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張白馬生平還是第一次踏足這種地方。

一者是沒錢，二者是趕上嚴打，基本能叫上名的高檔會所都被查封了。

其實煙花巷柳之地張白馬并不喜歡，那里魚蛇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萬一失足落水染上毛病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當然，在現代科技與醫學發展極其先進的時代治療那種疾病不在話下，可丟臉是避免不了的，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成為別人飯后余資的笑柄。

“張大夫，您看什么呢？”

柔柔地聲音傳來，一名氣質動人的美女沖著張白馬笑道，清香徐來，百合花的味道沁人心脾給人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

可能是看出了張白馬內心的活動，美女的臉上情緒不禁變化，但很快被她用笑容掩蓋過去，她蓮步緩動來到了張白馬的身邊，伸手就要挽住張白馬的手臂。

“沒，沒什么……”巧妙地躲開了美女的親近，張白馬趕緊回過神來，他還是覺得這種地方還是不要踏足為好，萬一被人看見傳到了別人耳朵里影響終歸還是不好。

這不是張白馬矯情，也不是他看不起這種職業，實在是更愿意潔身自好，還有內心那份僅存的“正派思想”作祟。

“噯？”眉頭挑動，美女有些意外，沒想到張白馬竟然能夠在失神的情況下躲開她的動作讓她不自覺地對其多看了兩眼，“張大夫，您是不是不方便啊？”

見識的人多了美女豈能不了解張白馬的心思，這小子一看就是個不諳世事的雛兒，心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與其和他僵持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主動出擊把事情挑明白了。

高級會所內雖都是風塵女子，但大多數的人賣藝不賣身，和街邊那些站街女并不一樣，雖說身份也不高貴可最起碼還保留著些許的尊嚴，她看的出來張白馬對這個職業有所偏見，可又能怎么樣？想想她們一介女流肩不能扛，手無縛雞之力，在這亂世之中依靠什么生存？

有誰生下來就愿意選擇這種職業，飽受冷眼不說還受盡了世人的嘲諷。現實所迫的她們也很無奈，她們是人，也要活著，除了出賣自身的色相外幾乎沒有生存下去的辦法，投身于此實在是無奈之舉。

百無一用是書生，雖然不是她們生存的真實寫照，但卻存在她們艱辛的影子，如果有所選擇，她們更愿意天生生得一副丑皮囊投身于農戶之家享受普通百姓的生活。

“不好意思，是我錯了！”冷不丁地一句話把美女拉回現實，她發現張白馬正以一種歉意地表情直視著她的眼睛。

那目光真誠透徹，沒有任何的偏見，這種感覺和張白馬的猶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恍然間美女覺得剛才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知道自己的舉動給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張白馬再次誠摯地道歉，他示意著美女為自己引路，并率先跨過了心里的屏障走進了會館。

“這個家伙……”愣神之際發覺張白馬已經走出了很遠，她看著張白馬留下的背影勾起嘴角，“真是有意思……”說罷她快步向前追了上去。

…………

“這里到底是有多賺錢啊？”

用金碧輝煌形容會館地內景并不夸張，張白馬只感覺自己窮極所有都找不到可以形象形容眼前景象的詞匯，如果把這里比作皇宮他沒有任何的意見，甚至在他的眼里這已經超過了皇宮建筑的規格，達到了一種無法仰及的地步。

奢華，無比的奢華，隨意地跺了跺腳張白馬能夠感受到地面給他傳來的強烈沖擊。

地面鋪滿了金磚，就算隔著鞋底張白馬也能感受到它的厚度，庭柱上隨意擺放的綾羅綢緞和翡翠掛件無一不是稀罕之物……最引人注目的更數會館中央的巨大翡翠樹，那可是傳說中一兩萬金的稀世血玉，竟然就這么被會館的主人放置在了那里，這要是碰見些圖謀不軌的小人就算折斷其一個小小的枝末也足夠他逍遙快活數十年……

“百合姐，你們這里還招人么？”

完全掘棄了從前的想法，張白馬恨不得立即加入她們。誰能想到被世人評價凄慘的職業竟能賺這么多的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白馬根本不會相信。

現在想想他還是太天真了，竟然會對人家產生惻隱之心，這要是說給別人聽還不把人家給笑死？

“招人？”被稱作百合的美人腳步停住，她有些意外地回首看向張白馬，“怎么？你也想加入我們這個行當么？”

雖然語氣是在開玩笑，但百合還是饒有興致地仔細多看了張白馬兩眼，別說張白馬的容貌俊俏清秀，如果放在這里也算是中上品的層次，要是在稍微打扮打扮可能會成為這里的花魁也說不定。

男人當花魁這可是天底下最稀罕的事情了，貌似很有搞頭啊！

越想越覺得有趣，百合的表情都變了。

“我靠！”被怪異地表情看的心驚，張白馬暗罵了一句，只見他趕緊打斷了百合繼續YY下去的齷齪思想，連連擺手說道，“別別別，百合姐你可別瞎想，我就是一說，我跟你開玩笑呢！”

說完，張白馬的冷汗都流下來了，那股狼狽的模樣讓百合啞然失笑，豐滿的身材花枝爛顫。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張白馬尷尬地喘了口氣，但緊接著張白馬的表情動作正式了起來，因為經過短暫的玩笑過后他們已經來到了會館主人的門前。

輕輕地叩門聲引起了屋內主人的注意，她輕啟皓齒道了聲請進。

吱呀，紫檀香木的房門緩緩打開，屋內的全貌映入了張白馬的視線。

關上了房門，百合帶著張白馬走了進去，在走進去的瞬間張白馬的表情僵住，滿是愕然。

他原以為這種會所的主人必定是個年長之輩，雖然早有耳聞聽說會館是由數名女子共同出資建立的，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位會館的主人如此年輕美貌，竟然是個剛剛二十出頭的絕世美女。

與張白馬見過的所有女人有所不同，會館的主人擁有著全所未有的清純氣質，一塵不染如臨世之仙女，隨意撥弄的發絲可閉月羞花登封絕頂，搭配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張白馬腦海中響起了這樣一段話。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此句雖出自曹植之口用于形容洛神甄宓，但張白馬覺得這句詞用來形容眼前之人更為合適，驚為天人不足以描繪她的容貌，再華麗的辭藻在她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這一次，張白馬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