多士兵模樣的人利用一根長長的繩索從上面滑下,降落到地面。

彩虹橋守備隊的長官是一位年長的士兵。看見對方只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孩子,他和其他士兵們大笑起來——雖說剛才羅德姆的表現令人驚訝,但這只不過是此地士兵的正常能力罷了。他向前走兩步,對羅德姆喊道:“孩子,趁著還來得及,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吧。我們有五百人,都是和你實力相當的人物。你有這個勇氣我很欣賞,你為什么不去參加本地的考試繼續訓練呢?你如果要挑戰我們彩虹橋守備隊,你至少要先把我們擊敗——就在島嶼另外幾邊,還有八支和我們一樣的軍隊。如果我們開戰,他們一定會趕來,這樣幾乎就能夠把你踩死。”

“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想和你們開戰。”羅德姆抬起頭,說道:“我來這里,是想找到死亡之神,為我們家鄉死去的幾十億生命,還有我的父母討要一個說法。”

士兵們面面相覷,他們并不知道前幾天發生在諾亞大陸的大審判事件。

“對不起,孩子。雖然我們并不喜歡蕾芙的統治,但我們依舊忠于我們的政府。按照規定,沒有上面的批準,我們不可能讓你進入彩虹橋的領域。”隊長說道。“如果你執意要闖過這里的話,后果你要明白。”

“是的,我明白。”羅德姆舉起手中的利劍。“但我今天一定要挑戰你們。”

“好吧。”隊長回到隊伍,圍城一個半圓的士兵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對準了羅德姆。他高高舉起右手,嘆了一口氣。

“開火!”

整個基地里的防御設施現在恢復了全功率運作。幾座高聳的塔樓從地面汲取能量,在塔的頂端聚合,射出一道強烈的白光。雖然羅德姆閃身躲過,但回過頭,他還是對這種塔樓產生的巨大威力感到震驚:原本堅硬的石板地面生生被高溫融化,那臨時形成的巖漿還在閃爍著微微的紅光。雖然有堅硬鎧甲和魔法盾牌的防護,羅德姆根本找不到機會進攻。他只能在狂風暴雨一般的密集攻擊中來回躲避原本只是閃爍著陽光的鎧甲上,金色的紋路灼灼生輝。

“是時候了,出擊!”維茲提醒道。羅德姆縱身一躍,進入了士兵的隊伍,將全部積攢的能量擊打在地面——金色的光像水波一般在地面擴散,一圈一圈地,旋即,堅硬的地面上的裂紋越來越大,在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中,幾個士兵躲閃不及飛離地面。因為并不是神,他們雖然擁有超凡的身體強度,但卻不會飛行。這一點,羅德姆可以說占盡優勢。他首先用積攢的能量破壞了所有猛禽戰艦的能源核心,隨后又在地面來回進行沖擊,把一排排士兵擊倒——當然這并不能使他們受傷。偶爾,他用盡全力的攻擊能夠把幾名士兵打昏,使他們離開戰場。但很快,島嶼周圍的援軍乘坐更多猛禽戰艦趕來,這樣打下去根本就不是個辦法。

“這里交給我吧,正好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心里,維茲的聲音再次出現。羅德姆交叉雙臂,一個球形的護盾迅速形成,抵擋或反彈了大量外界的攻擊。在他的內心中,是一片美麗的草原,遠處則是一望無際的海洋。維茲微笑著,將他輕輕一推——

“這樣,你就能夠見證真正的神力了。”聽完這句話,羅德姆的靈魂已經飛離自己的身體,把絕對的控制權交給了維茲。他看見,自己那原本亮藍色的眼珠,現在卻好像燒著了一般,閃動著紅色的光芒。撤掉法陣,維茲(這里就暫且這么說吧)張開雙臂,讓魔法的鎧甲充分吸收來自周圍的能量。隨后,用一種羅德姆從未聽聞的方式,他將這股能量完全吸收,沒有一絲逸散,也沒有一絲釋放。雖然士兵們長矛射擊出的光束仍舊不停擊打在維茲的護甲上,但那金色的花紋卻沒有絲毫閃動。高塔上的熾熱光束一次一次被他接受吸收,直到——

