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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百變梅香和野生百合

最近我總是做噩夢,回憶一樣的過去總是縈繞在我的夢境中。那些揮之不去的人影,和穿梭在不同時間段的過去如不斷亂翻的書籍,讓你看到不同年齡段的故事。

那天,終于走出陰影的我,和兒子在街上買菜。因為婚后老公總是很體恤我,很少讓我干重活,所以我的生活比較滋潤。或許是他的真誠和溫柔感動了我,那天我真的接受了他的求婚。在以后近六年的婚姻生活中,我有著從前沒有過的蛻變。我終于從刁蠻的小惡魔變成了真正的黑衣女郎。有一天兒子看到吸血鬼的電影,他偷偷說:“媽媽,這是你嗎?”我開始臉紅,原來我才是真正的腹黑女。看看自己的裝束,還真是和那個女吸血鬼是一個規(guī)格的,再看看我做的軟裝飾,還真是一個類型的。

兒子偷偷的說:“媽媽,你為什么不說英文?”我有點臉紅,偷偷拿起從前沒有認真念過的英文書,第一次認真的唱起的英文歌,仔細看看雖然還是那首《田納西華爾茲》。可是,這次,我居然沒有絲毫的痛苦和為難。回望身邊,我的老公正癡迷的看著我,看到我看向他,他有點不好意思。好似無意中窺探到了我的心思,有點不知所措。那天,我開始感謝應(yīng)當仰望贊美的天神,這么好的男人,感謝您賜給了我。

那天,有一個曾經(jīng)的追求者問我:“他究竟有什么好,你為什么選擇了他?”

我只是頷首笑笑,什么也沒有回答。其實,他是一個好男人。好在——很有責任感,他會娶我回家,給我想要的生活,想要的溫存,還整日的陪伴在我的身邊。這是來自一生的承諾,比任何的禮物和隨口的承諾更值得珍惜。

記得從前有一個富商的兒子(貌似追求者打算送我生日禮物),在他給我看他喜歡的禮物之后,讓我挑一件。我看到無數(shù)的贗品(我看過真跡)被他那樣珍惜的拿著,我開始有點心酸,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后來,他在當時拿給我他的作品要作為禮物的時候,一度讓我很為難。其實相同的課程我也參加了(但是不在一個班級),可是我做的其實比他好。后來,他細數(shù)一些他認為我有的毛病的時候,我開始感到他心里想到的并不是我。漸漸的,我就遠離了他。其實,他不知道,我在親屬家看到的是名畫展覽,曾經(jīng)有一度我會幫老教授們布置畫展,包括里面的古董作品也是我們幾個親屬協(xié)助擺放上去的。為了不泄密名畫的珍藏位置,所以,我不會輕易拆穿他的。也是為了安全,我從未提及這些事情,只是默默的離開了他。

家里人總是說,要謙卑要謹慎,所以直到他離開,我也沒有告訴他真正的原因。其實,我最先學習的不是奢靡,也不是浮華上的繁縟,而是如何做到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于是,從第一節(jié)課以后,我之后的時間一直在做相關(guān)的學習和努力。

有一次我偷偷去力哥家搗亂,力哥最大限度的包容了我。因為小的時候去過力哥家,所以我輕車熟路的跑到內(nèi)屋里搗亂,還順走了我藏好的東西氣他。力哥問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我眨眨眼,我說我就是完成某些人的夢想。

那天,力哥本來想打我,聽我這么說,居然成了泄了氣的皮球般的癱軟在地。那年我十二歲,雖然像一個成年人那般高,可是心里還是一個小孩子,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自己外表的高大,還總是拉著他撒嬌。他總是紅著臉不知道該怎么說我。

