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清晨，莫初染帶著云清笳往云辭的小別院趕去。
云清笳打了個哈欠。
莫初染把云清笳的頭放到自己肩上，道：“再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云清笳也不矯情，倚著他的肩膀睡了起來。
……
“吁~殿下到了。”阡陌在外面說道。
莫初染叫醒了云清笳，抱著云清笳下了馬車。
云辭出來迎接，笑道：“如果不給你傳信，你就不打算把笳兒帶過來了是不是？”
云辭也聽說了莫非郁給云清笳和莫初染賜婚的消息。
云清笳：“哥，不是他不帶我來，是我不愿。”
云辭：“怎么？我才說了一句，你就開始護(hù)了？你不愿意來看哥哥？為什么？”
還不等云清笳回答，云辭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上前拉住云清笳的胳膊，道：
“你眼睛怎么了？才離開我多久，怎么就出事了？”
云辭惡狠狠地盯著莫初染，“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樣保護(hù)她的？”
莫初染心知是自己的錯，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云清笳反抓住云辭的手，道：“哥，不怨他，是我自己。”
“你還護(hù)著他！”云辭都快氣瘋了。
“蘇慎也沒辦法么？”
云清笳笑著搖了搖頭，安慰道：“哥，沒關(guān)系的，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殊不知她的一句“習(xí)慣了”，包含了多少苦楚。
林雪聞聲走了出來，道：“怎么了？大過年的，怎么吵起來了。”
云辭走到林雪身旁，扶著她。
“笳笳的眼睛……”林雪看向云辭。
云辭沖她搖了搖頭，道：“進(jìn)來吧，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云清笳見莫初染沒動靜，拉著他的手，安慰道：“不怪你，真的。”
莫初染：“不是，我驚訝的是你要做姑姑了。”
云清笳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姑姑？”
“……你是說嫂嫂懷孕了？”
莫初染低聲應(yīng)了一聲，“嗯。”
云清笳拉著莫初染說道：“進(jìn)去吧，順便恭喜一下哥哥。”
“好。”
莫初染扶著云清笳進(jìn)了院子，扶著她落座。
“笳笳……”林雪開口了。
云清笳知道林雪想詢問她的眼睛，輕笑道：“我沒事，你放心。”
“嫂嫂幾個月身孕了？”
林雪笑了笑，把云清笳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肚子上，“五個月了……”
云清笳走著驚訝：“都五個月了，我竟不知道。”
云辭拿來兩壇酒，道：“一直想告訴你，但你既不回信，又不過來，就沒機會告訴你。”
云清笳撫摸著林雪的肚子，好似自己能看見一番。
林雪笑道：“笳笳，給他取個名字吧。”
云清笳怔了怔，道：“怎么都讓我來取？”
“還有誰？”林雪問道。
云清笳輕笑道：“干娘也有了。”
云辭聽此，“那我改天去趟國公府道喜。”
林雪點了點頭，道：“是該道喜。”
“若是男孩，單名一個奕字，若為女孩，便為鸞歌，如何？”云清笳說道。
“微光奕奕凌天河，鸞咽鶴唳飄飖歌。”莫初染輕聲吟道。
“好名字。”林雪輕笑道。
云清笳：“哥，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云辭：“好，我知道了。”
莫初染拉住云清笳，道：“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
云清笳輕笑道：“關(guān)于嫂嫂的，你聽了也沒用。”
云辭扶著云清笳進(jìn)了里屋。
云辭扶著云清笳坐到椅子上，道：“說吧，什么事？肯定不是雪兒的事。”
云清笳輕笑道：“什么都瞞不過哥哥。”
“我想離開。”
云辭怔了怔，“離開？怎么又想離開？”
“我的眼睛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了，我不希望嫁給他的是一個不完美的我。”云清笳低聲說道。
不等云辭說什么，云清笳就說道：“我想離開一陣，如果我的眼睛能復(fù)明，我會回來的。”
“你想怎么做？”
“這幾天皇上應(yīng)該在讓欽天監(jiān)算佳期，就算莫初染不愿意，我也必須回國公府，屆時，我會離開。”云清笳說道。
云辭：“你打算在哪里落腳？”
“還是云城旁邊的小別院，那里他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聽你的。”
★
兩人陪著云辭林雪用了膳，走之前，云清笳又摸了摸林雪的肚子。
輕聲說道：“姑姑不能給你做衣服了，不知道等你出生的時候，姑姑能不能親眼看著你出生。”
林雪眼眶紅了，道：“一定會的，笳笳心善，老天爺不會讓你一直這樣的。”
云辭看向莫初染，道：“照顧好她，另外你也是時候讓她回國公府了吧？”
莫初染：“我自有分寸。”
莫初染抱著云清笳上了馬車，馬車一駛動，莫初染就把云清笳箍在懷里。
“你跟他到底說了什么？”莫初染說道。
云清笳推了推莫初染，道：“我說了是一些怎么照顧孕婦的話，比如，不能行房，避免寒涼活血的食物……”
莫初染打斷道：“行了，我信了。”
“對了，你今日給小侄子取名怎么這么快？”莫初染問道。
云清笳輕笑道：“其實弟弟的名字也想好了，沒說罷了。”
“洗耳恭聽。”
“琛字，琛，寶也。”云清笳說道。
莫初染輕笑道：“一個奕字，一個鸞歌，一個琛，這些好名字，都給他們了，我們的兒女怎么辦？”
“我早就想好了。”云清笳說道。
云清笳：“……”
莫初染勾了勾嘴角，笑道：“早就想好了？嗯？看來你早就想嫁給我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云清笳臉微紅，推開莫初染，道：“沒有。”
莫初染笑意更甚，覆上了云清笳的唇。
……
“莫初染，你別鬧了。”云清笳輕喘著氣。
莫初染笑道：“沒想到笳兒這么想嫁給我？”
云清笳撇了撇嘴，“才沒有。”
“哦？不想嫁給我？”
莫初染拉過云清笳，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想不想？”
云清笳抬起頭，思索了一會，道：“想。”
“想這么久？該罰。”
……
“莫初染，你別亂來。”云清笳捂住了脖子。
“殿下，到王府了。”阡陌在外面低聲說道。
云清笳推開莫初染，搶先一步跑下馬車。
奈何她什么都看不見，眼前一片漆黑，跌下了馬車。
莫初染一把拉起她，護(hù)在自己懷里。
“小心一點，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