維茲睜開雙眼,手中浮現出兩個繁雜的金紅色法陣。揮舞著,他將法陣插入地面,面前立刻形成一個更大的圓面。圓面中爆射出一股精粹的能量,散發著赤紅色的明亮光輝,隨著維茲的動作改變著形狀,如同一根皮鞭,將面前的大量來不及躲開的士兵如同掃地一般掃向兩旁。不少反應快的一躍而起,但卻沒有想到維茲的第二陣攻擊——他揮舞右臂,一塊巨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從地面幾十米深處硬生生拔起,隨后以極快的速度投擲而去,將幾十名無力抵擋的士兵砸出戰場。

地面上的防空機炮降低了高度,正配合著光束塔陣列朝向維茲瘋狂開火。一枚五英寸口徑的炮彈落在維茲手中迅速生成的法陣上,迸發出一陣強烈的火光,隨后是濃烈的黑煙。正當炮手露出微笑時,他的面容就像火山巖漿一般凝固了——那濃烈黑煙的內部,一個黑影迅速沖出,自己所在的塔基在一陣恐怖的碎裂聲中轟然倒塌。

“你現在可以回來了,繼續下去。”羅德姆的靈魂剛剛回到自己的身體,就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比剛剛到達神界那種更強,也更加令人愉悅。由于維茲的積累,他的體內的某個位置上,一片虛無的空間里,他能夠感受到那在里面積累的磅礴能量。

“現在,利用這些能量,進攻!”

羅德姆按照維茲的教導,通過自己的精神力量將磅礴的能量分離開一股,引導到自己的手心——當然,這是一瞬間完成的動作。在一枚炮彈到達他的面前時,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藍色眼瞳閃爍著詭異的光。

時間,仿佛也由于這傳奇般的力量而駐足。在羅德姆看來,面前的那枚炮彈似乎在原處靜止……不,它在旋轉,炮彈上的花紋清晰可見,就連金屬在炮管中新剮蹭出來的花紋也能一條一條數地清清楚楚。羅德姆只見過圓形的實心鉛彈,還有臺體形狀的空心內爆彈,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枚制作精美的炮彈。他去過亞岡的軍工廠,也簡單了解火炮的制作步驟。但他所見的炮彈,大都做工粗糙,凹凸不平,難以發射超過兩百米。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羅德姆將那股能量握在手心,走向附近的士兵——在他看來,那些人一只維持著先前的動作,絲毫沒有移動,只有以可見速度飛行的金屬碎片能夠提醒羅德姆時間的存在。他猛然揮拳,擊打向離他最近的那個重裝大兵,后者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身體卻已經飛了出去,還擊倒了背后的持槍士兵。于是,羅德姆一個個攻擊,感受著如此擊打敵人的快感。羅德姆并不想殺死無辜的人,所以他每一次攻擊都精心控制力度,但偶爾也會出現一些意外,但沒有什么要緊的。反正這些人沒有一個會對他

一秒鐘!僅僅不到一秒鐘,原本混亂的戰場上就已經一個人不剩了。這支此刻神界最精銳的部隊全部被他擊敗。輕傷的人還在掙扎著爬行,重傷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用一種乞求的眼光看著羅德姆,希望對方不要將他殺死。或許,這么多年,羅德姆應該是他們到現在為止見到的戰斗力最強的人,沒有之一,就連當年的女武神也不能夠和他相比。羅德姆看著四周,沒有說話,跨過士兵們的呻吟身體,徑直走向面前的防護法陣。抬起頭,那巨大的弧形屏障直指天穹。

伸出右手,輕輕滑動在那半透明的魔法屏障上,羅德姆的手指感受到了一種反抗的力量。在指尖和屏障相接觸的位置,亮起一陣藍色的直線紋路,使原本看似簡單的屏障變得復雜起來。羅德姆舉起劍,在屏障上略微施力,激起一陣洶涌的波濤,但護盾的表面在他拔出寶劍之后自動恢復原狀。

