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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當(dāng)石頭遇到石頭(下)

  • 破曉圣曙
  • 雨落驚筆
  • 4276字
  • 2019-11-08 11:09:03

在隱崇村周圍的山間,石頭并不起眼,放眼望去隨處可見。有棱角的、沒棱角的,直接就能看見的以及埋在泥土或植被下的,但要說石頭多出眾,估計沒人會信。

石頭雖然普通,卻又是不可缺的,就是石頭組成的千溝萬壑、凌霄絕頂?shù)膲邀悾鼈兇碇鴪詮?qiáng)、堅韌,也正是石頭為這些山巒構(gòu)成的基礎(chǔ)。

要成為石頭一樣的人都剛剛經(jīng)歷了負(fù)重跋涉和瀑布攀爬的辛苦,開始每個人自己武功的練習(xí),有鍛造石頭的兩個“石匠”指導(dǎo),不怕有人能閑著。

這一帶山清水秀,崖頂視線最是廣闊,龍具川和轷光政把棋下滋潤了,就欣賞欣賞山巒的美景,再時不時去指示侯圣驍幾個人不完美的動作。

武學(xué)本忌不同武功的人一起練功,為防他人偷學(xué)武功,也為自己練功心無旁騖。六個人的武術(shù)路數(shù)各不相同,卻聚在一起各自修習(xí),不僅有默契的訓(xùn)練,同樣是他們之間的互相信任。

金彖、唐燚都在崖頂,一人在一邊坐著看他們練功,后來那個不起眼的少年也來了,從他們的中間若無其事的經(jīng)過,到懸崖邊上盤坐下來,鋪開卷軸和水墨,捻筆畫起山水來。

司云磊告訴侯圣驍這個人姓蔡,只有姓沒有名字,隱崇村里都叫他蔡氏,很喜歡畫山水人情,同樣是以畫筆畫卷作為武功奧義技,實(shí)力據(jù)說也能與金彖唐燚齊平。

金彖和唐燚修為具體能到什么程度并不清楚,不過單打獨(dú)斗總能勝過任何人。這個姓蔡的少年看著并不起眼,誰知也有過人的實(shí)力。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侯圣驍默默感嘆一句。

轷光政看見了蔡氏,摸著胡子抿了口茶,輕輕笑出聲,抬頭看見龍具川一眼不眨看著他。

“你看我干嘛?”龍具川攤攤手笑著問。

龍具川挑起眉毛,說道:“看出來了吧,那孩子可是閑不住的主。”

“這我不知道,我知道他是待不住!”轷光政慢悠悠的喝茶。

“哦?你倒是說說,他怎么個‘待不住’?”龍具川朝他往前湊,“是你理解的意思還是我理解的意思?”

看龍具川湊過來,轷光政反而后仰了,他從嘴邊拿開茶杯,手指按著眼眶笑的像是很開心的樣子。龍具川還是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直到他擺擺手示意自己坐好。

“什么你理解我理解的,誰理解的不一樣嗎。茶都涼了,喝茶,喝茶。”轷光政笑著沒打算停。

龍具川輕哼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嘿,你覺得……”轷光政的目光放在侯圣驍身上,“他怎么樣?”

龍具川順著他的目光知道了說的是誰,卻還是故作不知:“誰呀?都是些后生俊杰,每個人都各有所長,我哪知道你說的是誰?”

轷光政做不悅狀擠擠眼,說道:“你能不知道?就裝吧你,你要是不知道才見了鬼了!”

“哼!一把年紀(jì)的人了,自己心里也沒點(diǎn)數(shù)。”龍具川一臉不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他們兩人相互看看,一起哈哈笑起來。

“有些人越是遇到困難的事情,就越想要挑戰(zhàn),越強(qiáng)大的對手,就越不認(rèn)輸。”龍具川很是注意夜骨廷,“那小子有自己的驕傲,不希望別人超越他。”

“哦?姓夜的那個?”轷光政捋捋胡子,“你應(yīng)該也猜得出他的出身,不妨猜猜他跟誰有關(guān)系。”

“我沒這么閑,想玩自個玩兒去。”龍具川說道,“但是他可比侯圣驍努力多了。”

“不見得吧,依我看,侯圣驍只是還沒能適應(yīng)這個強(qiáng)度的訓(xùn)練。”

龍具川又瞪著轷光政,轷光政裝沒看見,終于讓龍具川耐不住說道:“我說你可真是夠沒心沒肺的,那事到現(xiàn)在都給他們不說?”

“說什么呀,咱們?nèi)齻€知道就行了。”轷光政還是連看都不看他。

“你不跟侯圣驍他們說就算了,你連金……”龍具川話說出一半,連忙咳了一聲把后半句壓下去。

轷光政呵呵笑出聲,對他舉了舉茶杯說:“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擋也擋不住,你現(xiàn)在說了,就是給他們瞎添些擔(dān)心。”

正在練功的侯圣驍踏錯了個步法把自己別倒在地,他發(fā)現(xiàn)了兩個老人在一邊小聲談?wù)撝裁矗瑓s沒去深究,身上疲憊的肌肉和訓(xùn)練的傷痛強(qiáng)行讓他把注意力放在接下來的刀術(shù)練習(xí)上。

爬懸崖的時候碰到了膝蓋,腿上的骨頭生疼,他站了好幾次沒站起來,司云磊看出他有傷,停下扶了他一把。

“侯爺,你沒事吧?”司云磊托著他肩膀當(dāng)拐杖,侯圣驍還是立足不穩(wěn)摔倒下去。

“侯圣驍,有沒有問題?”龍具川在那邊喊了,“沒問題趕緊站起來!”

