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厲啟風和若云青除了那天從云鈺口中知道的事情之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進展。還在苦惱的時候,厲將軍和若將軍派人及時送來的一封信件解決了他們目前的煩惱。
“姜還是老的辣。看看還是爹厲害??!”厲啟風收起信件感嘆道。
若云青一笑,開始動手煮水添茶。有了決定總比無頭蒼蠅要好,后果如何,只待到時一試便知。
屋外天藍云白,微風吹拂,花草搖曳,屋內二人對坐,交談甚歡。若云青為他添茶,即便有時只是靜坐不語,他們也不會覺得尷尬。
其實若云青心里明白,厲啟風對林暄既不同于其他女子,但也不同于她若云青。若云青感覺得到,厲啟風對林暄是上心,也許這個世上只有若云青自己才知道她喜歡厲啟風。她自小就喜歡他,她和他一起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她和他一起習文練武,算得上兩小無猜,她和他一起當兵,算得上同生共死,她一直以為他也喜歡她。直到若云青從厲啟風口中聽到了他與林暄定親的消息,那一刻她才明白是她想錯了。若云青對那天的情景依舊記憶猶新,厲啟風對她所說的有關他與林暄話,依舊回蕩耳邊……
“阿云,我找到了我喜歡的女子,她是林暄。”
“阿云,爹向林府提親,林大人同意了。”
那一天,厲啟風欣喜若狂;那一天,若云青肝腸寸斷。最后,若云青也只能以天意弄人,有緣無分八字聊以安慰。
林暄來到府中之后,厲啟風便常常帶著林暄四處走走。若云青想找厲啟風,她在府門看見他,她很想喊出“啟風”兩個字,可她卻喊不出聲,她看見了林暄,看見林暄和厲啟風有說有笑,而她恍若不在一般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林暄出府,其實只要厲啟風稍微往右邊看一眼,哪怕是瞥一眼,都可以注意到她,可是那時的他們誰都沒有瞧見她,一同離開了定國公府。若云青暗暗傷心,氣自己的不自量力。
這一幕,正巧被云譽看見了。
“若姑娘?!痹谱u出聲喊道。
若云青猛然回頭,這才發(fā)現不知何時云譽已在自己的身邊。若云青掩飾著自己的心情,笑著問:“公子何事?”
“佳人在旁,厲公子冷落了你這個好兄弟,若姑娘可是傷心?”云譽問。
若云青故作笑臉迎人,答:“公子也說是兄弟了,怎么能比得上心上人。”
“若姑娘這可是說厲公子他重色輕友?”云譽問。
“我可什么都沒說,這可都是公子你自己說的?!?
云譽自知挖坑埋了自己,也只能笑笑了,提議:“若姑娘是否有興趣陪我一游?”
“公子自幼生長在京城之中,云城之內難道不是早已看遍了?”若云青不解。
云譽回答道:“風景依舊,人心不同。有若姑娘這樣的佳人相伴,自然是不一樣的。”
若云青見云譽相邀,想著自己的王府內也是無趣,正好和他一起出去走走,也許還能有不一樣的收獲。她欣然答應。二人走在大街上,有說有笑。
“見一般官家女子都是舉行小心,唯見若姑娘倒是不同?!痹谱u道。
“公子可是說我不夠端莊?”若云青笑道。
云譽道:“沒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什么都沒說?!?
若云青一聽,這個就是自己剛剛說的??!他這是在坑自己啊。看云譽在一旁笑著,剛想反擊聽見云譽又說了。
“不過若姑娘豪爽果斷,快人快語,也讓人耳目一新。姑娘這般隨性灑脫,倒是讓云譽心生羨慕了?!痹谱u夸道。
“為何這么說?”若云青不解。
“王府之內總是諸多拘束,自然不比你們?!痹谱u回答。
“定國公一向豪爽,我以為定國公府也很隨性。”若云青道。
云譽搖頭,答:“也不全然如此。畢竟是王府,盡管父親在外可以不管禮儀,但在宮廷之內,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
游走一番下來,尤其在交談之后,若云青對云譽的認知有所變化,她發(fā)現云譽雖沒有定國公那樣的豪情萬丈,卻勝在溫文爾雅。說到底他也是生長在將門,就像是文人里的武夫。
又走了許久,云譽便帶著若云青到了一家首飾店。
進店里,店家一臉殷勤的上前寒暄,還脫口而出“公子又來了”。若云青猜必是云譽來此處次數多了,店家也知道他非富即貴出手大方自然不敢怠慢,不想壞了自己的買賣。就連她自己也被好好招待一番。店家手腳勤快著拿上來的上好的玉飾,笑著問著云譽是否滿意,還介紹著好幾個價值不菲做工精美的玉飾給他們挑選。
若云青拿著玉飾,轉念一想,這個云譽莫不是要她幫她挑一個好東西送給心儀的姑娘吧?不然怎么會帶她來這兒呢?問道:“今日公子約我來莫不是為了讓我?guī)湍阕鰠⒅\,選首飾去討好別人家的小姑娘吧?!?
“那可真是。”云譽聽后笑了幾聲,答道,“我們家的那個小姑娘眼光可高了,要不是好東西她可是不要。我一個男人實在不懂女兒家的心思,只好找若姑娘來參謀參謀了。”
若云青有些苦惱,回答:“那公子可是找錯人了,我常年軍中打拼,不懂閨閣女子所想為何物,是幫不了公子了?!?
“誒。雖然是閨閣女子,可她也是自小習武,更是對若姑娘仰慕已久啊,如果說是若姑娘親自挑選,她一定十分歡喜。”云譽道。
若云青想著自小習武,他們家的小姑娘,這一下子想到了云鈺,不由得一笑,才發(fā)現原來是自己想錯了。云譽看著若云青的樣子也知道她是猜到了自己所說的是誰了。若云青還在挑著,云譽卻先走去別的地方挑挑選選。
“如何?”若云青拿起一塊玉佩,詢問。
云譽又倒了回來,伸手接過并仔細觀察那一塊青玉道:“縝密而栗,溫潤而澤,的的確確是上品,而且這面上還刻著蘭草,空谷幽蘭,意境深遠。”
“很適合令侄女?!比粼魄嘣俚馈?
“不用那么見外,你就叫她鈺兒就好了?!痹谱u說道。
店家聽了若云青的話,立刻附和道:“這位姑娘眼光極好,這和田玉可真真的是一件上品來著?!?
“既然若姑娘說好那就是好了。店家就要這個了,幫我包起來?!痹谱u拿過若云青手中的玉佩交給店家。
店家一瞧這一筆大買賣做成了,高興地眼睛都要瞇成一條縫兒,樂呵呵地吩咐伙計來招待貴人,端茶倒水,連點心都端了出來。這點心可是云城里最好的點心齋師傅做出來點心,店家這是下了血本了??!
“鈺兒雖然一心想做個大丈夫,但還是有小女兒心思,每次都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買一些她心儀的首飾,前幾天見父親大壽還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來找我要!”云譽談論到這個侄女眼中滿滿的寵愛,連嘴角都不自覺上揚。
若云青一笑,道:“公子你很寵愛鈺兒。不過鈺兒也的確活潑可愛,惹人憐愛。”
“是啊?!?
若云青突然間想起了什么,開口道:“公子,我有個問題,不過不知道會不會冒犯公子?”
“若姑娘請問?!痹谱u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