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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守護·八(下)

“夫人來了。”楚家主笑容滿面,走過去扶著準備進門楚夫人,“小心門檻。”

“娘。”楚天佑行禮。

“爹,大哥。”楚依依問安。

“老爺,你和他們說了嗎?”楚夫人詢問。

楚家主扶著楚夫人坐下,自己也順著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回答道:“還沒,夫人可是要現在說?”

“娘,何事啊?”楚依依問,和哥哥站在楚家主和楚夫人面前。

楚夫人就已經開始說了:“天兒,依依,你們都已經到了弱冠之年,及笄之年,也就是到了婚配的年紀了。”

楚天佑和楚依依相對一看,沒有開口。

“娘的意思,是想要為你們著手打算著了。”楚夫人說,“現在呢,娘就已經看好了人選了,想和你們兄妹商量,而且這事啊,你爹也同意了。”

兄妹倆還是沒有講話,怎么說呢,楚家主的威嚴,他們倆怎么敢說“不”呢?按照這么說,楚夫人這一句說,很講究藝術,把楚依依和楚天佑的搪塞之詞都推回去。

“為娘的眼光怎么會錯了,為你們選的都是好的。”楚夫人道,“老爺,你說呢?”

“是啊。”楚家主附和著,“天兒,依依,你就聽你們娘說。”

“依依啊,我和你說。”楚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抓起楚依依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我找的呢,是一個世家子弟,當然了家族不大,但是這名氣響亮,而且年輕有為,相貌出眾,武藝超群,絕對好!”

“娘,我覺得······”楚依依有一些為難,說。

“你也覺得很好,對不對?”

“啊,嗯”楚依依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夫人聽著楚依依這個意思,就以為同意了。

這時,一旁的楚家主就發話了:“天兒,為父給你找的女子呢,相貌體態都不差,舉止言談都有大家風范,是一個極好教養的女子。”

“重要的是,你們啊,都認識對方!”楚夫人道。

本來想說話的楚天佑被楚夫人這一句話把自己的話又咽回去了,兄妹兩人的臉上很不解,十分好奇。

“依依,你一直都知道,你是我們楚家的養女,我們并不是你的親生父母。”楚夫人慢慢說道,“但這些年,我們也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養在身邊,對你和天兒,我們一向都是一視同仁。”

“娘,我知道。”楚依依道,“我知道娘和爹一直都對我很好,依依都知道的。當年要不是娘收留我,我早就流落街頭。”

“好。”楚夫人拍著楚依依的手,笑了。

“可是這和娘你說的親事有什么關系嗎?”楚天佑問。

“娘口中說的男子,就是天兒。”楚夫人說。

楚天佑和楚依依滿臉的驚訝,楚依依是被楚夫人養在深閨,聽到這樣子的事情作為女兒家不好表態,但臉已經紅了,并且感到驚訝。楚天佑雖然沒有像楚依依那樣很表現得有些顯眼,但是神色之中也可以看得出,那一對眼睛,直接出賣了他現在的想法和心情是為難。

“依依啊,這是我和你娘當年定下的約定。”楚夫人回想著當年,道,“你也知道,你的生父和老爺是結拜兄弟,恰巧當年我和你娘又是同時有孕,所以呢,我們兩家就定下了這個約定,同生男或女就結為兄弟或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結親。可惜啊,當年你父母在你五歲的時候就死了,唉······”

楚夫人說著頓時有一些悲傷,楚家主拍了楚夫人,讓她平靜一下,也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楚夫人看著楚依依的樣子也是難受,就沒有說下去。

“怎么樣?你們同意嗎?”楚夫人撤回話題。

兩個人都沒有講話,楚依依又有點不好意思,手不自覺的玩弄自己的頭發,楚天佑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夫人覺得自己的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這年輕人的心思還是懂一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與養女在自己面前的樣子,一下就認定一定是年輕人不好意思,不知道說什么。這下楚夫人就很有把握了。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為娘就當你們同意了。”楚夫人說。

“娘······”楚天佑開口了,搬出了一個很弱的理由想回絕這個提議,“可是依依是你的養女啊!”

