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東璧想了想，看了顧無言一眼單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巴，仔細(xì)地說：“昨日那具女尸下體被插了十幾根樹枝，將下身完全破壞了，但是……但是出于醫(yī)者的道德和良心，我還是仔細(xì)檢查了一番。”說著他瞟了顧無言一眼，生怕顧無言嫌他去翻女尸下體的行為很惡心。

見顧無言面上并無不適，他便心下微松，繼續(xù)說道：“那女尸除了被樹枝刮擦血肉模糊的傷口之外，另外我還注意到她內(nèi)壁與宮口有規(guī)則的紋路，且腔壁松弛，過薄，盆骨相較普通女子來說略大……”

他說著說著耳根有些微紅，忍不住又瞥了顧無言一眼。

顧無言聽的認(rèn)真，見玄東璧突然不說了，皺眉問道：“這說明了什么？青樓女子都有這樣的特征么？”

“……不是。”玄東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顧無言這種人是不能用對待普通女子的態(tài)度來對待她的，那可是多年征戰(zhàn)沙場經(jīng)歷尸山血海的惡鬼，哪里是個正常女人？指望她臉紅害羞的，還不如去指望公雞下蛋。

他說：“起初我不能確定那是為何，畢竟我從未診治過已婚婦人，方才去問了藥鋪?zhàn)么蠓虿胖獣浴！?

“原來也有你玄東璧不知道的事情？”顧無言咧嘴輕嘲了一聲，抄著手津津有味地挑眉望著他。“你不是醫(yī)仙傳人么？”

“你的嘴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玄東璧冷著臉說。“我雖富有神醫(yī)之名，卻也分有無經(jīng)驗(yàn)，我這輩子治過得女人就你一個，你說我知不知道這類型的癥狀病情？”

“噓。”顧無言瞟了他一眼，四周側(cè)耳傾聽片刻，方才緩緩道：“你可能需要接受我的捐贈。”

兩人插科打諢了兩句，玄東璧又道：“我與那大夫證實(shí)，這是小產(chǎn)過后的癥狀，且不止一次。所以我才會問你那女尸是不是青樓女子。”

那尸體根據(jù)年齡判斷不過十六七歲，普通人家的姑娘這個年紀(jì)尚且剛剛嫁人或是還未出閣，怎會有多次小產(chǎn)的經(jīng)歷。唯有青樓女子措施做得不當(dāng)，才會有可能懷有身子。

“怎么樣？我沒猜對么？”玄東璧顯擺地?fù)u了搖尾巴。“青樓女子遭人情殺或是仇殺，這樣看起來就理所當(dāng)然了。”

他的話卻讓顧無言面色整個沉了下來。

周儒說，死者是周府小姐周蓁蓁身邊的丫鬟。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千金，身邊的丫鬟又怎會多次小產(chǎn)？若說是周府少爺身邊的丫鬟還算合理，少爺年少輕狂，與伺候自己的丫鬟有了齟齬的事情屢見不鮮。

可死去的那尸體偏偏就是周蓁蓁的貼身丫鬟，還與她感情頗好？

就算這樣合理，那丫鬟懷孕的事情是誰干的？周儒和周蓁蓁知不知道自家府上的丫鬟作風(fēng)不當(dāng)?shù)氖聦?shí)？

這樁案件著實(shí)十分古怪，顧無言怎么也想不通個中的緣由。

她沉默許久問道：“你確定這當(dāng)真是多次懷孕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