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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不打不相識

  • 破曉圣曙
  • 雨落驚筆
  • 4638字
  • 2025-02-19 23:15:34

燕天寧低頭翻著劇本,翻了幾頁沒有表情的臉上漸漸升起幾分滿意,略作思索,便點了點頭將劇本遞給一名弟子,自己動身走去前臺。

臺上正表演著《梧桐雨》,樂師和戲生唱詞都盡力表現(xiàn)著悲劇氛圍,燕天寧抖了抖衣袖,從看客的位置間笑迎著穿梭而過,分辨著哪些人是來賞戲聽曲的,哪些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燕天寧逐個在這些人手肘腿腳隨身物品上觀察,這些人誰有沒有手功夫都能看個清楚。幾經(jīng)輾轉(zhuǎn),他看到個讓他意外的客人。

侯圣驍全神貫注得看著《梧桐雨》演出,一手放在桌上一手藏在桌下,霍心云在他身邊安靜喝著茶,已經(jīng)悄悄用感知術(shù)把四周的人都探查了一番,終于慢慢慢慢抿了一口茶,抬頭將目光落在燕天寧油光锃亮的光頭上。她認(rèn)出這個人是曾經(jīng)攔過他們路的禿子,悄悄扯了扯侯圣驍?shù)男渥印?

侯圣驍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她身上,于是她往光頭那邊斜了斜眼,引導(dǎo)他朝燕天寧看過去。

“班主今日好雅致,親自來接待客人啊?”侯圣驍說。

“今天都是小輩們的表演,練了很多次的老戲目了,不會出錯。”燕天寧為他添了杯茶,“再說了,角兒哪有天天都上臺的。”

燕天寧說完就對他點點頭,自顧自轉(zhuǎn)身就走,侯圣驍往霍心云那邊歪了下身子,低聲說:“我們跟上。”

“嗯。”霍心云鼻子里出一聲答應(yīng)跟在侯圣驍后面,暗中用感知術(shù)注意著簕殄的三個人。

燕天寧沒帶他們?nèi)ズ笤海菐肓饲矍议L的走廊,似乎是一些弟子的住處。兩側(cè)墻上寫有好看的行書,侯圣驍抬頭注意了一處,看到一手娟秀的行書寫著: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這應(yīng)該是唱詞吧,侯圣驍不懂戲,這些內(nèi)容說是看天書也不為過。

燕天寧停步,毫無征兆回身便是一掌,侯圣驍有些愣,本能反應(yīng)著拍在他手腕上推開,然而燕天寧手掌一翻反鉗住侯圣驍手臂,這邊拉動另一手出拳打向胸口,同時腳下一勾,侯圣驍“咣當(dāng)”一聲倒在地上。霍心云大驚,金屬聲短鳴,鏡花水月瞬間出鞘刺向燕天寧。刀長,被燕天寧躲在刀側(cè)讓開,即刻反擊一手叩上刀面,一手在霍心云肩上穴位一點,再欲當(dāng)胸點穴忽然想起對方是個姑娘,緊急將伸出的手指收了回來。

他松開叩刀的手,看了眼倒地的侯圣驍,搖頭道:“還是功夫不到家。”

其實根本原因是他突發(fā)奇想的切磋歸類為手賤,容易挨罵。

霍心云滿眼怒意,右臂穴位未解于是抬腳踢出,被燕天寧躲開了去,左手一張一合,蝶戀花已滑至手心,爬起一半的侯圣驍連忙抓住她的手阻止。

霍心云一把把侯圣驍拉起來,用蝶戀花柄敲了下自己肩膀,點穴的力道很重讓她活像指南車上的銅人。侯圣驍兩指在她后面相應(yīng)的穴位一點,將手搭在她肩上注入圣控力化解。霍心云右手馬上軟了下來,鏡花水月“當(dāng)啷”掉在地上。

“前輩,你這就有點不禮貌了。”侯圣驍幫她撿起刀,在她肩上按摩緩解解穴的刺痛。

“外面有三個人一路跟過來了,”燕天寧笑了笑,“我知道你們不是一伙的,但總歸是你們帶進(jìn)來的,不去招呼招呼?”

