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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誤會也可以是美麗的

【我相信人應該單純,真誠,即使在經歷很多坎坷后——徐雨軒隨筆】

有時候一個平凡的開頭,可以引出一個美麗無比的結局,而一個輝煌的開頭,咋可能有個淡而無味的結果,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滄海桑田,誰都無法控制?

寒假不久。有一天徐雨軒班里發了生了一件極其古怪的事,傳達室送來一份鼓鼓朗朗的信,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初一四班的黃曉明收。

徐雨軒班里的王曉明收到信拆開一看忙不迭的把信甩在課桌上,仿佛那信是有毒的蟹子,隨時都會扎她。

王小明是個瘦弱的女生,頭發黃啦啦的,膽子特別小,在班里是一個無聲無息的女生,可以說是舉止絕對謹小慎微。她甩了信后,緊接著眼圈都紅了,這是怎么回事?那個商冉一看有新鮮事就擠到最前頭,他撿起那厚厚的信說,上面“明明寫著你的名字”。

“反反正不是我的,我不會有這種信。”王曉明擺著雙手一副孤苦無依的樣子,

怎么會有人冒充呢?

大家議論紛紛有人猜猜那是情書,有人說可能是恐嚇信。結果商冉幻視一下四周,猛地抽出那信,大聲念起來,王小明同學,你的稿子我們已經收到。。。。。

“你投稿了?”

“怎么會是投稿呢?”王曉明苦兮兮的說

他的作文別具特色可就是怎么也寫不長?老師總是批評他一篇文章才華橫溢,只是有開頭和結尾,就是沒有中間部分。。。

有的老師在談文章,簡潔和單薄的區別時,就把他的短文章作為反腳來評點。既然是天上掉下來一個假的王曉明,大家也就毫無顧忌了,不僅敞開了那封退稿信,還名正言順的把稿子稿子也抽出來念了一遍。。。

稿子寫的是一個孤獨的男生,想找男生做朋友,但發現大家都很平庸。他想和女生做朋友,又發現女生是喜歡品學兼優者,這是個傻瓜寫的,

要上課了,然后就把這封無頭信扔進了臺下的抽屜里,這封古怪的信,很快就被大家遺忘了,因為他不值得大家去浪費腦細胞,也許就應該這樣,在抽屜里呆上幾年。。。

一天輪到徐雨軒值日,他在整理抽屜時發現了這封信,他掂著沉甸甸的信封,突然恍然大悟,他們是二中,信封上寫的一中,只是上面粘了一個小墨跡,這個錯誤,范的是多么微妙,太有水平了!。

徐雨軒想起文章中,那個愁眉不展的主人公,不知怎的,他斷定一中的那個王曉明一定是在寫他本人,一個男生肯說出心里的悲傷,真令人感動,同時因為有了具體的人,他也就對他產生了一點敬佩,他敢于投稿,憑這一點就證明他是個才子。

徐雨軒對那個一口氣寫9000字草稿的王曉明。突然有了好印象,她想,那個王曉明說不定正急巴巴伸長脖子等回應呢!世界上不該有這種辜負人的事情,所以她寫了封信,談這篇稿件的流浪記。結尾也沒忘記寫上;祝你早日成功,這樣的話,以及加上好幾個驚嘆號,便把信加在那篇稿子中,一起寄去了一中。

他寄完信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因為她親手為這事劃上了句號,所以,如果許多年以后,爸爸有個叫王曉明的作家同事,他也許會隱約想起這次的交結。

春季運動會上,徐雨軒是班里的拉拉隊骨干,她體育不行,但嗓子可以調得又高又亮。有這方面的天賦,不用是可惜的,運動會期間校門敞開著進進出出的人很多。還有家長來助興。正在400米接力賽,拉開序幕的關鍵時刻。徐雨軒聽到有人找他,讓他馬上去傳達室。

她往班級里看了看,看到大家都在各自忙各的。本來想找個同學說下,結果因為比賽過于激烈,一會她就把有人找她的事,忘的干干凈凈了。

待到運動會結束,徐雨軒哼著歌路過傳達室時,傳達室的老伯見到她就說,“喂,你不是徐雨軒嗎?,有個人找你等了你兩個小時了,”

瞬間,徐雨軒就慌了,沒有想到,她無意中做了那種讓人久等的傲慢女孩,只有徐嘉怡才這樣,不通情理,她也實在想不出,誰會造訪她,不知有什么事,一時間,她急的,鼻尖都滲出了汗。。。

那個神秘的來訪者,腰桿筆直的站在哪里,那是個黑黑的男生,長得很端正,眼睛很熱情,眉毛隆隆的,肩也很寬,個子不高,看來,這個男生穿軍裝一定和諧,屬于英武型的。

“我叫王曉明,”他自報姓名

“王曉明?’