“這是一種復雜的大型魔法,是由幾百個小型魔法層層嵌套加疊而成。”維茲對他介紹。“這個時候,我就需要教你另外一個必備魔法了。現在,仔細觀察對面的環境,然后集中精力,使那樣的景象浮現在你的頭腦之中,越清晰越好,盡可能記住每一個細節——當然,萬事萬物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你不可能記住一株草木,但你可以記住一些不變的東西,或是記住遠處的景象。然后,收回左手,食指和中指指向天空;右手握拳前伸,旋轉,腦中就想象著剛才我交代給你的那個景象。”

一陣火光之后,羅德姆面前出現了一個完美的圓形傳送門,而護盾對面的那個位置,也出現了一個同樣的圓形傳送門。只是,在羅德姆看來,自己面前的圓形傳送門對面的,就是方才他深深記住,并且集中精力想象的景象。踏入傳送門,回過頭,自己已經來到了屏障另外一端,而傳送門仍舊散發著金色的光輝,伴隨著飛濺的火花的弧形軌跡,顯得格外美麗。

前方遠處(幾十公里),佇立著一座通體金色的尖頂建筑,也就是傳說中的彩虹橋了。這座建筑雖然結構簡單,但卻非常宏偉,在它的正中心,是一個廣闊的大廳,鋪著各色瓷磚的地面反射著三面的陽光——這里是中心島,三個太陽圓心交匯的位置,這里處在永久的光明之中。

沒有了強力的彩虹橋護衛隊的阻礙,羅德姆南進神速,大約在預定集結一個小時之前趕到了彩虹橋邊。他非常清楚,這里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待他了。果然,在他還未降落之時,一支金色的飛箭拖曳著長長的尾巴從那座建筑飛出,直沖羅德姆。雖然神力加強了自己的感知能力和反應速度,但羅德姆仍然因為那恐怖的飛行速度而倒吸一口涼氣。那支箭就好像一道光,在羅德姆躲閃的同時來回穿梭,不停擊打在堅硬的藍色鎧甲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羅德姆靈機一動,把足夠引起一陣劇烈爆炸的能量全部導入兩片微小的鎧甲中,將其化作螺旋飛鏢的形狀,連接自己的意念,向金色建筑的方向狠狠投擲而去。

反射著三個方向太陽的光輝,從地面看來,這兩片圓滑的碎片在漆黑天空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再過一秒鐘,它們就要爆炸,甚至可能摧毀整個彩虹橋。普通的法陣面對這樣的攻擊顯得無效,因為這是更加強大的法器……

“夠了。”遠處的天空上,傳來一陣悠長的嘆息。

兩個碎片戛然而止,隨后在空中向反方向迅速加速,掠過羅德姆的頭頂。后者回過頭,背后的天空上,一絲金光閃亮。這金光越來越近,最后停在距離羅德姆一百米左右,同一高度的位置。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身著金黑花紋堅韌鎧甲的戰神,身材高大(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觀察出來的),皮膚顯現出一種精純的黑色——一種幾乎能夠將所有波長的光全盤吸收的黑。那人面相兇狠,就好像傳說中的惡魔一般,嘴唇外凸,隱隱顯露出那白色的尖銳獠牙;一道難以形容的骨質結構從他的背后直接越過頭頂,連接到鼻子上端,而他又有四只鼻孔;在黑暗的天空中,如果不是有陽光的反射,或許只能看見那人的兩只白色的眼睛,而眼中的瞳則是一種明亮的藍色。

此時,他的手中,正緊緊握住羅德姆扔出的“螺旋飛鏢”,而那兩個鎧甲碎片,正在他手里“瑟瑟發抖”,發出尖銳的“哀鳴”。稍稍用力,碎片轟然爆炸,金色的能量激發出層層波紋在空間中擴散著,但那人不為所動。他的肩上,披掛著一個金屬的條帶,上面刻畫著奇特的花紋——這大概是文化的一種象征。

“你就是沃爾夫?”羅德姆睥睨,握緊了拳頭。那人點點頭,沒有做任何移動。

“如果你現在離開,我或許會饒你一命。我可以把你送回人界,向蕾芙偽造你的行蹤。”沃爾夫面無表情平靜地說,但他的面無表情在旁人看來,是一種無可忍受的慍色。

“如果我要你為我傳送軍隊,然后我就不會擊敗你,搶走你的劍,你覺得怎樣呢?”羅德姆笑著說,手中的能量變得更加晃眼。

嘆了一口氣,沃爾夫緩緩地說:“對不起,我絕對不會為你開啟彩虹橋。”

