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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蕭綽繼續說:“德讓哥哥,雖然我們是互相深愛著對方,但是我們不能不顧大王和嫂子的感受。”韓德讓松開蕭綽的雙手,說:“你說得很對,我們不能這么自私,只想著我們自己。大王和夫人都是真心愛我們,我們不可以傷害他們。”蕭綽含淚點了點頭。坐了一會兒,韓德讓就陪著韓匡嗣回韓府。

蕭綽去到蕭思溫的房間,看見燕國公主坐著。蕭綽走到燕國公主身邊坐著,燕國公主說:“雖然夫君他是貴族之后,但是他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他自己一點一滴拼出來的。當父王決定把我許配給夫君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因為我就早對他芳心暗許。我與夫君成親之后,一直都是琴瑟和諧。這么多年以來,夫君都是對我一心一意,從來都沒有朝秦暮楚。所以我一直都很感謝上蒼,給我這樣的一段好姻緣。”

“我本來是想著與夫君一起過下半輩子,可是老天爺卻把他給奪走了。”說完,燕國公主便痛哭起來。蕭綽用手為燕國公主擦眼淚,握著燕國公主的手,說:“娘,雖然爹他離開了我們,但是他永遠都會活在我們的心里面。女兒相信爹他在天之靈,都希望可以活得好好的。女兒和兩位姐姐會一直陪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孤孤單單一個人。”

聽見蕭綽這樣說,燕國公主覺得很感動,于是就抱著蕭綽。之后遼景宗耶律賢重新任命北院樞密使,同時他也沒有放棄對殺害蕭思溫的追查。蕭綽沉浸在喪父之痛里面,期間遼景宗耶律賢一直在身邊百般安慰、千般呵護。遼景宗耶律賢的呵護與體貼,如一劑止痛藥讓蕭綽的傷痛逐漸好轉,至此以后她對遼景宗耶律賢的感情是更上一層樓。

遼景宗耶律賢接到一封匿名的密報,上面寫著蕭海只、蕭海里與盤道嶺的賊寇謀殺蕭思溫。遼景宗耶律賢看了密保之后心存懷疑,他無法相信殺死蕭思溫的兇手會是一族同胞,然而密報上面卻寫得清清楚楚,遼景宗耶律賢把密報拿給蕭綽看。蕭綽得知殺死蕭思溫的真兇,是自己的一族同胞之后也是不可思議。蕭綽沒有感情用事,她的理性還是占了絕對優勢。蕭綽沒有即刻下結論,而是讓遼景宗耶律賢命心腹悄悄調查。

經過一番周密的調查之后,證實蕭海只與蕭海里便是真兇。他們花重金收買一批盜匪,埋伏在途中對蕭思溫下手。遼景宗耶律賢怕兩人背后還有其他人指使,一番嚴刑拷打之后兩人還是沒有說出背后有主謀,一口咬定殺蕭思溫的主謀就是自己。兩人咬定不放松的態度讓遼景宗耶律賢倍感無奈,一時半刻也沒有問出兩人背后是否另有主謀,遼景宗耶律賢命人把兩人打入死牢,擇日行刑。

當蕭綽告知燕國公主真兇伏法之后,她先是跪倒在地上,然后哭著大喊:“夫君,你聽見了嗎?兇手伏法了,燕燕替你報仇了。”蕭綽走到燕國公主身邊,也跪倒在地上,抱著燕國公主哭起來。望著蕭思溫的牌位,蕭綽說:“爹,雖然蕭海只、蕭海里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主謀。但是女兒知道以他們的頭腦,是絕對想不出這樣的計策。”

“女兒相信他們背后,一定還有一個真正的主謀。”蕭綽秘密派秋兒繼續調查,最終秋兒不負蕭綽所托,查到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女里。女里一直都覺得是有擁立之功,本來以為遼景宗耶律賢會好好犒賞自己。但是遼景宗耶律賢只封賞蕭思溫和韓匡嗣,卻對自己只字不提。女里覺得蕭思溫只是受到老天爺眷顧,才在娶了燕國公主之后扶搖直上。

由于對蕭思溫嫉妒之心的與日俱增,致使女里與蕭海只、蕭海里合謀刺殺蕭思溫。蕭綽聽了秋兒的稟報之后,內心的憤怒達到極點。蕭綽很想殺死女里,但是她也很清楚雖然遼景宗耶律賢已經是遼國的國主,但是他的王位并不是特別穩固。對于遼景宗耶律賢來說,女里是有擁立之功的臣子。

如果把女里殺死的話,必定會讓有心人拿來做文章,到時候遼景宗耶律賢的王位就會很危險。蕭綽瞇起眼睛,惡狠狠地說:“女里,不要以為蕭海只、蕭海里死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我會一直盯著你。你最好不要行差踏錯,要不然我會把新仇舊恨一起跟你算清楚,到時候你就不要怪我了。”