侯圣驍拍拍霍心云的肩膀說:“等我一下。”

瞬身術(shù)金光一閃一滅,房脊上傳來一陣打斗聲,經(jīng)過短暫的交手先后傳出兩聲慘叫,天花板被砸出個口子,摔進(jìn)蒙面人來,侯圣驍隨著從口子落下,一只腳踩在這個人身上。

“留了個活的,我?guī)ё摺!焙钍ヲ敯严萑牖杳缘臍⑹痔叻藗€身。

燕天寧看著被制服的殺手搖搖頭,這動作無意間激怒了霍心云。兩人剛被戲弄一般突然出手打了個措手不及,心中火起于是揮刀便砍。燕天寧沒有防備來不及招架,只得后退避其鋒芒。霍心云兵刃在手,她一跟進(jìn),鏡花水月再次對燕天寧產(chǎn)生威脅。

“小云!”侯圣驍?shù)秃纫宦曌飞先ァ?

霍心云住手回頭看向侯圣驍,眼中的怒意未消。燕天寧連退兩步脫離危險,說:“侯騰小友,不打算介紹一下嗎?”

“我姓霍。”霍心云冷哼一聲。

“霍姑娘,若比試的話,還請換一個地方。”燕天寧伸手做出“請”的動作。

鏡花水月和蝶戀花雙刀入鞘,霍心云哼了一聲跟上去。侯圣驍看出她的心情很糟糕,于是閉上嘴忍住沒勸。

燕天寧折返回去帶他們來到練功的后院,遣退了正在練功的弟子,走到中間對霍心云示意,擺出戰(zhàn)斗準(zhǔn)備架勢來。

不打不相識,侯圣驍心里突然想到這句話。自己剛進(jìn)梨園時也是和燕天寧碰了一番功夫,希望他們兩個碰完也能讓霍心云消了火,正如龍郗所說:是敵是友都一戰(zhàn)揭曉。

霍心云把刀交給侯圣驍,雙手作掌一上一下,做一墊步主動進(jìn)攻過去。燕天寧還是打的查拳,不多久就開始反擊占據(jù)主動,攻多守少,拳腳忽如游龍忽變猛虎,蜿蜒似蛇靈活如猴。然而霍心云也不急不躁,一出一收都像潺潺變化的水流,見招拆招,竟然半點沒讓燕天寧占到優(yōu)勢。燕天寧數(shù)次拳腳不中點穴未遂,好像遇到了太極拳般以柔克剛的打法,對于從未見過的紫云流武功,一時找不到破解之法。

侯圣驍心中也在暗暗稱奇,霍心云的刀法水平他挺清楚,倒是拳腳功夫打的這么完整是頭一回見。霍心云比自己更早進(jìn)入神昱,底子一定是比他好,平時總是使刀才忽略了其實她的手腳功夫也不差。

隨二人鏖戰(zhàn)不停,燕天寧靠著更渾厚的功力終于得到些許上風(fēng),同樣是一招霍心云拆解起來表現(xiàn)更費力一些。燕天寧才要捕捉優(yōu)勢,卻見霍心云并不戀戰(zhàn),仰身后撤避開攻擊,迅速雙腳離地起跳直取燕天寧脖頸。燕天寧側(cè)頭只被一只腳踢中肩膀,霍心云則借力而起躍到空中,一記重踏結(jié)合體重和力量打了下來。燕天寧雙臂交叉接住踐踏,這個女孩行動起來身體很輕,挪動跳躍猶如飛燕,落下的拳腳卻重的要命。

燕天寧剛交手就郁悶的很,他開始認(rèn)為自己不該代入訓(xùn)弟子的習(xí)慣突然出手試探武功,以至于惹到霍心云一定要動手打個痛快才算完。而且對方一介女流,又非搏命很多位置碰不得,很多手段因此也使不出來,一開始就局限了起來。

他突然考慮要不要故意輸?shù)暨@一場,手段放不開,同時不敢下重手,萬一他沒收住打傷了霍心云,怕是侯圣驍會活撕了他。他清楚能陪在侯圣驍身邊出門的人是什么分量,若真失手或冒犯到那今天這事就算過不去了,把朋友變成冤家可真造孽了。