“你怎么忘記了?”王曉明聲音很大,很有氣度“你給我來個信,”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徐雨軒開心的高聲叫著“你的作文分數一定很高!。”

黃曉明很豪邁的告訴徐雨軒,他是一中文學社的骨干,在市里四家報社上發表過十五篇文章,他隨身帶個小筆記本,掏出來翻開來,做報道式的一項項的講起來,他成功發表的文章都剪裁在哪兒。有散文,有詩歌,也有影評,還有一篇小品文,諷刺老師為學生補課亂收費的。

“你們學校真有這種老師?”徐雨軒好奇的問。

我們學校還沒發現,他沉著的說:“我從其他報紙看到的這種情況,很氣憤,就把人物換了,換改成另一個新鮮的故事去投稿了。”

徐雨軒簡直要佩服王曉明了!同是初中生的他,不僅是個小作家,而且對社會有那么高的責任感,從他等人。一等就兩個小時的勁頭來看,又足以讓人知道它的毅力,將來肯定前途無量,看樣子王曉明喜歡那種把他看的很高的的女生,他看著小本子,向團支部書記在跟一位落后學生談話一般,滔滔不絕的。。。,后來,路燈亮了,黃曉明,意猶未盡,不得不收住話,和徐雨軒互交換了家庭地址,這地址很熟。王曉明拍了腦袋,寫作班一個姓徐的作家老師也坐這棟樓里。

“他是我爸爸,”徐雨軒興奮的說“原來你認識他哦。”“哈,無巧不成書啊”黃曉明很有文又略待風度的說:“世界上有時怎么變的那么小?

晚上一回到家,樂樂就非常認真的問:“剛才在學校門口和你指手畫腳的那小子是。。。?”

“他是一中的,叫王曉明”徐雨軒坦然的回答

“你們怎么會認識的?對了,他和你談了些什么?

徐雨軒”他是爸爸的學生,寫作班的,叫王小明。”

老白,聽了說“哦,是一中的王小明,它的筆頭很快,可偏科太厲害,已經留了兩級,否則現在應該初中畢業了。”原來是光榮的留級生。樂樂不屑的說,從此她多了句口頭禪,形容起,華而不實的人,動不動就跟王曉明是的。完全把這個名字做成了個專用詞語?當然黃曉明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被引用。。。

他時常上門找徐雨軒,一般是星期六下午。他離開學校進入家庭時,就寫了有些拘謹。上樓下樓,都低著頭貼著墻,躲著什么似的。每次敲開門,,徐雨軒讓他進來,他總是扭扭捏捏的推辭半天,黑黑的臉露出羞澀,我,我,我是來借書的,它解釋說“閑著無聊就想借些書。”

徐雨軒請他進門,她才不會在乎王曉明留過幾年級呢?天才都是這樣的,起初,不會被人重視,反正,她有自己的標準!那種成績課課優秀的,卻連電影院位置都找不到的男生,她才不不起呢。她情愿結識不識字但會騎馬打仗,殺土匪粗人!另外,他對王曉明,留級還存有些敬意,他不笨,他這樣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我對數理化不感興趣!”,王曉明闡明才出自己的觀點。“這些公式將來可以交給計算機去計算,我們只需要操作一下按按快門。”

王曉明總是一疊一疊的來借走作家老白的藏書。然后安時來還。

有一次他問徐雨軒,你喜歡藝術那你也一定喜歡海子的詩,你喜歡不?”

“當然喜歡,徐雨軒,說的含糊,因為它確實沒聽過,海子的大名,但又不愿掃了這個大才子的興致:他假如知道自己和一個詩歌半文盲交流了那么多天,一定后悔死的

過了一個星期,王曉明,又來了,這次,他仿佛矮了點,眼睛老是看著自己的腳尖,完全沒了往日的風采和勁頭。往日即使收到退稿,他的臉色也沒有這樣難看過,只是反復說“失敗來成功之母”

“我送你一本詩集,海子的,”他說,“我特意去買的!因為我們都是海子迷”

“謝謝”徐雨軒說

“那,那,那請認真的讀一讀”他說著,把詩集摸出來交給徐雨軒,沉默了一會就匆匆走了,

從此,徐雨軒就再也看不到王曉明的影子了。

起訴徐雨軒還感到奇怪,還想問問,又怕打擾他,因為他幾次說過他準備寫一部長篇的著作,至少伍佰萬字。把她所認識的人全寫進去,徐雨軒就問他,里面會不會有她。他回答說:至少為她寫十萬字,所以徐雨軒一直以為他在寫那部偉大的作品或許就在完成描寫徐雨軒的那十萬字。倒是樂樂時不時把黃曉明的名字推出來當個笑艮

