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和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是他想多了，想當然了，太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和她一直都有可能。

直到他這一次，兩次，連著好幾次看見梅諾涵和曹屹在一起時的神情和狀態，他才知道，原來她真的從未喜歡過他。

認識這么多年了，她從未用看著曹屹時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看過他。

從未。

他也向七班的其他人打聽過梅諾涵和曹屹的關系，沒有人告訴他他們在談戀愛，但也沒有人否認他們之間關系真的很好。

趙乾原本還想再等等，再試一下，也許還有可能。

但直到剛剛，他看到不遠處的曹屹，看到他出現的一瞬間，像是宣示主權一樣的刻意叫住梅諾涵和她相約，而梅諾涵居然答應了的瞬間，他知道，自己再也沒可能了。

也許梅諾涵和曹屹確實沒有戳破彼此的關系，確實只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和戰友，但他們都在向對方靠近，他們對彼此不設防，他們很信任彼此，也對彼此都很有好感。

他已經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罷了。

如果注定不能做戀人，不能在一起，不能雙向奔赴，那不如就讓關系停留在這里吧。

趙乾想，也許就像現在這樣，他也能給自己留一些面子，給梅諾涵留一些空間，兩個人九年的情誼也不至于鬧得太僵。

足夠了。

……

另一邊。

梅諾涵和千佳樂徑直趕往吳中萬達，兩個人已經決定開始嗨皮了。

只不過因為有剛剛的插曲，千佳樂也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梅梅，你是沒看到，剛剛趙乾看著你和曹屹的眼神有多……我感覺他都快把曹屹給吃了！”

梅諾涵不說話，腦子里也有點亂亂的。

她剛剛是下意識地就答應了曹屹的邀請，但也刻意回避了趙乾的眼神和反應。

她想，要斷就斷干凈點，省得給他留了念想，初中畢業以后還不放過她。

“話說，梅梅，趙乾喜歡你這么久，你就真的沒心動過嗎？”

千佳樂笑瞇瞇地詢問著。

梅諾涵一愣。

心動過嗎？

“沒有。”梅諾涵的聲線里染著十足的確定。

她從小到大有沒有對別人心動過她不知道也不敢說，但她很確定，她對趙乾，從未有過。

趙乾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也沒有她喜歡的特質，跟她不是一路人。

更何況，在她情竇初開的當年，是他親手毀了她的那段暗戀和視為珍寶的友誼。

她雖然從未提過，可這個梁子，還是在不覺間結下了。

那怕已經過去三年，她早就放下了當初的執念，不再糾結過去。但對趙乾的感覺，依然平淡如水。

“樂樂，咱能不能不聊這個茬了？”

梅諾涵很無奈，關于趙乾的事，這么多年了，她真的已經聊累了。

千佳樂表示沒問題，于是笑瞇瞇地繼續問，“那咱們就來聊一聊你和曹屹同學的事吧。快，老實交代，你和曹屹這飛速進展是咋回事？怎么就突然單約圖書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