幾天之后,蕭綽知道是女里請了畫師為自己畫像,然后進獻給遼景宗耶律賢,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謎團終于解開,蕭綽對女里的恨意又多了一層。

遼景宗耶律賢在休養期間,蕭綽一直不離左右。一來是照顧遼景宗耶律賢,二來是替遼景宗耶律賢處理政事。蕭綽問政,在遼國朝廷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對于遼景宗耶律賢的這個舉措,不少王公大臣都表達不滿。正因為如此,遼景宗耶律賢便更加信任和依賴蕭綽。在去遼景宗耶律賢寢宮的路上,蕭綽碰到韓德讓。

如今兩人是君臣,即便是見面也要按照規矩。韓德讓向蕭綽行禮,看到韓德讓跪倒在自己面前,蕭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到蕭綽略顯憔悴的樣子,韓德讓關懷地說:“王后娘娘,你在照顧大王、替大王處理政事之余,也要好好休息。要是你也病倒了,又有何人可以照顧大王、替大王處理政事呢?”

看見韓德讓關心自己,蕭綽的心頭涌起一股暖意。蕭綽微微一笑,說:“多謝韓大人關心,為了大王本宮會注意休息的。”遼景宗耶律賢正在半臥在床上看書,看見蕭綽進來連忙把書放下。看見蕭綽消瘦的臉龐,遼景宗耶律賢覺得很心痛。他用手輕撫蕭綽的臉,說:“燕燕,你既要照顧孤王,又要替孤王處理政事,真是辛苦你了。”

蕭綽用手握著遼景宗耶律賢撫在臉上的手,溫柔地說:“大王,臣妾是你的妻子。照顧你是應該的,替你料理一些事情也是應該的,臣妾一點都不覺得辛苦。”遼景宗耶律賢責備起自己:“都是孤王不中用,要不是小時候落下病根,就不會這么容易病倒。”蕭綽安慰地說:“大王,你不要責備自己,這不關你的事。臣妾相信只要你好好調養,身體一定會變得強壯起來。”遼景宗耶律賢把蕭綽擁進懷里,感動地說:“燕燕,可以娶你為妻,孤王真得覺得很幸福。”

蕭綽羞澀地說:“可以得到大王一心一意的愛,臣妾也覺得很幸福。”遼景宗耶律賢知道韓德讓做事勤懇,早就有心栽培和重用。在韓德讓成親之后沒多久,遼景宗耶律賢就把他封為東京供奉官。在處理了蕭海只、蕭海里之后,遼景宗耶律賢又把韓德讓封為權知南京留守事,至此韓德讓就成為一名封疆大吏。對于遼景宗耶律賢的提拔,韓德讓非常感激。

韓匡嗣和李氏,看到韓德讓受到遼景宗耶律賢的重用,覺得很高興。看到韓德讓越來越受到遼景宗耶律賢的重用,蕭綽也替他感到高興。蕭綽很想可以跟韓德讓一起分享這份喜悅,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的身邊,都各自有了遼景宗耶律賢和李氏。

從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統一契丹開始,契丹時不時就會與中原打仗。公元979年,韓匡嗣奉命攻打宋軍。然而韓匡嗣因為急于求成,遭受宋軍伏擊兵敗滿城(HEB省BD市滿城區)。丟棄用來指揮軍隊的旗鼓,只身逃回臨潢。遼景宗耶律賢震怒,把韓匡嗣降為秦王,封為晉昌節度使。

在韓匡嗣外出打仗期間,韓德讓代任南京留守。在宋軍攻打南京的時候,韓德讓臨危不亂,登上城樓指揮守軍抵御。待援軍趕到之后內外夾擊,于高梁河(今BJ外城一帶)大敗宋軍。在知道韓德讓打了勝仗之后,遼景宗耶律賢非常開心,封韓德讓為遼興軍節度使。

秋兒不明白,為什么韓匡嗣會打了敗仗?因為在她心目中,韓匡嗣是一個很有謀略的人。蕭綽笑了一下,說:“沒有一個將領,會永遠打勝仗。即便是韓衛白霍,這些歷史上有名的戰神,也會有打敗仗的時候。”隨即蕭綽嘆了一口氣,說:“這次的敗仗,對韓叔叔影響很大,可能短期之內都難以恢復。”

韓匡嗣目不轉睛地看著韓知古的牌位,韓德讓走到韓匡嗣身邊。韓匡嗣責備自己:“我實在是愧對大王對我的信任,要不是我急于求成的話,就不會在滿城遭到宋軍的伏擊。南京是大遼的重鎮,要是讓南京落在宋軍手里的話,即便是死我也難辭其咎。”韓德讓安慰地說:“爹,勝敗是兵家常事,你不需要太苛責自己。”

韓匡嗣慈愛地望著韓德讓,說:“德讓,當初讓你留在南京鎮守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有你在,南京才能夠守住,而且還在高梁河把宋軍打得落花流水,不愧是韓家的子孫。”說道最后,韓匡嗣的神情都變得驕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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