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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蕭綽打開窗戶,望著滿天星斗,突然想起韓德讓。滿朝文武之中除了耶律休哥、耶律斜軫值得信賴和倚重之外,韓德讓也同樣值得信賴和倚重。蕭綽需要依靠韓德讓,也需要韓德讓給自己安慰。蕭綽知道,遼景宗耶律賢和李氏已經離世,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妨礙自己與韓德讓再續前緣,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于是蕭綽換上便裝,與秋兒一起悄悄離開王宮。當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蕭綽淚流滿面。

蕭綽情不自禁走到韓德讓面前,哭著說:“德讓哥哥,我等了你十四年,從今往后我不想再等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韓德讓喊一聲“燕燕”,他低柔的呼喚宛如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蕭綽空寂的心上。韓德讓深情地說:“燕燕,我不曾奢望和你再續前緣,只要你能一世安好,我便無憾。”

這是韓德讓的真心話,他知道自己與蕭綽有緣無分。所以就決定把這份愛藏在心底,然后好好守護蕭綽。蕭綽握著韓德讓的手,說:“以后我們不用再承受這樣的痛苦,我要把自己托付給你,也要把隆緒托付給你,我要做你的妻子。”蕭綽把心底的話,毫無保留地告訴韓德讓。

韓德讓說:“燕燕,我答應過先王,會對大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所以你不用擔心。”雖然蕭綽知道韓德讓,一定會兌現對遼景宗耶律賢的承諾,但是她還是想聽韓德讓親口說出來。蕭綽依偎在韓德讓寬廣的懷里,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蕭綽感受到一種許久不曾有過的踏實,眼前的韓德讓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韓德讓抱著蕭綽,不禁百轉柔腸。蕭綽溫柔地說:“德讓哥哥,你對隆緒不單單是君臣之義,我更希望你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兒子。”韓德讓用手撫摸蕭綽的頭發,說:“燕燕,既然我決定與你重修舊好,自然會把大王當作是自己的兒子。”聽到韓德讓這樣說,蕭綽覺得很感動,緊緊抱著韓德讓。

蕭綽與遼圣宗耶律隆緒一起,祭拜遼太宗耶律德光的陵墓。祭拜完之后,蕭綽與遼圣宗耶律隆緒及滿朝文武,在懷州(今HEN省JZ市)小住幾天。蕭綽為了拉近遼圣宗耶律隆緒與韓德讓、耶律斜軫的關系,同時也是抬高韓德讓、耶律斜軫的身份,就讓他們聚在一起。如此一來,遼圣宗耶律隆緒與韓德讓、耶律斜軫確實是親近不少。

蕭綽要遼圣宗耶律隆緒明白,作為君王要想讓臣子對你死心塌地,就需要君王對臣以情相待。君王視臣如手足,臣則會視君王為腹心。幾天之后,遼圣宗耶律隆緒與滿朝文武在赤山打獵,收獲頗豐。同時遼圣宗耶律隆緒命近臣,把熊白和鹿肉干帶去遼景宗耶律賢的陵墓供奉,就此一件小事體現出遼圣宗耶律隆緒的孝道。關于以孝治國的政策,從遼圣宗耶律隆緒開始逐步形成。

蕭綽與遼圣宗耶律隆緒一起,到饒樂川游獵。雖然遼圣宗耶律隆緒的年紀不大,但是對于射獵也是有著根深蒂固的鐘愛。蕭綽和秋兒站在一座小山丘上面眺目遠方,遼圣宗耶律隆緒騎在馬上手持弓箭瞄準。蕭綽春風得意地說:“隆緒的騎射,比幾個月之前真是精進很多。”秋兒連忙迎合說:“咱們契丹人自出娘胎就懂得騎射,更何況大王他天生睿智。”

蕭綽意味深長地說:“但愿隆緒他治理大遼江山,也能如他的騎射一般。”秋兒微笑著說:“先王把大遼江山重新帶上強盛,奴婢相信大王他一定會做得更好。”隨著遼圣宗耶律隆緒繼位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所面對的挑戰也會越來越多。日暮時分,蕭綽安靜地坐在寢宮里面。蕭綽手執一本書,悠然地翻閱著。

當蕭綽知道韓德讓已經來到的時候,那一抹燦爛的笑意綻放在蕭綽的臉上。韓德讓向蕭綽行禮,在其他人面前韓德讓向來都是不失分寸。蕭綽走到韓德讓面前,親自把他扶起來。在韓德讓面前,蕭綽完全卸掉威嚴的外衣,舉手投足都是透著無盡柔情。蕭綽拉著韓德讓的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坐下。

蕭綽為韓德讓倒酒,倒完之后把酒杯遞給韓德讓。韓德讓想站起來雙手接著,看到韓德讓這么拘謹,蕭綽嬌嗔地說:“現在只有你和我,無需過于拘束,要不然人家要生氣了。”韓德讓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蕭綽喂韓德讓喝下自己所倒的酒。隨著喝的酒越來越多,韓德讓的拘束感慢慢消失。