多年后,我穿著高跟鞋蹩著腳的走在路上,他蹲下來說:“我背你吧。”那天我臉紅了,其實我總是欺負力哥,以至于現(xiàn)在看到姑姑我都開始不好意思。那天就這樣被他感動了,拿出藏起來的零食,和他一起分享。他氣得夠嗆,可能是為了安慰剛剛受了委屈的我,居然忍著怒氣和我一起吃廉價的早餐。那天,我看到月亮新娘氣紅的臉又紅變紫,又由紫發(fā)青,直到發(fā)黑也沒有得到力哥一個正眼。力哥只是說了一句,“早點回家,別讓你媽媽打電話找你。”我有點不好意思,于是收拾好一切按照力哥說的返回了整蠱現(xiàn)場,完成最后的交代。

這個世界肯背著我的男人很少,但是我的丈夫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也不認識我的情況下背著我的求親者。其實,因為車禍的原因,我行動不方便,只有他是不知情的幫助者。我那天和他說:“你知道公主喜歡史萊克什么嗎,就是喜歡那句,再次跌入泥坑我也不會太難過了,因為這次有一個鐵桿的陪伴者。”

他那天問我:“你不怕我一窮二白,和我一起過窮日子嗎?”

其實,我那時候就在想,如果真有一個人肯和我共度余生,我不會擔心金錢和權(quán)勢的問題。因為父親是這樣說的,幸福生活是靠雙手來創(chuàng)造,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獲得幸福的生活。那天,受了重傷的我下決心完成學業(yè),按照要求獲得了我想要的一切。

但是,像我這樣幸運的不是都有。其實,讓我心痛的是另外一個女孩子,那就是美人蕉。記得一個遍布陽光的午后,我們的班級轉(zhuǎn)來一個新學生,當她簡單的和大家打完招呼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全新的女孩子。她與常見的女孩子不一樣,她有一頭飄逸的荷葉頭,清爽的外表。我很喜歡她的樣子,尤其是她秀英文的時候,班級很多人都安靜的聽著她標準的發(fā)音和與眾不同的語音語調(diào)。她的母親是一位英文老師,在英文老師稀缺的時候,她為了學習英文居然嫁給了一個外國壯漢。當老師們說起她的時候,總是帶著大笑,說她嫁給了英文。

有一次美人蕉聽到了老師們的談話。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一年,雨打芭蕉葉。”我看到她轉(zhuǎn)過頭默然的之后的傷感,那滴落的淚水,我分明知道她是前任丈夫的女兒。

或許因為母親對夫親的抱怨,也或許是同情和理解,我漸漸走近了這個總是心情低落的女孩子。她總是默默的哭泣,張著本應(yīng)該閉上的雙眼,偷偷抹去淚水。

我下定決心繞過人群,找她談心,我總是覺得她會承受不了心里的難過。她剛開始總是發(fā)火,后來真的安靜了下來,只是說,“我要確立一個目標,讓她知道只有我才能給她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讓她離開的這個男人。”后來,我說:“我陪你努力好不好,但是你不能走極端。”

因為之前,有一個女孩子,因為父母離異就多次跳樓自殺,最終搶救無效死亡。那天她哭著說,“好,我們一起考大學,好不好?”

“好,我們可以一起努力。”那天我們拉鉤,迅速達成了共識。我仔細看看這個女孩子,當她安靜下來,她長得挺清秀還有點尋常女孩子沒有的特質(zhì)。她有一雙特別大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和白皙的皮膚,真的很好看。垂感很好的頭發(fā),總是穿著樸素而又精心刺繡的襯衫,在那個花邊上,有時候依稀能看到她名字的縮寫。我猜測,她的母親雖然過得很拮據(jù),但是至少她很愛自己的女兒,給她的都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生活(親手刺繡花邊)。

我想到我的母親,雖然我也不是很聽話,但是我喜歡她的勤勞和質(zhì)樸。我開始分析怎么能幫助這個要走極端的女孩子,因為在她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未來的自己。雖然母親不見得會離開父親,但是父親越發(fā)的浪蕩生活,讓我預(yù)感到了不為樂觀的未來。