可霍心云卻沒想那么多,只想著一招一式做出反攻,以掌代刀使出一手叢花團(tuán)簇劃出優(yōu)美卻危險的刀招,燕天寧以拳當(dāng)槍,脫槍為拳脫刀為掌,方寸間拳掌交織連綿不絕。

霍心云掌招愈發(fā)兇猛,又配合著自己不同尋常的柔韌,出招華麗優(yōu)雅且柔軟似水,燕天寧不敢再耗下去,終于要動了真格。可霍心云搶攻超快,擒腕進(jìn)掌已經(jīng)打中了他的腰側(cè),腳下趁機(jī)一勾一絆以想象不到的夸張姿勢散掉了燕天寧重心平衡,拂手前揮,化刀的掌已經(jīng)切近燕天寧喉管。

“小云!”侯圣驍急忙喊出聲,手中光芒亮起欲發(fā)。

掌離燕天寧喉嚨不到兩寸的位置驟然停下,霍心云轉(zhuǎn)腕以收刀法撤招,起身撩了下自己鬢角的發(fā)絲。侯圣驍?shù)亩ㄉ砉馐铧c打出去,見沒過火運轉(zhuǎn)功法熄了光芒。

“如何?”霍心云揚了揚頭將理過的發(fā)絲再甩起來。

“是在下輸了。”燕天寧賠笑。

沒料到是這個結(jié)果,侯圣驍挑了挑眉毛把鏡花水月給她遞過去,走上前去說:“聊正事吧。”

燕天寧吩咐了兩個弟子看住被制住的殺手,說:“正有此意,里屋請。”

于是侯圣驍和霍心云又跟他回到那條長廊,跟他來到看起來是待客的房間。燕天寧支開了所有弟子,但留了一個女子為他們添茶。

霍心云觀察著添茶的女子,侯圣驍和燕天寧還沒進(jìn)入正題,已經(jīng)清了場卻唯獨留了這個女人。霍心云對她的身份已經(jīng)有了猜測,卻并不詢問,若是有要事商議,那侯圣驍會提出讓她們回避的。

“后院是練武練戲的地方,我為了和侯小友切磋一番,侯小友初來才直接帶入后院。其實這個房間才是待客的房間,平日有客要來都是到這里的。”燕天寧對侯圣驍說。

“理解理解。”侯圣驍和他客氣著。

“對了,這位是鄙人發(fā)妻,姓玉。”燕天寧說,“我們談事情,她留在這里不影響吧?”

“沒關(guān)系,不打緊的。”侯圣驍說。

那看來他過來不是很秘密的事,燕天寧心想著。霍心云觀察著玉夫人,玉夫人則觀察著侯圣驍。待介紹后,玉夫人在添茶時悄悄跟燕天寧說:“像。”

“上次一別,好長時間沒有機(jī)會再敘,也沒來及問侯騰小友師從何人。”燕天寧一手按在膝蓋上,一手搭在桌子上。

“早年曾經(jīng)在神昱宮修習(xí)過一段時間,后來拜師學(xué)習(xí)三年,現(xiàn)在都是自己練功。”侯圣驍說,“家?guī)熒矸菥筒环奖阃嘎读恕!?

“原來如此,真是后生可畏。”燕天寧點點頭,“最近新創(chuàng)立破曉門的,也是侯兄弟吧?”

侯圣驍左手背到身后:“看來你都知道了。”

燕天寧拱手行禮:“侯門主,小生有禮了。”

“不敢當(dāng)。”侯圣驍也回禮。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侯小友今日來,不知為何事?”燕天寧問道。

侯圣驍沉默了片刻,直入正題:“前輩是爽快人,侯某直說了吧。破曉要發(fā)展勢力,目前想盤幾家店面,經(jīng)過打聽得知其中一些房契是在前輩名下,自然要來找前輩商議買賣的事。”

似乎和預(yù)想的目的不一樣。燕天寧看著他,默默思考其中的利益關(guān)系以及潛在威脅,同時通過對方神情試著提取些有價值的信息。

沒多久,燕天寧給出很干脆的回答:“好。”

答應(yīng)的太輕松了吧。霍心云看向侯圣驍,后者沒有任何動作表現(xiàn)。

“不過有個條件。”燕天寧又說。

果然不會太容易。侯圣驍頷首:“什么條件?”

