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墨非掙開眼,冰冷的眸子里一片幽深,隨即將破壞后的中心網一點點修復,梳理一遍腦子里的資料,確認無誤后,便毫不猶豫的離開。
距離議員會議,還有一小時三十五分……
離開帝都四年,但四年里仍就有源源不斷的消息從帝都送到她手里,幾年前帝都換了一批新血,她還沒有正式見過呢。
……
十七區。
加達斯猛然掙開眼,身上的汗水打濕了潔白的床單,他現在渾身冰涼。
沒時間檢查自己的身體情況,加達斯第一時間去尋找小雪的身影。
萬幸……小雪就躺在他旁邊,睡的正香。
加達斯輕呼了一口氣,放下心后才去打量周圍的情況。
他現在正身處一片粉嫩的公主房里,濃重的少女風格怎么看也和自己的形象毫不相符,更何況墻邊墻角竟然還放了好幾個巨大的布娃娃!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來到這兒的,但腦子里的記憶停留在那個名叫凌的男人的臉上,便沒了之后的記憶……
凌?
墨非!
加達斯從柔軟的床上下來,腳下一軟,只見平坦坦的粉紅毛毯地像橡皮泥一樣變了形狀,形成了一個心形。
一腳踩上去,腳就會往下陷,有時候還會冒出奇怪的東西,比如糖果什么的。
加達斯:“……”
加達斯只好小心翼翼的踏著軟綿的步子移到門口,好不容易到了門口,那粉嫩嫩的用玫瑰圍起來的大門又不見了!
摔!
“到底在搞什么鬼!”加達斯氣氛無比,像是發現自己被捉弄了的小孩子,一拳發泄一般的打在了消失的門的位置上。
然后……
消失的門就又回來了!
加達斯面無表情的盯著門,這門變成黑色的了。
此刻加達斯突然想到了HR建模,只有高精神力者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似乎就和現在的情況相符。
但HR建模可不是小工程,對精神力要求就是八級以上,這類人帝都也沒有多少,只有自由之巔……
就像是印證加達斯腦海中的想法一樣,四周的環境似乎在無聲地發生細微的變化……粉嫩的顏色逐漸變成了灰黑色,泛著冰冷的冷光,然后逐漸擴大。
加達斯面前的門也變成了一張巨大的玻璃,像一面光滑的鏡子一樣將他的臉映在上面。
而門在玻璃的旁邊。
加達斯忍無可忍的去推門,而這冰冷大門推開后不是另一片天空,而是一面雪白的墻,墻上鮮紅的幾個大字像是在嘲諷加達斯的愚蠢:
哈哈!又上當了吧!
加達斯額頭青筋暴起。
“這么耍人很有意思嗎?”
“叮——”
加達斯生氣的喊聲剛剛落下,一聲細微的電子音便響在耳邊,他低頭一看,微微凌亂的領口上別著一支微型單線通訊器。
【加達斯小朋友,早餐在你右手邊的冰柜里,記得照顧旁邊可愛的小妹妹哦。】
加達斯:“……”
……
中心大樓頂層會議室內。
墨非將通訊裝置完全屏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盤,隨機面無表情的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門內眾議員此刻默然無聲,他們照顧墨非第一次開議員會議,可沒想到對方的第一次會議就遲到,幾個年長的老家伙心情已經非常不美妙了,看著墨非的眼神都有些隱隱的不善。
“抱歉……因為被個人私事絆住了手腳,所以來的有些晚了。”墨非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眾人,大概有七八個是自己不認識的新面孔,不過照片上面卻是見過的。
“墨非長官,既然來了我們就開始吧。”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金元齊,他帶著笑意的眼睛直視墨非,像是完全忘記之前上一次帶走加達斯的事情一樣。
不過墨非確實將這件事情忘得徹徹底底。
只見她微微沖著金元齊點了點頭,像是對對方幫自己解圍表示了一下友好,但隨即又將目光轉向那幾個新貴。
墨非自然地落座,議會議員之間也是有等級的,真正在帝都只手遮天的家伙只是在議會里掛了個名兒,實際上行蹤卻詭秘的很……幾乎很少會出現在帝都。
“這次會議最主要的還是叛軍的問題……眾所周知,以離風為首的叛軍首領最近又在組織活動,我們不能再任意讓這些毒瘤侵蝕帝都的根基了。”這次開口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是瑪莎拉蒂家族的長老,名為艾布·瑪莎拉蒂,爬滿皺紋的臉彰顯著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但銳利的目光使他整個人精神十足。
在開口說話的時候,艾布著重看了一眼墨非,但很快便離開了目光:“叛軍問題本來一直都是交給軍政管理解決,所以這次也一樣。”
“抱歉,軍政這次不會再參與行動了。”隸屬于軍政管理局的一個年輕黑發女人站起來說到,她目光冷銳看了眼四周,理所應當的看到了那些老貴族嘲諷和不屑的眼光,但她并不懼怕這些:“為什么我們不能試著調和呢,據我所知,這些所謂的叛軍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危害帝都的事情,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你太搞笑了,曾詩雨上校。”第一個反駁她的就是金元齊,他的眼睛里似乎天生就是一片令人煩躁的嘲諷,盯著別人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到非常的不適:“作為新上任不久的軍政會員,你該多聽聽前輩們的話,有些東西不是你那樣的腦子可以想出來的。”
“不過軍政也確實沒有必要再投入火力了……”金元齊話鋒一轉,目光歸于平靜的看著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聯軍也只剩下一批老弱婦孺了,那些廢物根本不值得出動軍政的勢力。”
金元齊的諷刺讓曾詩雨氣憤,但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
墨非仍舊面無表情,對于這些人的激烈爭吵,她不發一詞。
什么叛軍,也許確實是這次會議的主題,但他們既然把自己叫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削自己的權吧。
墨非目光淡淡,并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擔憂,反而有些急切的等待著第一個開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