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似乎是從講臺附近傳過來，不過現在也沒人糾結聲音的來源，都在關注儀器上的數字。

屏幕上的數字從66%，一點點下滑，數字變化速度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60%，50%……1%。

熟悉的一幕又出現，不一樣的是，白小凡在66和1上面的時間太長了，除了他自己這個罪魁禍首知道貓膩，其他人都以為白小凡的天賦已經確定廢柴。

教室里有人小聲唱起歌，“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記憶中熟悉的金錢，你快給我，還回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形勢瞬間變化。

段寧愁眉苦臉，其他人喜笑顏開。

除了嘲笑白小凡，所有人心里一陣暢快，拿回錢是次要的，只要白小凡是廢物就行。

“段老板可是家里有礦的男人，也看不上這點小錢，很開心段老板的慷慨解囊。”

“段寧我愛死你了，白舉人也是頭功，我晚上睡覺恐怕也會笑醒的。”

所有人又回到段寧身邊伸手要錢。

“你們開心的也太早了。”

躲在儀器后的白小凡有些擔心同學們的心臟受不了。

滴，儀器的數字開始回漲，最終固定在39%不再變化。

確定這次再也沒有任何變化，段寧這才放下心來。

可他開心不起來，也不敢開心，生怕再聽到有人說你高興的太早了。

教室里面面相覷，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錢就沒了。

白小凡從段寧那里拿了錢，回絕了段寧的吃飯邀請哼著歌就走了。

剛才白小凡測試，是他自己拖動數值到39%。

這個數字也沒什么特殊，只因為那個李天明的天賦是38%，他喜歡宣揚自己是廢物，那天賦就得比他高一點，不多，1%就好，這樣才能讓他更難受。

李天明真跟吃了蒼蠅屎一樣，對未來的班主任口出狂言，討厭的人又恰好高自己一點。

“走吧明哥，老段今天是賺大發了，說要請大家吃飯，咱們可要好好吃回本。”陸鵬打斷正在發呆的李天明。

陸鵬剛才測試是E級天賦，這已經高出了他的預期。

現在雖然輸了錢，可依舊很開心。

白小凡出了學校沒有回家，而是去附近的一家燒烤店。

今天雖然賺了320塊，但他還要過去工作。

用一句裝逼犯的話說，生活除了眼前得茍且，還有詩和遠方，

很快就來到了這家燒烤店，這家店雖然沒開在市中心區，可是學校附近的生意狀況大家都懂。

今天又是開學測評，無論結果如何都會聚餐。

測試結果不錯，就會去喝兩杯慶祝慶祝；測試結果不好，就會去喝兩杯解解憂愁。

“小凡，你可算來了，快去招待客人。”

李叔忙的手忙腳亂，今天的客人實在太多了，終于等來白小凡，總算能緩緩。

白小凡也沒耽擱，立刻換上衣服就開始東奔西走的忙活。

他在店里沒有具體的工作，都是哪里需要喊哪里。

“小凡，15號桌客人點餐。”

“小凡，18號桌客人走了，你收拾一下。”

“小凡，6號桌客人結賬。”

“小凡，……”

基本上洗碗、上菜等等一切能想到的，白小凡都能干。

有時候后廚的張大廚上廁所，他也會頂一會。

白小凡有時候就在想，以后有錢了他也可以開一個小小的燒烤攤，點菜、燒烤、上菜、清理桌子、洗碗他自己一個人干，結賬的任務得留給田真，不能讓她老是睡懶覺。

“小凡，來客人了，你帶一下。”

“來了。”

店里雖然忙碌，白小凡依舊熱情高漲，年輕人總有使不完的精力。

“你好，幾……”

看到為首的幾位，白小凡頓時愣神，這尼瑪不是別人，正是班里那一伙吃飯的。

“就是這家，前天晚上來吃過這里，師傅的燒烤手藝絕對是大神級別的。”段寧跟大家介紹。

白小凡想了想，前天，前天自己也上班了，沒記得見過段寧，只是其中有半個小時是張大廚上廁所，自己接替燒烤的……

李天明他們覺得吃飯聚會就該找個安靜的地方，雖然段寧把這里說成山珍海味，可是依舊攔不下他們的腳步。

眾人正要離去，眼尖的看見了白小凡。

“這不是白小凡嗎？他來這里干什么，難道背著咱們自己來慶祝？”

“雖然從段少那里贏個三百多，他也舍不得這么消費，你沒看到他穿的也是這里的衣服，他是這里的服務生。”

李天明幾個為首聽到動靜，止住腳步轉了回來，確定是白小凡后，眼中也多了幾分光芒。

“我看要不就這里吧，正好小凡也在這里，咱們同學也算聚齊了。”李天明同學情深的說道。

陸鵬幾個跟李天明時間久，瞬間領會，來這里就是為了讓白小凡難堪，熱情招呼大家落座。

白小凡帶著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往里走，分開好幾桌才安排的坐下。

李天明跟他的狗腿子再加上段寧跟幾個小跟班，這兩撥人是高中二班的核心，此刻坐在一個桌子上。

剩下的有覺醒狩獵者資質的坐一桌，普通人坐一桌，雖然大家早上還是稱兄道弟，可是從結果出來那一刻，已經在心里分好三六九等。

點完餐，段寧熱情招呼白小凡，“小凡，等下得空記得來跟兄弟們喝兩杯。”

白小凡微微點頭，話還沒說出來，旁邊有人就急著跳出來。

這個人坐在李天明旁邊，得到了李天明的授意，大聲道：“哪能呢，這燒烤店肯定有燒烤店的規矩，服務員在客人吃飯的時候只能提供服務，哪兒能隨便坐下呢，是吧小凡。”

白小凡聽著這話這么熟悉，記得在電視上也看到過，大致意思也是甲指著乙的鼻子對眾人說：他公司肯定有規定，只要有需要隨叫隨到，沒有個人時間，公司第一個人第二……

這不就是變相的道德綁架，聽著就窩火。

白小凡不吃這套，一點不留情面反擊道：“你真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有一套，我們這里沒有這規矩，等會見。”

不等那人反應，白小凡一個閃身走了，只留下那個人站在空調的冷風中搖曳，臉上是凍僵的譏笑。

白小凡原本也沒想過來喝這杯酒、吃這口飯，就是覺得對方說話太針對，無奈反擊。

他一向認為自己太善良，嘴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