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白眨眨眼,想不出來。
李佳看著黑臉的田鎮放聲大笑,“就是田鎮啊,哈哈哈哈。”
蔡白轉過頭,看著嚴肅的田鎮,很難想出他的魅力所在。難道是黑色的皮膚是太陽曬多了,所以代表健康開朗么?好像陸蒼就喜歡他這樣的吧。
田鎮見昔日的丑事,就這么被李佳全抖出來了,直接開訓:“李佳你閉嘴,不準笑。笑一聲跑一圈操場。”
李佳立刻搗泥般的點頭,“是是是,你說的都是。我沒笑,我沒笑。噗——我不笑,我沒笑。”
“加跑50圈。”田鎮皺著眉,面不改色的宣判。
李佳立刻叫苦連天。
戴正微微一笑,輕輕走到蔡白身邊,“看,這個世界也不總是那么悲觀。不要害怕,還有我,有我們呢。”他淺笑盈盈,不再是狐貍般算計的微笑,反而是一種宛若鄰家大哥哥的微笑,十分親切。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戴正,蔡白有些陌生,卻不排斥。她也笑起來,“似乎是的。”
戴正看著正在操場上叫長吁短嘆跑著50圈的李佳,再看看蔡白,“你不陪朋友么?你也要罰跑來著。”
戴正這是在教自己要和朋友同甘共苦,后知后覺的蔡白哦了聲,追上李佳。她同樣有問題想要問李佳,“如果你不認識周雅,還不會這么挺我?”
李佳不假思索的回答:“會,因為我相信你。”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的蔡白不知道說什么。“相信”,這兩個字有多久沒有聽見了。微不足道的兩個字仿佛有無窮的力量,撞的蔡白胸口生疼,眼眶不自覺的盛滿淚水。
李佳并有看見蔡白的淚花。他接著說:“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干的。但是周雅老是造謠,害的我操心好久,真害怕有人會亂說。不過看來都是瞎操心了,嘿嘿。”
“…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謝謝你們相信我、接納我。果然知行附中是她做過的最不后悔的選擇。
蔡白精疲力竭的跑完,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被田鎮拉去訓練了。慘無人道啊,在筋疲力盡的情況下,還要喝田鎮對打。田鎮強的可怕,每一次擊球都帶著帶足了力量,打的蔡白毫無還手之力。
隱隱約約知道田鎮親自來訓練自己是因為上次對戰力量型選手,獲勝的極為兇險。因此才特地加訓,可蔡白一個女生,實在是招架不住田鎮這男生的力量,三番四次累虛脫。
最后一天的訓練結束了,明天就要參加全國比賽了。知行附中的眾人都在等著第二天比賽的到來。匯集了全國高手的比賽,走向全國冠軍的第一場。誰都希望去參加那場既能提高自己又能和中意的對手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蔡白也不例外。
正在收拾東西的蔡白,哼著歌心情愉快。李佳捧著盒蛋糕猶猶豫豫的晃到蔡白的面前,“蔡白,作業做完了么?戴正的做完了沒有?他什么時候回來?”
蔡白看了看他手里的蛋糕,一挑眉,嘴角帶著藏不住的笑意,“這算是賄賂嗎?”
李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們誰跟誰,就幫一個小忙啦。這可不是賄賂,這是我新做的蛋糕,一起嘗嘗,作業只是順便,順便啦。”
蔡白看著不遠處站著的一個人影,立刻拉開距離。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做,后知后覺的吐舌,俏皮的帶過尷尬,“我可不敢和你去吃。至于戴正,你看看,那邊站著的不就是正主么,你自己去問呀。”
李佳懊惱的退回來。他可不敢從戴正手里搶作業。
看到這一幕的戴正笑出了聲。這讓李佳更氣了,在校門口拉著蔡白不讓走,一定要讓她吧作業留下才走。
就在這時,拐角處忽然沖出了一輛車,速度極快,橫沖直撞。前面好些學生都大叫著躲開了。可汽車并沒有減速,直接想著蔡白和李佳沖過來。車近的來不及逃跑,千鈞一發之際,蔡白猛地推開李佳。可她自己卻被車撞得不輕。車頭上的天使標志直接插進她的腹部,頓時鮮血直流。蔡白疼的眼前發黑。昏迷之前,他看到的是李佳驚恐又懊悔的臉,還有正沖過來的戴正。
突然的震驚,但戴正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他蹲到蔡白身邊,三下五除二的做好應急救護,同時還吩咐田鎮和李佳分別打電話給警局和醫院。葉敬拿著從保衛處帶來的路障標志隔離出了一塊安全地帶。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大事臨頭不慌亂,一向是戴正的作風。葉敬敬佩他的反應速度。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蔡白被送往醫院。手術室前,主刀醫生問誰是家屬,手術需要家屬簽字。跟過來的大家伙面面相覷。他們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聽蔡白說過家里的事情。
戴正問醫生蔡白的受傷狀況。李佳開始翻蔡白的手機聯系人。很奇怪,蔡白的手機里并沒什么備注是“父母”的聯系人,只有一個看上去應該有關系的聯系人,備注是“管家”。他決定碰碰運氣。
醫生語速很快:“擦傷多處,不是什么大問題,主要是腹部的創傷較為嚴重。最近不能劇烈運動,以免傷口裂開。除此之外還要注意防止傷口感染。家屬呢?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李佳聽到這里一下子就慌了,“戴正,怎么辦明天就要去參加比賽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拉著他的話,都怪我。”
他慌張的快哭了,戴正格外的沉默。良久之后,他打通了田鎮的電話,要替蔡白請假。
不一會兒,管家秦叔就帶著許爺爺就到了,同時過來的。醫生詢問了一些相關病史并讓監護人簽字。
問題不是很大,手術很順利。現在只需要等受傷的蔡白恢復過來。李佳低著頭,一臉愧疚的站在病房里,下定決心說:“爺爺,對不起,是我連累的蔡白。”
許爺爺搖搖頭,“孩子,不怪你。只不過是蔡白她運氣不好,碰巧遇上車禍了。”
秦叔反而不放心,將昏迷中的蔡白帶回家后,又請了秦家的私人醫生陸醫生再確診一遍。陸醫生是秦家的私人醫生,也替蔡白看過幾次病。等到陸醫生點頭說并無大礙,他這才放下心開始向秦旭報告今日發生的事情。
對于秦叔和陸醫生的到來,戴正并且有太大的驚訝。他反而安安靜靜的在大廳沙發上,抱著杯子等待結果。
陸醫生診斷完走出來,還沒放下東西的戴正就沖進臥室。他看到的是一個面色蒼白血色盡失的蔡白。他握著她的手,那只手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他的心也被傳染的冰冷一片,“蔡白她,怎么樣了?”
秦叔給蔡白蓋上被子,“傷口愈合之前不能劇烈運動,以防傷口裂開。如果醒了應該就沒什么大問題了。明天是肯定不能參加比賽了,我已經和你們華教練說好了。小姐我會照顧的,戴正少爺請回吧。”
明晃晃趕人的架勢,戴正沒有理由拒絕。他只能通過自己窗戶,關注著蔡白的房間。可對方的窗簾始終沒有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