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立秋宴2
- 明月清渠
- 述風清
- 2109字
- 2019-06-28 22:40:38
“這位是永平侯夫人柳翎。”
長公主手指向永平侯夫人介紹道。
那日在燈會,救了自己的便是永平侯夫人所出的長子曹禪。
想來謝容徵覺得也與永平侯家有些淵源。她走向前去對永平侯夫人行了個見面禮:“沭城謝氏謝容徵,見過永平侯夫人。”
“好,好。”永平侯夫人一眼就覺得這個姑娘頗和自己眼緣,拉起謝容徵的手摸個不停。
“這是我們家的倆個丫頭。曹芯、曹蕊。還有個小丫頭,生病了沒法來,改日再帶她出來你們見見。”
曹芯、曹蕊對謝容徵亦是十分好奇,見母親提到自己了,紛紛站出來。
謝容徵不知她們年歲,怕喊錯了,便望向一旁的姚孟雙。
“曹芯長你一歲,你當喊聲姐姐。曹蕊則比你小一歲。”
“曹芯姐姐,曹蕊妹妹。”
謝容徵與曹家雙姝互相行了禮。
“柳翎左手旁的定遠伯夫人彭安媛。”
定遠伯發妻前幾年歿了,彭安媛都他續娶的,在在座的夫人中,是最年輕的。彭安媛身邊站著的是定遠伯嫡女楚蕓兒,兩人年紀差不過七八歲,看起來倒像是姐妹。
謝容徵走上前去行禮:“容徵見過定遠伯夫人。”
廳上座的人中,彭安媛資歷最淺,彭家雖也是世家,但也在多年戰亂中沒落。
她不敢如在座的其他夫人一般隨性,故而謝容徵朝她走來時,她還有些拘束。學著永平侯夫人的樣子,將她虛扶起來,又稱贊了幾句,把楚蕓兒引見與謝容徵認識。
與楚蕓兒照面對禮,謝容徵抬起頭時,卻看到她對自己翻了個白眼。
不過轉瞬就恢復正常。謝容徵心想,自己從未見過楚蕓兒,她沒理由如此厭惡自己。
許是看錯了,謝容徵也不放在心上。
長公主又將廳堂內的承平伯夫人連碧云、兵部尚書夫人馮荷、兵部侍郎夫人曹粟、禮部侍郎王蘊謹等人都一一引見了。
認了一圈人之后,長公主又將她喚到身邊,讓玉姑姑給她遞了杯茶潤口。
底下,永平侯夫人瞇著眼睛看謝容徵。嫻靜如溫婉,明艷動人,把旁邊的姑娘都比下去了,是越看越喜歡。
再加上永平侯世子曹禪,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兩家門當戶對,真是在合適不過了。永平侯夫人看向謝容徵的眼神炯炯,比之長公主都來的熱烈。
謝容徵只覺得廳堂中的人都看著自己,頗有些不自在,端起杯盞,細細飲啜。
就在謝容徵喝茶的時候,門外傳來響動。
眾人回過頭看去,是岑安侯家的兩位小姐來了。
岑安侯是姚孟雙的兄長,侯夫人多年前去世了,岑安侯與夫人伉儷情深,一直沒有續弦,膝下只有一雙女兒。
“這是你的兩個表妹。”
長公主貼在謝容徵耳邊說道。
謝容徵聞言,起身相迎。
堂中坐的都是老熟人,姚愫君攜妹妹姚惜君進來,一眼就看到長公主身旁的謝容徵。
姚愫君姐妹和長輩們打了招呼之后,就上前拉住謝容徵的手。
“阿徵姐姐!”
姚愫君性格活潑,加之從小到大謝容徵都是她的標桿。久別重逢,如果這不是在長公主府,姚愫君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抱住她。
“愫君、惜君。”
謝容徵朝她們微微一笑。
活生生的阿徵姐姐!姚愫君捧心,只恨自己與謝容徵無緣,沒能早幾日見面。
姚惜君年紀小,沒見過謝容徵,只知道有一個表姐在外求學。
如今見面,姚惜君有些露怯,抱著姚愫君的手對謝容徵憨笑。
下人們搬來椅子,姚愫君卻不想和這些夫人們聊家常。
“阿徵姐姐帶我們出去走走吧,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姐姐呢!”姚愫君搖了搖謝容徵手。
謝容徵也覺得廳中不自在,點了點頭,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意會,對她們擺了擺手:“去吧去吧,別跑太偏,一會兒就要開宴了。”
姚愫君見長公主同意,揚起笑,拉著謝容徵和妹妹出門。
公主府姚愫君時常隨姚孟雙過來,倒也熟悉。
宴會設在花園,她們便走小道,等快開宴了再過去。
“阿徵姐姐,聽說你這次來便不走了是吧?”
似乎每個人的第一句話都是這個,謝容徵回答都帶著些無奈。
“這次回來,便不走了。”
“那可太好了。”姚愫君拉著謝容徵的手又晃了晃:“這幾日我都在書院,放學那天我要來找你,可惜姑母說你出去了。”
謝容徵想起姚愫君說的那日,她應該是去歲巖山了。
“那天我去見了二巖居士。”
“難怪我們突然放學。”
謝容徵一說,姚愫君就懂了。她當年能進青崖書院也是多虧了一澗山人與二巖居士這層關系。否則,以青崖書院門檻,就算自己是身世顯貴也進去不得。
“我成績不好,不敢懈怠,也就今日敢告假半天出來見見你。”
青崖書院如今的學生不過九人。入院審核極其嚴格,將一大群慕名而來的學子、權貴都拒之門外。
近年,二巖居士又稱不在收學生,待院中的學生都出師了,他便去南郡種田養老。
此言一出,別人不知道作何感想,但是心底最苦的人當數姚愫君。
她本資質一般,而青崖書院里面又個個都是人才。有十四歲中舉的王之衍;詩、賦雙絕的吳殊;以及諸多年少及第的師兄。
姚愫君不是年紀最小的,卻是唯一一個連秀才都屢考不中的童生。
想到學業,姚愫君嘆了口氣。有她在,南郡種田怕是老師一輩子也實現不了的心愿了。
“刻苦是好,但我師父也常說,勞逸結合。”
謝容徵知道她童試屢屢落第,能在青崖書院的又都是出類拔萃學子,心里難免會有些急迫。
“我雖未下場考試,但也隨師父學過。你若是得了閑,也愿意的話,可以來我家中尋我。”
姚愫君自然是愿意的。平日里學習,她若有不懂的,都憋在心里不敢問,生怕人說“你怎么這都不懂”。謝容徵是自己的表姐,自己偶爾也寫信訴說自己學習上的煩悶苦惱,是知根知底的,更不會恥笑她。
她眼中的謝容徵,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煥發迷人光芒。
姚愫君激動得抖了抖手,飛撲上前去抱住了謝容徵:“阿徵姐姐,你真是太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