“那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人拔出背后的劍,但沒有人搶先行動。他們就這么對視著,一直到一艘猛禽飛船的到來,機槍的響聲打破了原本的平靜。羅德姆迅速飛起,朝那飛行器的方向直沖而去,沃爾夫緊隨其后,那猛禽飛船也迅速轉向,幾乎垂直離開地面。與先前那些飛船不同,這艘猛禽不僅具有更大的體型,而且能量核心也更加充裕。它的尾部伸出一個弓弩一般的黑色結構,射出一枚藍色光點。“又是采?馮飛彈,不過這次好像不太一樣……”維茲剛剛說完,一發紅色的飛彈又從中射出,緊接著是一發綠色的。

“我明白了。”維茲說道,“他們把創世寶石的一部分分離出來,作為飛船的能量來源,在釋放魔法的同時,他們能夠附加這里的能量。”他建議道:“這個你最好躲開。雖然你能夠吸收飛彈里的能量,但我不能保證你能不能承受住它的奇特效果。”

羅德姆加快了速度,并且將所有儲存的能量施加在腳底的一個法陣上;那身上的鎧甲自動流下,將他的腳底合攏,形成了一個大口徑的圓形助推裝置。只一加速,羅德姆便遠遠超過了第一宇宙速度(當然是地球),向猛禽艦的方向直沖而去。沃爾夫見狀,拍了拍肩上的條帶。那條帶和羅德姆鎧甲功能基本相同,只是體積相對更小,能夠儲存的能量相對較少罷了。很快,他也加快了速度,螺旋著升上天空。

漸漸地,劃過臉頰兩旁的颶風消失了。羅德姆回頭向下看,他已經遠遠離開了神界的中心島嶼,而緊隨其后的,是一個金色的影子。在他的前面,猛禽飛船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他伸出手,牢牢抓在那飛船粗糙的外壁上,一邊喘氣一邊向下發射能量團。沃爾夫雖然速度很大,但是他并不因為這個而失去原有的靈活。他巧妙地躲開全部攻擊,持續進行著追擊。

黑色的結構再次伸出,大概是完成了先前的裝彈。羅德姆悄悄觀察,發現那弓弩后面的裝甲堡內,是一名仔細瞄準的士兵。他并沒有注意到羅德姆已經登上了他的戰艦,而是繼續搜尋著目標。同時,猛禽艦的尾部噴出一道更長的火焰,將后面的沃爾夫遠遠甩開。而那士兵不知道目標位置度,只能四處搜尋。

太空沒有引力,而且溫度極低,但羅德姆的鎧甲自動包裹住了他的整個身體,并且形成了一個力場的面罩,隔熱保溫。腳下的金屬經過能量的沖擊全部磁化,能夠牢牢吸在金屬的艦體上,而且走動時不會發出一絲聲響。他緊貼著沒有舷窗的艦壁緩緩靠近那裝甲堡,把耳朵貼在鋼鐵墻壁上,鎧甲上的裝置自動將里面的聲音過濾出來,讓羅德姆把里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長官,我找不到目標。他是不是減速了?”他說。

“不知道。”一個有些模糊的聲音回答道:“等一下,讓我聯系一下沃爾夫。”

沉默了一會,那個聲音回答道:“沒有,他也沒有看見,估計是折回去了。他現在已經返回彩虹橋,把這片空域交給我們。你繼續搜尋,如果發現立刻開火。”

“是!”

剛剛聽見他關閉通訊器,羅德姆便一把手拉開了裝甲堡上的金屬門——他的流體裝甲已經適應了厚重鐵門上的鑰匙插口。一陣氣流噴涌而出,那人剛剛飛出飛船就立刻被凍成了冰塊,毫無反應。(當然,他還活著。)羅德姆進入那裝甲堡,關上厚重的鐵門,內部的維生系統自動開啟,將艙內溫度和大氣比例自動調節到了一個適宜的水平。

“這艘飛船我知道,如果你能夠把它搶到的話,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維茲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話說沃爾夫確實奇怪,他擁有那么強的視力,但怎么能對你這樣一個偌大的目標視而不見呢?”

