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妖定定的看了他一會,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即便如此我也要試一試。”
狐妖看向一邊已經陷入幻覺的陸葉卿:“為了她?”
薛景殊并未說話,看了眼陷入幻覺的某人,不動聲色。
陸葉卿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里的那個人如畫的臉龐,溫柔的聲音,都讓陸葉卿覺得自己并沒有失去他,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清冷儒雅的他,一如既往的他,與記憶里那個他重疊在一起。陸葉卿突然有點想哭,終于,又見到他了,我的皓軒啊——
又回到那個離別的黃昏,靜溢的他淡淡的開口:“葉卿,我要走了。”
她看不到他的眼里有任何的情緒,就像是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他的眼里沒有任何人,那么冷清,那么孤單的一個人,如謫仙般高高在上。她想挽留,可是她能做的只是將自己的枝干晃動著,樹上不少青翠的葉子晃動著,表示不舍。
她看到他淡淡的笑容,他說,葉卿給我開一樹桃花吧,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我要去蜀山拜師學藝。
于是,在這個冬天的黃昏,東南山下的這株小桃樹,逆天而行開了一樹桃花。本來這個天氣開出花來就是逆天,更何況
她前不久剛化為人身,費了極大的精力,如今怕是命數久矣。冬天的這樹桃花開了足足有一刻鐘,直到他離去。他離去后,桃花花瓣紛紛凋謝,一株桃樹迅速枯萎,無人察覺。再后來,到了夏天,葉卿看到一位僧人來此,站在桃樹前,道:“我佛慈悲,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汝與佛家有緣,故留一絲精魄,汝需人間香火供奉五百年方可化此劫難,切記不可逆天而為。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隨后將一串佛珠埋于桃樹樹根處離去。佛珠上有大量澄凈的靈氣,對于當時快要心脈枯竭的葉卿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后來葉卿在人間受了五百年的香火,才得以重新化為人身。化為人身后葉卿就拜入蜀山,可是再也沒有見到那個人,于是就將心中的心思壓了下來。如今,陷入幻境卻想起了他,幻境,是啊,這是幻境,隨即精神一震,清醒過來。
那狐妖似是沒有想到她這么快能夠清醒過來,有些詫異,這桃樹精能夠在一瞬間清明,說明了修為不俗,旁邊還有一個修為比她還高的,這次或許是栽了。雙拳難敵四手,如果只是一人,她還不怕,只是現在自己修為大半不在,如何能夠抵過他們兩人。
狐妖抿抿唇,臉上有些無奈,須臾,她開口:“人不是我殺得,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只是吸了他們一點精氣,都是無上大礙的。”
薛景殊挑了挑眉,卻是陸葉卿冷聲說道:“那洛陽這么多人命是怎么出來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狐妖面色灰暗:“我真的不知道,我每次吸他們的精氣都是入夢去得,最多他們也就休息一日就好了。至于傷人性命的,真的不是我。我本是供奉佛祖的。”
薛景殊面無表情,卻伸手指了指地上昏死過去的人“你怎么解釋?”
陸葉卿隨著薛景殊的手看了過去,果然,那個人全身血跡,昏死過去了。
薛景殊緩緩開口:“狐族生性狡詐,從這點不難看出你在說謊。”
狐妖聽后不怒反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
陸葉卿聽了薛景殊的話后,仔細的看了看那人,確實如他所說,就靜靜看著,并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