侯圣驍抬頭看了眼夜骨廷,夜骨廷眉毛全都擰在了一起,汗珠在他的臉上手上隨著輪廓向下流,順著下巴和槍桿滴在地上。司云磊在旁邊又扶了他一次,終于把他給扶起來。

“我沒事,死不了。”侯圣驍慢慢舉刀與肩齊平。

“自己堅持一下,胳膊斷了就接上,皮豁了再縫上,沒什么大不了的。”司云磊緩慢退后留給他練刀的空間。

轷光政指指司云磊對著龍具川笑,龍具川哼了一聲照舊喝茶,余光瞥見蔡氏動了動頭,像是朝侯圣驍那邊看了一下。

歷經(jīng)三個半月的訓(xùn)練,每個人的體能都增強(qiáng)了許多,銳氣也磨平了不少。這段時間來,“做最硬的石頭”就是他們的訓(xùn)練目標(biāo),要像石頭一樣堅毅、剛強(qiáng),能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是難對付的硬角色。

“兩位前輩……”侯圣驍六人都湊到龍具川和轷光政的棋桌跟前,等著他們下達(dá)新的訓(xùn)練任務(wù)。

“這石頭都練的怎么樣了?”龍具川微笑著問道。

“報告龍老前輩,已經(jīng)比普通石頭硬多了。”司云磊也笑呵呵的回應(yīng)。

“那你們對石頭有什么看法?”轷光政問。

侯圣驍心里看法不怎么樣,司云磊又搶著說了:“很普通。”

“哦?那知不知道為什么會選石頭做比喻?”轷光政問道。

“沒有土長不出草來,就只剩石頭了。”侯圣驍嘟囔道。

“你咋比我還清楚呢?”難得司云磊沒說話,叫龍具川給聽去了,他看著侯圣驍笑的不懷好意,讓侯圣驍不禁打了個哆嗦。

“為了獎勵你們,我就想……”龍具川伸出根手指來搖了搖,說:“每人六百個俯臥撐。”

“啊?”侯圣驍愣了愣,其他五人的目光都一起瞪在他身上。

“啊什么啊,快做!”龍具川也瞪他一眼。

無話可說,只好集體趴下做俯臥撐,一個個數(shù),六百個。

“之所以是石頭,是因?yàn)槭^普通、簡單、不起眼,卻很堅硬。這就是說,就算你們以后不能出眾,也要有堅韌的心,也要像石頭一樣堅硬!”

六百個俯臥撐完了,龍具川和轷光政互相看一眼,心神意會相互點(diǎn)頭,龍具川說道:“光這樣訓(xùn)練也不行,也得給你們安排實(shí)戰(zhàn)才行。”

“沒錯。”夜骨廷同意。

“讓唐燚做你們的實(shí)戰(zhàn)指導(dǎo)。”龍具川又說,“以后你們就跟他打。”

唐燚在后面走上前來,微笑著說:“各位承讓。”

轷光政一抖袖,十二根已經(jīng)重鑄好的生肖針刺在于易跟前,金彖說的沒錯,轷光政確實(shí)是個好的鑄造師,不但會鑄造人,也能鑄造兵器。轷光政轉(zhuǎn)身前看到侯圣驍斜了眼地上的發(fā)針,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錕铻。

“來吧,”唐燚張開雙手,“你們的目標(biāo)就是打倒我。”

當(dāng)人專注于正在做的事時,時間總是轉(zhuǎn)瞬即逝的,訓(xùn)練的人是,專心畫山水的蔡氏也一樣。

入夜,晚風(fēng)吹動樹枝,清風(fēng)是舒適的,卻夾雜著些許寒意。蔡氏帶了巨大的組裝毛筆,盤坐在屋檐上,空白著畫布仰頭對月。

墨筆矛,蔡氏自制的武器,能作為畫筆成為作畫工具,卻也能在圣控力的作用下發(fā)揮長矛一樣的作用,拆下筆毫還能做棍類武器。

他的武器是筆,奧義技用的就多是畫,畫的出來的東西,都能在圣控力作用下從畫中跳出來,通俗些說,就好比馬良。

隱崇莊位于峽谷之中,他畫的題材除了人就山水和山水,他也曾出遠(yuǎn)門去看看外面,奈何時間總不夠他走出亡靈雨林,每次匆匆而去匆匆歸來。

畫布中飛出只大鳥,蔡氏兩步跳到鳥背上,巨大的貓頭鷹溜著水性光暈的圓眼,羽毛豐富的翅膀一抖,就帶著背上的人飛上幾丈高去。蔡氏側(cè)身而臥枕著胳膊,心情舒暢的閉上眼輕咬叼在嘴里的草葉,享受略甜的和清涼的晚風(fēng)。