“或許他真的想幫助我們吧……你會操作這個東西嗎?”望著面前復雜的透明面板,羅德姆不知所措。

“沒關系,我來。”維茲接管了羅德姆的身體,在面板上調出一個鍵盤,快速按動著。

三分鐘之后,猛禽戰艦的所有艙門全部打開,艙內的壓強急劇下降,所有船員都被吹到了艙外的太空中。羅德姆走進空無一人的艦橋,坐上了那個屬于自己的紅色椅子。

“現在返航,目標彩虹橋!”

巨大的飛船緩緩降落,激起一陣飛飏的塵土。沃爾夫已經等候多時,他把手中的劍插在泥土里,眼睛憤怒地瞪著他。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抬起腳步,剎那間已經沖到羅德姆面前。羅德姆雖然沒有反應過來,但他的身體已經幾乎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使他向后彎腰,躲過了沃爾夫一記重拳,同時蓄力反擊,打在了那厚重的金屬條帶上,但只是徒然感受到了一種手上的疼痛。在那條帶之上,一個明亮的金色圓環浮現出來。

“忘了告訴你了,這個東西和你的鎧甲一樣。”羅德姆心里傳來維茲的壞笑。

沒法進攻,因為進攻就相當于給對方提供反擊的能量——當然,對沃爾夫而言則更是如此。他停止出拳,身形后退,和羅德姆拉開五十米的距離。

“他要和你斗法了。”維茲提醒道。

沃爾夫雙臂交叉,旋轉,竟在身后留下一陣殘影,使人難以分辨他的存在。六個金色的小型法陣環繞在他的身邊,在他的身形停頓的瞬間重合,交疊在他的雙手前方。悉數飛出,向羅德姆所在的位置狂飆而來。羅德姆用左手將右拳包起,緩緩推動,面前顯現出一個巨大的金色陣法,在撞擊發生的同時擴大縮小,最終蒸發消失。隨之飛出的,是大量金屬碎片,擊打在沃爾夫的鎧甲上,激起一陣陣火花——原來是羅德姆啟動了飛船上的機槍,并且通過傳送門進行進攻。當然這并沒有什么效果,但他沒有想到,在這驟雨一般的碎片中,夾雜著兩枚紅色的采?馮力場飛彈,將他擊飛上千米,直到空中才最終穩住身形。

“現在交給我吧。”維茲再次將羅德姆的靈魂推出體外,“我相信他將會施展全部力量。”

果不其然,沃爾夫懸浮在空中,向維茲爆射出兩股熾熱的光束;維茲生成兩個暗紅色的圓形法陣,在抵擋了能量束之后變得金黃,隨后合二為一,向沃爾夫飛去;后者利用自己磅礴的能量將那法陣逼停,化作一個白色的能量團,以接近光速向維茲投擲而去;維茲伸出右手,將能量用鎧甲盡數吸收,順勢施展法術,晴天霹靂;沃爾夫的金屬條帶自動反應,形成一個長長的天線插入地面,將雷電的狂暴能量導入地面。他右手拍擊地面,方形的磚塊懸浮而起,隨著他手指的運動化作無數尖刺,向維茲飛去;維茲將手掌推出,用儲存的能量將尖刺全部抵擋。他取來一枚載有空間寶石能量的采?馮飛彈,將其吸收后快速釋放,一片無形的空間迅速化作有形的扭曲將地面上的磚石牽引而起,在空中旋轉的同時向沃爾夫逼近;沃爾夫盡力構建一個強大的白色法陣,將那片扭曲如同玻璃一般盡數擊碎。

兩人停止戰斗,落在地面,互相望著對方。

面對此情此景,羅德姆已然驚呆。如果是他,絕對不可能承受剛才的任何一次攻擊。即使是離開了身體,他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扭曲空間中恐怖的能量波動。同時,他注意到,在兩人戰斗的時候,維茲身后似乎隱隱顯現出了一對紅金色的翅膀。

“凰的力量?”

維茲點點頭。

“維茲?”