有一天,我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了一句話,讓我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這句話跟各位分享,——當你不幸的嫁給了花花公子,那么從這一天開始你就要學會獨立生活,因為他肯定是指望不上,而你需要生活下去。

所以,我開始學會怎么獨立的生活,尋找適合自己的未來。一個能讓我有獨立的生活來源,還不至于被他的追求者為難的工作。這個工作必須能讓我有時間照顧家里的人和做點讓我得到快樂的藝術(shù)練習。記得我的老師是這樣說的,“藝術(shù)不是用來美化生活,而是用來療傷。”之后,當我受到質(zhì)疑和為難,當我一次又一次的受挫的時候,我用藝術(shù)的練習治療我的難過,終于走出了心理陰影。

回望這個注定艷麗的女生(她很漂亮),我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做“美人蕉”。

剛開始,美人蕉總是朝我發(fā)火,還說著:“我是美麗的寒梅,你才是野生遍地香的野花。”

我看著這個看起來很低調(diào),卻是愛發(fā)火的美人蕉,頂了一句:“我是野生百合好嗎?”

她冷了半晌,說:“怎么不對勁兒啊?”(野百合的花語及代表意義:幸福又將回來。)

她本來都打算離開了,想想不對勁兒,又折回來,問我:“你不是想背叛我吧。”

我看著她眼睛中帶著不一樣的兇氣,我猜她不知道想到了誰,就說:“請問,我屬于你嗎,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

她想想也是這么回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那天,我終于沒有在學校的平臺上,看到這個張開雙臂要尋短見的女孩子。

那天班主任教師很認真的來找我談話,幾番猜測之后,我開始說起我關(guān)注她的原因。因為自從她出彩的秀完英文,很多人都開始關(guān)注她。但是她很意外的總是跑到,四樓的平臺上,張開手臂迎著風站著。我因為腿上骨折過,安著接骨器不能劇烈運動,所以總是坐在操場邊緣的位置上曬太陽。在多次看到她的瘋狂舉動后,才下決心幫助她走出陰影,畢竟生命和成長會沖破一切阻礙和難過。

老師對我說的一切很感興趣,也很震驚,她在桌子上爬了好長時間,她強打精神和我說了一句話,“給你一個任務(wù),幫老師看著點兒她,必要的時候勸勸她。她可能接受不了現(xiàn)實,你可以引導她走出陰影。”

“明確了你的目標,就好好學習,別讓這個女生看不起你,還跟屁蟲一樣的看著她別做傻事。”全優(yōu)生班長總是拿成績說話,我看著他驕傲的臉,按下決心好好學習。做出個樣子,給這些勢利眼看看。他看我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拿出了美人蕉的學習成績單。在一片的一百分中,只有部分小科寫的是優(yōu)秀(不需要考試的科目)。我撤回了所有意見,深感自己的責任和未來的重要性,為了完成任務(wù)只好又退回了自己的原點上。那天下午,我拿起自己的書本,認真的答了一遍題目,好像有很多東西真的不會啊。于是,強打精神,繼續(xù)加班加點的認真的學習了好一陣子。

沒多久,我看到全優(yōu)生班長居然坐在我對面,我驚訝得不得了,他說:“你可以在學習上以他為榜樣,但是生活上你應(yīng)該多和她接觸一陣子,你看看她總是孤單難過著。”我看向美人蕉的背影,好像還真是,好像總是很難過的樣子。我猜我好像還真能幫助她,幫助她走出陰影。

“你說如果我問她題的話,你說她會不會找到存在感,會不會把我的任務(wù)完成呢?”我還是嬉皮笑臉的看著這個一絲不茍的老古董般精致優(yōu)雅的全優(yōu)生班長。

他好像被冷凍槍打過了,僵硬而木訥的看著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接受不了的事實。

“這也可以,你班的差生也可以這么用?”霸王花長大了嘴,堪稱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我。

“那,你看,這個世界的鮮花是怎么突出的呢,因為它長在綠葉上,所以可以醒目而嬌艷。”