貓頭鷹就這樣飛著,蔡氏摸出袖管里的筆,隨意在身旁展開的卷軸上寫“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歸”。

他伸了個懶腰,嘴大張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便想玩累了就回去睡一覺,隨心而欲。只是不經(jīng)意的向下望的一眼,瞬間就睡意全無,僅僅一眼便挪不開目光。

下面大量的火把像臥在地上發(fā)光的長蛇,匍匐于樹木之間,千百人排成彎曲的長隊,朝隱崇莊的方向行進(jìn)。

驚恐在心中炸開,但很快平靜下來。蔡氏在貓頭鷹背上蹲坐下來,取出卷軸在上面描摹留下筆觸。奧義技“神來之筆”能在無水無墨的情況下憑空畫出筆跡,這是他為了不受條件限制閉關(guān)三年練出來的技能。

貓頭鷹打了個旋掉頭,飛到火把長蛇中心位置降低高度,蔡氏檢查好所有卷軸,接上墨筆矛筆鋒和筆桿,翻身在高空跳下去。

“這條路對嗎?”黑兜帽的人問旁邊拿長槍的人。

“這你用不著擔(dān)心,我還看的出路。”被問的人很不耐煩,“做好你該做的。”

“注意你的態(tài)度!”兜帽的人瞪眼。

“狂什么?不是你背著圣士干的那些壞事,是誰也輪不著你!”另外一個人也看不慣兜帽。

“領(lǐng)主大人真是看走了眼!”長槍臉色不好。

兜帽黑袍人叫李拆千,是個完完本本的混蛋,一貫作風(fēng)是打仗人家來,領(lǐng)功自己去,碰見了事就把別人往前推。要是弱小的人沒準(zhǔn)自己能上,要是強(qiáng)大的跑來比誰都快。

他身邊的人一個叫鄧山冥一個叫杜創(chuàng)積,哪一個修為都比他強(qiáng),鄧山冥還是在隱崇莊出來的,修為是三人中最高的。

“在大人背后說壞話,小心你的腦袋!”李拆千狠狠說道。

鄧山冥哼了一聲,知道李拆千擅長打小報告,就沒再接話。

“我看快到地方了,不如就叫他們就地休息,明日寅時動手。”杜創(chuàng)積說道。

李拆千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點(diǎn)點(diǎn)頭:“好,就這樣。”

藏在暗處的蔡氏把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冷汗直流心說不妙,偷偷一瞧,看見了李拆千的無棚馬車和騎在馬上的鄧山冥、杜創(chuàng)積兩人,轉(zhuǎn)眼看到馬車上“火”字旗幟,心里有了對策。

鄧山冥感覺到有人接近,皺眉一瞧,只見蔡氏一手搭在一個小卒身上,一手握住墨筆矛向后屈肘,狠狠射向鄧山冥。

鄧山冥收腿踩在馬背上,使勁一蹬跳起來,墨筆矛在人和馬之間飛過,刺在地上爆炸出圣控力波動激起煙塵瞇眼。蔡氏手肘撞擊小卒的側(cè)臉,閃身拔出墨筆矛直取馬車。

李拆千拔劍揮出氣流攻擊,墨筆矛攻擊受阻,蔡氏的突襲力度大幅度下降,卻讓李拆千也吃了一驚:“這巨大的毛筆怎么會這么堅硬?!”

蔡氏一腳踢在車軾上斜飛起來,伸手抓住旗桿讓身子一蕩,整個人鬼影般出現(xiàn)在馬車的后方,墨筆矛自右向左橫掃過來。

李拆千后仰閃開攻擊,冷笑一聲橫斬出劍,卻見蔡氏左手一翻將筆接下斜靠在身后,右手伸出握住了李拆千的手腕,一招控住了他要斬出的劍。李拆千掙脫不開,感覺到身上的圣控力如同綿綿細(xì)流泄入蔡氏的手中,心里嚇了一跳。

鄧山冥持槍刺向蔡氏,蔡氏低頭躲過,松手去抓旗桿,鄧山冥的槍像軟骨的蛇一樣彎曲再次瞄向他。蔡氏握住旗桿反方向擋出去,長槍卻窮追不舍,繞個半圓去刺。

沒有料到,旗桿“卡吧”一聲在他手中折斷了,他暗罵一聲用墨筆矛刺入地面做個支撐落地。鄧山冥槍桿伸長出刺,把他逼退后收回槍來。

“風(fēng)屬性劍法,不過爾爾。”蔡氏評價李拆千。

“小刺客小心說大話閃了舌頭。”李拆千冷笑,鄧山冥和杜創(chuàng)積靠到他身旁保護(hù),一幫嘍啰也將蔡氏劍擁兵圍。

鄧山冥卻在這時嘆了口氣,說:“你打不過他。”

“鄧叔,真沒想到你會幫他們對龍老轷老下手。”蔡氏右手持筆,左手捏住后腰的卷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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