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瑩比較滿意，開始講下一個。

低頭看了一會兒自己的成績單，梅諾涵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曹屹。

曹屹神色淡然自若，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下課之后。

“數理化卷子給我。”

曹屹拿按動水筆的按動處戳了一下梅諾涵的背。

梅諾涵癟了癟嘴，她就知道。

他從來不會安慰她。

不過......

“化學就不給你了吧，這次也沒比你低兩分。”

梅諾涵慢吞吞地把數學和物理試卷找出來遞給曹屹，“還有，你的語文英語政治卷子給我。”

梅諾涵和曹屹都有點偏科。

顯然。

梅諾涵偏文。

曹屹偏理。

又是偏偏兩個極端，梅諾涵的英語次次位列年級前茅，幾近滿分，而曹屹的英語卻能拖他后腿十幾二十分。

曹屹的物理次次接近滿分，而梅諾涵的物理次次拖她后腿，和數學拖后腿的比重一加，就少了二十幾三十分。

梅諾涵典型文科生，卻熱愛化學。

曹屹典型理科生，卻極愛歷史。

于是，他們之間的差距，永遠都是在其他幾門課拉拉扯扯的那么幾分十幾分里。

雖說文理偏科，但這樣的少男少女，卻能互補。

“選擇填空基礎題錯太多，二次函數還是不熟練。你函數是個坎，好好想想辦法......大題難的就跳，別死磕，你也不是跳了一題就能直接跳完的人......”

曹屹面無表情地看著梅諾涵的數學卷子，嘴里飄出一句兩句讓人聽了就心塞的話。

“電這一塊你怎么跟沒學一樣？短路斷路電壓表電流表的問題上次考試結束還跟你講過，現在又不會推了？”

“功率還算錯，果然數學和物理還是掛鉤的......”

“夠了，”梅諾涵忍無可忍，一把從曹屹手里搶回自己的卷子，毫不客氣，“我不是聽你批評我的。”

“我錯了。”

曹屹一秒熄火，小表情莫名有點乖乖巧巧，像是一秒從猛獅幻化為了小狼狗。

梅諾涵頓時繃不住了，拿著他的英語試卷，看了幾眼就笑容消失皺起了眉。

“你閱讀理解又扣了十二分？錯六道題？一共十道題你錯六道題？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你閱讀理解錯題在五道以內的概率真是要比我英語考滿分的概率還低了......”

“單詞拼寫還錯這么多，書上那些單詞你背熟了沒？”

“語文有進步嘛，”梅諾涵有點欣慰，“作文都跟我平分了呢。”

“政治大題還是不行，提綱要拿出來反復看。你這次選擇也錯得有點多，不過我這次錯的也不少......”

“你們這也太……”像小情侶拌嘴了。

難得被隔壁串門的同學聽見了，兩個人總免不了要被這么調侃幾句。

然而圍在曹屹和梅諾涵身旁的幾個人早已習慣了他們之間，在考試后互相批評互相提點互相警告互相鼓勵的氛圍。

這兩個人總是在互懟中關心彼此。

是那種讓他們猜不透的關心。

好像一點也不夾雜著青春里懵懂的愛戀，卻又很是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