“你確信,這不是你們事先對好的,臺詞一樣的橋段?”同桌男友自從分手以后一直對過去耿耿于懷,可是這次他比全優(yōu)生班長還要驚訝我的回答。“在我身邊坐著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你怎么轉(zhuǎn)變的這么快,不是看到什么寶典了吧?”他開始很執(zhí)拗的翻著我的書桌和書包,想找到他想到的寶典。

其實,我喜歡閱讀,在閱讀到一定時候后我發(fā)生了質(zhì)變般的變化。所以當他質(zhì)疑我的時候,我還真是想了半天,好像這次沒有利用從前書籍上已有的橋段,就算自我發(fā)揮吧。仔細想了想,還是自己做點能做的開心的事情吧,可是抬頭看到全優(yōu)生班長還在同一個姿勢坐在那里,另外兩個人怎么還沒有走的意思。

“什么情況,你們再不走,就露餡兒了。”我瞄向不遠處美人蕉的位置,可是好像已經(jīng)沒有人影兒了。

余光處,我看到一只手指指著九點鐘方向,我轉(zhuǎn)過頭,赫然間美人蕉以很少出現(xiàn)的正面對著我。那雙大眼睛好像要噴火,我的頭皮豎了起來。后來的同桌一把把我推到了桌子底下,她和霸王花一樣的好發(fā)火,銅錘一樣的拳頭砸向后來的同桌。“我說,我就是怕你想不開,找你聊天,你干嘛啊?”我沖出桌子大喊,“你不要好心沒好報的對付我們,你都站在陽臺上好幾次要跳樓,我們怕你想不開才想辦法勸你的。”

“勸我,我最討厭成績差的人和我接觸,就像賴皮纏一樣纏著我。”

“姐姐,你好像也沒有什么值得我擔心和糾纏的,哦,我就是擔心你想不開,浪費了寶貴的生命。既然,你一切都可以自己搞定,也可以啊,你敢保證自己三十歲以前都不會尋短見,為難自己,我還省事兒了呢。”我冷嘲熱諷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管的也太寬了,管到三十歲啊,你也不是她老公,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僵硬的坐在那里。

“我說不對吧,老班長,你居然也有開竅的時候啊。我以為咱們怎么多美女,你居然和和尚一樣的都不多看一眼。這次新轉(zhuǎn)來的女生,這么短時間就俘獲您的芳心?”

時尚芭比(女班長)看到這一幕,馬上來解圍。“我說,你們不是拯救失喪的靈魂嗎,怎么會討論早戀問題啊?”我們面面相覷,最后發(fā)現(xiàn)站在一旁的教導處主任。

因為發(fā)生了打斗事件,我們都被罰了。站在走廊里,我們幾個面對著大人們的撲面而來的批評。作為始作俑者之一,我偷偷看著男女班長漲紅的臉,我開始后悔我不合適的言辭。所以,我決心好好學習禮貌用語和對情緒掌控方面的知識,畢竟我不能為了解決問題,把無辜的人也拉下水。

在批評之后,老師離開了。我們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美人蕉哭的很傷心。好像她的心里是一大片苦水的海洋,無盡的痛苦那天奔涌而出,如同浪潮般一波一波的涌出了她那雙大眼睛。我看著她,我們幾個圍上來,男女班長齊上陣安慰著她,我不敢再說話。

后來,女班長和我們一起研究了好幾種平日里,給運動員打氣的話。最后,在我們的鼓勵下,她終于說出,我一定不會認輸,向著美好的未來努力。我們很快樂,那天彼此相約去校門口的小吃部吃豆腐串。

做豆腐串的老奶奶是同學的家長,他看到我們像沒事兒人一樣的吃吃喝喝,還能打打鬧鬧,驚訝的不得了。他事后說,“我看到了一個奇跡,在一個良莠不齊的團隊里,居然看到了班級里的全優(yōu)生和奇葩相互示好和睦相處。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那一刻居然顛倒了我對世界所有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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