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偷偷的進了黎際天的房間,把他書架上的那支竹笛給拿了去,之后她倒是光明正大的拿著那只竹笛去找黎際天。
“我喜歡這支笛子,我要把它拿回去?!?
黎際天說:“你若喜歡拿去便是了?!?
“她“哦”了一聲帶著感激不盡的目光裝著糊涂,“我喜歡的東西都可以拿去嗎?”
“你的膽子是誰給你的?”
黎際天別有深意的看向她。
她回答他說:“是你自己呀,你不是嫌日子過得太無趣了嗎?你不是想讓我這么做的嗎?”
黎際天這句看似不樂意的話無形中又給燕回增加了更大的膽量。她覺得,只要再努力努力說不定自己就可以得償所愿了。
接著,她又陸續的從他屋里搬走了紙墨筆硯和一些看的上眼或者看不上眼的東西。
可是,如此這樣,他也沒有對她說出半個不字。
面對黎際天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寬宏大量的胸襟,燕回感覺己的計劃可能要失敗,她開始失望,也有些不高興了,她覺得必須再努力一點才行。
這樣,她又把目光放到了黎際天的身上,她看中了他身上佩戴的一個晶瑩剔透的玉佩,她指著他腰間的玉佩說:“我想要那個?!?
黎際天先是什么都沒有說,便將玉佩從身上摘下去給了她。待她接過之后才問她。
“我屋里的東西已經被你搬去了一大半,如今,你連我亡妻給我的定情信物都要收入囊中,你不會覺得太過份了嗎?”
她一點都不在乎這是什么定情信物,她在乎的是他對自己的態度。他,生氣最好。
她把玩兒著玉佩,模樣甚是無所謂。
“過份嗎?你要是不想給我,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還給你的。”
這一次黎際天只是掃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了。
“為什么不說話,你是又生氣了嗎?”
黎際天還是不理睬她。
于是,她就態度囂張地把玉佩掛到了自己的身上,到處顯擺。
因為這塊一直被黎際天視如珍寶的玉佩出現在了燕回的手中,黎洛云生了好大的氣。
她先去責問自己哥哥為什么把這么珍貴的東西送給一個外人。
然后又去找燕回要玉佩,“別的東西你拿去,玉佩還給我?!?
黎洛云的語氣生硬而憤怒。
燕回被她那副高傲自大的樣子弄的相當不痛快。
便報復性的跟她說,“是你哥哥愿意給我的,你憑什么要跟我拿回去。”
還咬字清晰一字一頓的向黎洛云強調,“我,不,給,你?!?
蘇楹也心情寡歡的勸她,“這塊玉佩對黎哥哥很重要的,你還是還給黎哥哥吧!”
凌沐荷也含蓄的對她說,“這塊兒玉佩對際天來說含義非常重大,可以說是對夫人的思念都在這塊兒玉佩上了……你若是喜歡玉佩的話,我這里倒是有幾塊兒成色相近的,你可以拿去用?!?
她就是想折騰黎際天,想把他惹煩了,好讓她滾出尚云軒罷了。沒料到的是自己卻惹了眾怒。
終究是不好再胡作非為下去,便將玉佩還給了黎際天。
她還帶著一絲的傷感問黎際天,“她們都說這塊玉佩對你很重要,你為什么還要給我?”
黎際天說:“因為我知道你遲早會還給我的。我不在乎先滿足一下你的心愿?!?
“我要是不還給你怎么辦呢,何況這是你夫人留下的遺物,你怎么能輕易就拿給別人?”
“你不會不還的,因為沒有人想要別人的定情信物的?!?
黎際天看著出了神的又傷感的燕回問:“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能把你夫人的東西給別人,你心里根本就不愛她。”
黎際天被她的話說中了痛處,他的喉結艱難的收縮了一下,眼里也染上了些濕潤。
誰說他不愛?他足足用了五年的時間才有了如今的坦然,她這是要自己再愧疚一遍再心痛一遍嗎?
“你要跟我討論這些嗎?”黎際天有了怒意。
“不,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替你夫人感到不值……你讓我走好嗎?反正也是早走幾天而已,沒差別的!”
他被燕回的話挑起了萬千的煩愁,卻再也不忍對她惡言相待了。
“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心思收起來,好好的在這里度過這幾天。”
“除非你讓我走,要不然這才剛剛開始罷了。”黎際天曾對她說過的話如今她算是還給他了。
有了黎際天對她這種沒有什么原則性的包容,她更是為所欲為的折騰,她更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挑戰黎際天底線的心。
她又捉了黎際天十多只精心飼養的鴿子,給每一只都涂上了顏色。
有的涂滿了渾身的羽毛,有的只涂了兩只爪子,有的涂了脖子,有的涂了眼睛和尾巴,十多只的鴿子,讓她涂的花花綠綠的很是好看。
看著自己的作品,她又想,禍害了他精心飼養的東西,要是他還不生氣。那他一定是腦子不正常了。
黎際天看到那些被她禍害了的鴿子后,他不但沒有生氣還很是滿意的贊揚了一句,“嗯,這鴿子看起來眼花繚亂的,甚是精彩?!?
燕回差點覺得他是真的改了脾氣了,為此,她對那些鴿子和黎際天打心眼兒里抱歉了好一陣子。
接下來她便吃了一整天的鴿子四物湯,把她吃的惡心連連的。
再后來,那些涂了色兒的鴿子全部以她喜歡的名義送進了她的屋里。
看著那十多只的鴿子在屋里亂轉亂蹦噠,到處拉屎,蘇楹忍無可忍的去黎洛云那里借宿了,臨走還不忘挖苦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同樣她也去借宿了,她借宿的地方便是黎際天的房間,為了安全起見她還鎖了門。
幻想著他在滿屋鴿子和屎的房間里黑著臉生氣的樣子,她的心情分外的舒爽,她高興了足足有大半日的時間。
可幻想就只是幻想,哪有可能變成真的。
到了晚上她才剛剛躺下,黎際天就輕而易舉的進了房間,又走進了臥室,把還在做著美夢,正高興的她給拎了出去,又把她扔進了滿是鴿子和屎的房間。
她在屋里陪著那些鴿子坐了一整個晚上,想了一整個晚上。
從這件事情上她是徹徹底底的知道了,自己在他面前不光是個渣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丑,讓他在一旁看了笑話不說,自己還不自知的在那里沾沾自喜。
第二天,她花了半日的時間送走了那些鴿子,又花了大半日的時間收拾了屋子。
偏偏在這個需要幫助的關鍵時刻那個小丫頭又不見了蹤跡——這種備受打擊的挫折感是可想而知的。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屋子,她悻悻的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發呆,(忙活了大半天她渾身上下疲累異常,這會兒倒是沒有力氣再胡思亂想別的了。
先是外面的門發出嗵的一聲響,接著又噔噔噔噔的一陣腳步聲從遠到近的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看到蘇楹一臉氣惱不開心的樣子和她到挺像的,馬上就對蘇楹生出了同病相憐,想要和她報團取暖的心情。
“你怎么了?怎么一臉被人欺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