“嗯。”

“我是一個守門人,我會忠于職守。我絕對不會為你開啟彩虹橋。”雖然依舊意志堅定,但沃爾夫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望著他后面插在地上的劍,羅德姆瞬間明白了沃爾夫的意思。他回到自己的身體中,向維茲訴說了自己的看法,維茲表示認同。

隨后,他提升速度,一瞬間沖到沃爾夫背后,將那把劍從地面上拔起,插入背后生成的另外一個劍鞘。“我們自己能做。”

沃爾夫面無表情的臉上,剎那間出現了一絲欣慰的微笑,隨后恢復了原本嚴肅的神色。變換手勢,他召喚出了傳送門,回頭看了一眼,消失在一陣火光之中。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維茲笑了:“我已經在剛才的戰斗中將凰的力量部分轉移到了你的身體中。只有通過戰斗,才能使它真正為你所用。”

羅德姆走向那座金色的建筑,里面空無一人。他一直以為卡爾諾城的教堂是世界上最宏偉的建筑,但這座金色的塔樓卻顛覆了他的認知。那建筑的正中央,一個圓形的平臺上裝飾著色彩斑斕的瓷磚,構成一個美麗的圖案。就在那平臺頂端,安置著一個特殊的裝置,由一層層圓環相互嵌套,中間有一個孔狀結構,大小正好適合沃爾夫手中的那把劍。羅德姆估算了時間,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才到大軍集結。他坐在大廳中央,仔細觀察周圍的一切。

“你知道嗎?”維茲再次出現。“神界當年的目的?”他抬起頭,仰視著那穹頂上的壁畫。

“最初的時候,神界算是一個混亂的地方。不僅僅說它在體制形態上混亂,而且是因為它在國家意志上的混亂。這九個世界的確原本都存在,但有一點你可能從來不會知道:它們已經在百萬年間毀滅和重建多次——每當它們的發展足夠威脅神界統治的根基時,神界就會將其毀滅,并重新構建這個世界。”

“在神界另外幾個大陸,擁有大量奇異的種族。你見都沒有見過,甚至不可能想象出來。在最初,它們分布在各個大陸上,但隨著神界諸神勢力的擴大,他們將那些人趕到另外幾片大陸,并且炸毀連接橋,永遠不通往來。隨著彩虹橋的建設,我們征服了九個世界,成為了這里絕對的神。但那些大陸上,流傳著一個傳說,說在某一天彩虹橋傳送軍隊之時,將會有一位將領帶著他們擊敗神界邪惡的統治者,贏得相互的平等——或許這個人就是你吧。”

“人界的存在,其實是一個神界的附庸。最初,你們所處的地球只是一顆荒蕪星球,人們沒有語言,沒有文化,只以狩獵為生,被命運所遺棄。某一天,我們的先祖碰巧來到那里,帶去了不少新的生靈,并且教育他們語言,帶去一些典籍書本供他們學習,逐漸將人界建設成一個和神界相仿的世界,然后觀察研究這個社會的發展。可以說,或許你不知道,但神界時時刻刻都在干預著人界的運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到達了預訂的集結時間。羅德姆走上一級級臺階,拔出背后的劍,插入了那個孔狀結構,深吸一口氣:

“我希望你們準備好了。”他用力擰動了機關。頭頂上,那個金色的球體轟然作響,將原本指向天際的尖頂轉向了一片燦爛的星云。大陸四周,七顆寶石的發射器聚集能量,七道不同顏色的光束從七個方向匯集到彩虹橋周圍,被七個巨大的金色接收器吸收,并沿著七條透明的導線聚集進正中心的建筑。羅德姆注意到,大廳里的七根柱子,在現在放射著七種顏色的明亮的光,逐漸在頂端那個空心球體中調節混合。

“祝你們好運。”羅德姆輕聲說道。

一道七彩光束從彩虹橋頂端射出,筆直地沖向天空,掠過空中的太陽,直指北方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看來,我們要開始行動了啊。”北方的雪山里,海克斯披掛整齊,背后是三百位神界精兵——他們訓練刻苦,甚至能夠擊敗同等數量的彩虹橋守衛隊。遠處海天想接的地方,黑壓壓的軍團混亂地擠上了那座連接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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