“我要確保這次交易不會對梨園造成任何影響,只要不會把我們牽扯進(jìn)來,我就賣給你。”燕天寧認(rèn)真地說。

這就是意料之外了,侯圣驍和霍心云交換了下眼神,這條件很簡單。

見侯圣驍點頭,燕天寧轉(zhuǎn)頭向玉夫人,說道:“娘子,去把房契拿過來給侯門主過目。”

侯圣驍心情不錯,這次合作雙方都很輕松,如果價格合適,這次破曉的建設(shè)就可以水到渠成的結(jié)束了。燕天寧好像不關(guān)心他的高興,倒有些躍躍欲試般,從問師門剛開始,就好像在期待著什么。玉夫人拿來了房契交到侯圣驍手里,在侯圣驍認(rèn)真查看挑選時,燕天寧竟和玉夫人交換了下眼神。

“對了,侯門主,還請您辨認(rèn)一個物什。”燕天寧拿出一個掛穗,說:“看看侯門主見過沒有。”

霍心云也湊上去瞧那個掛穗,掛穗首端尾端和市面上的穗子沒什么兩樣,唯獨中間綁著個大不過銅錢太多的銅板,銅板上雕著巍峨的城墻,底側(cè)還有三條橫線。霍心云看這橫線粗細(xì)寬窄有些奇特,一時沒想到是個什么符號。

侯圣驍正高興著,沒細(xì)想看出掛穗是什么,已經(jīng)脫口而出道:“認(rèn)得,這是天塹的信物。”

天塹?霍心云獲得關(guān)鍵信息的同時發(fā)覺到不對,連忙扯動侯圣驍袖子攔住他的話頭。侯圣驍話剛出口也馬上意識到問題,眼睛危險起來。與天塹相關(guān)的人或物都會關(guān)系到他的身份,他不得不防備燕天寧接下來的行為。

霍心云明白了這雕刻的含義,也忽然想到,原來那三道線的標(biāo)記表示的是乾卦。

“你......你莫非真的是......”燕天寧的期待已經(jīng)可以在臉上看出來了,玉夫人眼中也滿是驚喜,兩人都扭頭看著對方。

侯圣驍警惕起來,問:“你怎么會有這個?”

燕天寧起身,牽著玉夫人一起走到侯圣驍跟前,兩人一齊跪拜,道:“弟子燕天寧、玉珣香,拜見侯師叔。”

侯圣驍和霍心云驚的站起身來,侯圣驍明顯愣了,扭頭看到霍心云一雙明亮的眸子正盯著自己,懵著臉像是剛睡醒的小姑娘。

“看我干嘛?人家拜的是你。”霍心云突然說。

“扶扶扶,扶起來。”侯圣驍回過神來了。

他們一人扶起一個來。

“什么意思?我為什么是你們師叔?”他問。

“師叔您的長相就與師爺圣士相似,再者使一手錕铻刀,弟子就對師叔身份有所猜測,”燕天寧解釋道,“天塹的信物外人不認(rèn)得,就算內(nèi)部也很少有人知道,您能認(rèn)得,弟子就敢確定了。”

“師爺?我爹?你們是我爹的再傳弟子?”侯圣驍問。

“師父是‘羽’字門堂主,號‘百里神手’的項誠。”

侯圣驍記得這個人,在天塹滅亡的一戰(zhàn)中和圣士一樣戰(zhàn)死,據(jù)崔通餌的調(diào)查說,他死在了鬼魅棍下。

侯圣驍愣著不知道該說點什么,霍心云已經(jīng)聽出來這是雙方都確認(rèn)了身份,咯咯笑著叫燕天寧和玉珣香坐下拉著侯圣驍也坐下來,說著什么“原來大家是一家人”諸如此類的話。一邊一口一個姐姐對玉珣香叫著,一邊說即是緣分也是天意,不打不相識,搞半天大家還是同一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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