贈送的那本海子的詩集,被徐雨軒隨手放在書櫥里。她偶爾也想起來讀一讀,可惜沒有人規定她讀書的情況下,她一般不會讀課外的書,這次終于也沒有破例。徐雨軒做夢也沒想到這事還有個非同小可的續集,看樣子,文筆好的,或許真能為她寫上個十萬八萬字,

這天,又是一個可愛的星期天

午飯后,老白和樂樂都沒有離開飯桌。仿佛午休被取消了,特別奇怪的是:樂樂也很正經的坐在那里。一臉的嚴肅,好像關于世界安全的樣子。。。

“我們今天,想和你談談”

徐雨軒一呆,

因為,不靠譜的老白很少有這么表情,鄭重的和她說話,她趕緊看著樂樂。可這時樂樂竟然扭過臉去表示劃清界限。“談什么”徐雨軒說:“那就請吧,我沒有做錯什么事啊!”

‘樂樂,有錯,是我的錯“樂樂搶先自我批評”我總顧自己排戲,把該合軒軒談心的機會也放棄了,所以我一點都不了解軒軒現在變化。”

“我早覺得不對了,可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我怎么了?你們口氣里好像我是個壞人,”徐雨軒委屈的說,你看你們,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先不要激動”。老白說:“這種事不一定是壞事,但如果你相信我們,就請談談,你對這事的看法。”

“越聽越糊涂”徐雨軒生氣地想。他們為什么老打啞語,存心折磨人,可那樣子也不像開玩笑。

樂樂一聲不響的把那本海子的書放在徐雨軒面前,“這本書你不會不認識吧?”

“我又沒有老年癡呆”這這本書是王曉明半年前送我的

“這樣就好”樂樂說“你往下說,當你打開這本書——。”徐雨軒下意識的拿起書,打開看看,不由大驚失色,那本書里面夾了張信紙,上面指名道姓寫給她的。。。

信的內容,她驚慌的也沒有記住多少,反正,這是一封令她心跳臉紅的信,滿滿一封信都是對她的贊美,只記住了,末尾,最后的那句話,我將永遠喜歡你,永遠。。。

總之,像寫給一位最高貴的,漂亮的,小姐姐的,情書。“我,我并沒有打開過這封信”徐雨軒使勁的搖頭,心都快跳出胸膛了,真,真的沒有打開過。”

“怎么會呢?”樂樂說。“我需要引用一些詩文作品,翻開詩集,這封信一下就。。。”

“哦,寫信的日期果然是半年前。”老白問徐雨軒,“你真的不知道他給你寫信,你們半年中沒有再聯系?”

徐雨軒說我差點連他的名字都忘了,

正在這時,郵遞員來敲門,沒一開,就大聲的說:“是徐雨軒的掛號信,要簽字”

“掛號信?”徐雨軒驚訝的問

郵遞員看了看,怎么會錯呢?是一個叫王小明寄來的啊,全家上下都立刻震驚無比,爸爸一個勁的搖頭,樂樂則擦起了汗,其實她根本沒有汗,只是做做動作而已!

后來。徐雨軒讀完信后,主動地把信公開給了樂樂,可是那等于公開給了全家,

那封讓人心寒的信,只有70多個字,像出自徐雨軒班里那個寫超短作文的,女生王曉明之手。信上說,謝謝你的沉默,這些天我認真想了,我是多么幼稚,現在我補習完數理化各門功課,因為我想做一個淵博的,被女孩看的起的人。謝謝你的提醒,我正式收回上一封信,并表示歉意,請求你的原諒。。。

徐雨軒收到信后,反而一度有點魂不守舍,成天心亂如麻,大概有些后悔沒有來得及,早翻看那本詩集,失去了領略那種特有的,動蕩的機會,

她還旁敲側擊的打聽樂樂最早收到情書是什么時候,王曉明的信早被他藏起來了,就好像是在防全地球最厲害的神偷,

樂樂,憂心忡忡,就怕那個,青春危險期。

倒是老白寬慰的說。”沒有秘密,他怎么成為一個獨立的人?當年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現在相信他們也會過去的”隔了一個星期,徐雨軒還是有些神思恍惚,常常說:這是一個錯誤。

老白坦誠的給,徐雨軒出了個點子,“不要再多想了,故事的上篇已經寫好了,如果你愿意,十年后,你可以接著往下寫”

徐雨軒點點頭,馬上在筆記本上寫了一條備忘“上面寫著,如果我還記得,我會續寫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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