“無妨,養女并非親女,依依與你并沒有血緣,你們成親,有何不可?而且在娘眼里,媳婦也是女兒,有誰會說什么嗎?”楚夫人反問。

楚天佑還想再說什么的樣子,卻不敢直接違背楚夫人,話到嘴邊也沒有說出什么。

楚夫人看著楚天佑為楚依依考慮的樣子,覺得自己還是猜的很準的,笑容更深了,提議道:“老爺,既然他們都同意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商量他們的親事?”

“那是自然。夫人安排就好了。”楚家主欣然答應,他對夫人一向是有求必應。

“好,我們啊,娶兒媳婦的同一天招女婿,真是大喜事。”楚夫人喜笑顏開,“老爺我們是不是要去選日子了,還有喜糖,喜服,哦,對了還有……”

楚夫人說個不停,十分開心的模樣。楚家主看夫人這個樣子也很開心。然后就說要立刻著手安排婚事和楚家主一同離開了。只留下楚依依和楚天佑兩個人,倒是不好意思了。楚依依也沒說什么,就直接離開了。

兩個月后的夜晚書房內

已經是夜晚,書房內燈中還亮著,傳出了一些談話聲。

“仙上可準備好了?”楚家主問。

“一切準備就緒,就請楚家主出手收了她。”來人說。

一切按照他們的計劃開始,事情可以說是非常順利。

一個月后

天后的死訊傳出。各路仙家都為其哀悼,天帝甚至下令為吊念天后九重天三百年之內絕無盛典。因為天帝的傷情,直至往后的幾千年天宮之內沒有誰敢提出“天后”二字。楚家主應下了楚天佑的承諾再無參與天族的任何事情,楚天佑也稍稍安心,以為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了。楚家主和楚夫人全心全意準備楚天佑和楚依依的婚禮,楚家主有時還會對楚天佑念叨,說不知天帝會不會有什么封賞,不過他也說楚家世世代代忠心天帝,不管天帝對此事態度如何,楚家都會如同以往一樣效忠天帝。楚天佑不過笑笑沒當回事。

只是,后來他才發現楚家莊等來的不是封賞,而是滅頂之災。

楚天佑這一生之中有很多難以忘記的事情,不止有他飛升上神時的喜悅,也有楚家莊在他眼前覆滅的那一晚。

那一晚完全沒有預兆,突如其來地發生了。

楚天佑依舊記得,在那兒之前,母親和父親還在為自己和楚依依準備婚事。他知道父母親有多期待看著他和楚依依成婚生子,然后兒孫滿堂,攜手百年終老。所以盡管他對楚依依只是兄妹之情,他也沒有說破,他希望他的父母可以遇事順心,可以安度晚年。他楚天佑可以忍受很多,只希望一家和樂平安。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個晚上變了。

這天的山里,沒有什么鳥獸蟲魚的鳴叫,連風都不敢來訪,天上的云一動不動,樹葉靜止著,周圍異常的安靜,一直到了夜間……

一向平靜安定的楚家莊,隨著一聲慘叫之后,變得不那么平靜。從大門口開始,一群黑衣人的涌入,如同一群嗜血的妖魔一般,楚家莊所有人都因他們倒在了血泊之中,這一場的災難猝不及防,楚家莊毫無防備,就這樣成為了人間地獄。

到處都躺著楚家人的尸體,有的人斷手斷腿,尸體殘缺不全,有的人頭顱都被砍掉,血飛濺而出,有的人身上一連被捅了好幾下,還有一些人盡管在逃命,卻也沒有躲過那些黑衣人的追殺,之前對著楚天佑和楚依依談婚事的楚莊主和楚夫人的尸體,早已躺在了房間里。唯一值得慶幸,恐怕也只是他們死去時是攜手而去。

“我一直都記得那一天,那一天,熊熊的大火燃燒著楚家莊,燒毀了里面的一切,我和依依被母親趕進了密道之中,躲過了這一場劫難。那密道是楚家先祖留下以備萬一的,出口在楚家莊對面的小山丘上。那時我們就在對面的山坡上,躲在樹叢里,看著楚家莊的兄弟被殺,看到許多昔日并肩作戰的朋友死無全尸,看到敬愛父母被人殺害然,看著曾經的家燃燒成灰燼,而我們無能為力,只是任憑發生。那一場火一直燒到了天亮,燒了很久,燒毀了楚家莊,燒毀了我們的一切。那晚,我們兄妹看著沖天的火,我們發誓要查到真相,找到罪魁禍首,要手刃仇人為家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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