韓德讓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從蕭綽的身上挪移開來。蕭綽從韓德讓的目光里面,感知到千回百轉的留戀。蕭綽把自己柔軟的身體依偎進韓德讓溫暖的懷抱里面,她貪戀著韓德讓身上的溫度,韓德讓下意識把蕭綽溫香暖玉的身體抱緊。漸漸兩人的身心開始互相靠攏。韓德讓再也無法要自己繼續理智,此刻的美好他不想錯過。

韓德讓把所有的負擔拋開,干柴烈火碰撞在一起之后,便是一場痛快的燃燒。蕭綽只想和韓德讓一起,把握每一個可以相依相偎的瞬間。

這天遼圣宗耶律隆緒向蕭綽請安,自遼圣宗耶律隆緒繼位為王之后,一直都是勤于政事。雖然遼圣宗已經貴為君王,但是課業一樣都沒有落下。對于遼圣宗耶律隆的表現,蕭綽覺得很滿意。看到遼圣宗耶律隆緒越發優秀,作為母親的蕭綽覺得非常自豪。蕭綽特地讓讓秋兒,準備遼圣宗耶律隆緒喜歡的點心,遼圣宗耶律隆緒看到開心地跳起來。在滿朝文武面前,遼圣宗都是一副老成的樣子。而在蕭綽面前,遼圣宗耶律隆緒就會表現出孩子氣的一面。

蕭綽看到遼圣宗耶律隆緒,小小年紀就要執掌遼國江山,覺得很難為遼圣宗耶律隆緒,所就會不由自主疼愛他幾分。吃完糕點之后,蕭綽就跟遼圣宗耶律隆緒坐在一起。蕭綽握著遼圣宗耶律隆緒的手,問:“隆緒,你喜歡德讓嗎?”遼圣宗耶律隆緒不假思索地說:“當然喜歡,德讓叔叔他精通文韜武略,而且又博覽群書。在德讓叔叔那里,孩兒可以學到很多大道理。”

“德讓叔叔所教授的道理,他都會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讓孩兒知道,一點都不會死板。孩兒覺得在德讓叔叔那里學到的,比在老師那里學到的還要多。”看到遼圣宗耶律隆緒與韓德讓相處得這么好,蕭綽心里面覺得非常開心。蕭綽繼續問:“如果讓德讓叔叔代替先王照顧我們母子,你愿意嗎?”

遼圣宗目不轉睛地看著蕭綽,問:“母后,你想跟德讓叔叔成為夫妻對嗎?”蕭綽點了點頭,說:“在很早之前,哀家就已經想做德讓叔叔的妻子。因為先王的關系,我們就分開了。如今先王已經離世,而德讓叔叔的妻子也離世。哀家覺得這是老天爺讓我們再續前緣,哀家不想再錯過,哀家要永遠與德讓在一起。”

蕭綽用手撫摸遼圣宗耶律隆緒的臉,一臉慈愛地說:“隆緒,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很希望,你能夠像敬愛先王那樣敬愛德讓。”遼圣宗耶律隆緒說:“母后,你是孩兒的母親,孩兒希望你每天都可以過得開開心心。母后你這些年都是為了大遼、為了父王,現在是時候為了自己。如果你與德讓叔叔在一起是開心的話,孩兒一定會支持你。”

聽見遼圣宗耶律隆緒這樣說,蕭綽瞬間放下心頭大石。看到遼圣宗耶律隆緒這么懂事,蕭綽心里面非常感動,她眼泛淚光地抱著遼圣宗耶律隆緒。蕭綽把這件事情告訴韓德讓,韓德讓聽了之后覺得很驚訝。本來韓德讓以為,遼圣宗耶律隆緒會反對自己與蕭綽在一起,顯然他沒有想到遼圣宗耶律隆緒會同意。

韓德讓到蕭綽的寢宮,向她與遼圣宗耶律隆緒請安。蕭綽對遼圣宗耶律隆緒說:“隆緒,從今以后德讓叔叔就是你的亞父,以后你要好好孝順他知道嗎?”遼圣宗耶律隆緒跪倒在地上,向韓德讓三叩首,恭敬地叫一聲“亞父”。韓德讓把遼圣宗耶律隆緒扶起來,一臉慈愛地看著遼圣宗耶律隆緒,然后把他抱起來。蕭綽走到韓德讓身邊,韓德讓把蕭綽擁進懷里。

齊國公主向蕭綽請安,蕭綽讓齊國公主坐到自己身邊。蕭綽對齊國公主說,自己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她,齊國公主讓蕭綽說出來。蕭綽握著齊國公主的手,問:“觀音女,如果哀家要嫁給德讓的話,你會不會反對?”齊國公主看著蕭綽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齊國公主反問:“母后,父王離開我們不是很久,你怎么這么快就要嫁給德讓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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