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長高了？”穿著拖光頭鞋的甜甜爸拍著卿行的肩膀，又以試探性的口吻道，“打生長激素了？”

難以言喻的氣氛，猜不透是褒是貶。

“一厘米，一厘米。”卿行重復，顯得恭敬，以及謙遜。

甜甜爸靠近著卿行坐下，拿出煙盒，瞥了一眼老爺子，又放回兜里，打開話題繼續道：“我聽甜甜說，你正在搞一款app。”

“名字叫《造夢空間》”卿行打開手機，給他展示了應用功能，然后打開word，給林父展示兩個月前寫好的bp。

“你們打算搞VR。”當看到中長期戰略時，甜甜爸訕笑道。

“嗯。”

“異想天開。”他繼續道，“你有那方面的知識？”

“暫時沒有。”卿行回答。

思襯下后，他追問道：“你的團隊有多少資金。”

“一百萬。”

“你和甜甜占多少股份？”

“百分之九十五。”

“加油。”甜甜爸嘆了口氣道。

……

而甜甜姨父則聚在沙發和老爺子嘮嗑。不過看見賭桌上結束游戲的兩對甜甜姨媽姨父們，卿行只感覺尷尬。

終于熬到開飯了。

在保姆的指導下，甜甜媽和姨娘們做得菜相當豐盛，卿行還是有點食欲。

“多吃點，男人嘛！壯實才有陽剛之氣。”林父看著葉子軒那一米九的身高，再看卿行那孩子模樣。

“爺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甜甜舉杯祝賀道。

“嗯。”甜甜爺爺哼了一下。

有點尷尬，老人家似乎不理甜甜，甜甜揪了揪卿行大腿肉，示意他給老人家祝酒。

“難道她家重男輕女？”卿行不由猜測，但還是舉杯學甜甜道，“爺爺，祝你笑口常開，天倫永享。”

“砰！”老人跟卿行碰了個杯爽朗笑道：“行行，我也祝你那個什么app能成功！”

接著飯桌上的人一一向林老爺子祝壽。

……

甜甜的閨房，風格簡約，似在夢中見過，折疊式的布局。當卿行拿出遙控器隨便按了一下后，床一邊彈出幾個琉璃抽屜，里面放著各種款式鞋子。

“夥頤！”玻璃架臺上的名表，首飾讓卿行有一種見了大世面的感覺。

拿出一塊銀色風格勞力士游艇把玩，細膩的紋理，滑膩的金屬感，就像完美的藝術品。

“你和你爺爺怎么回事？”卿行再次點了下遙控器，窗簾拉開，卿行可以看到在花園里玩得不亦樂乎的三歲小孩。

“他說我是典型的小女人，耐不住寂寞。”甜甜自嘲般道。

“為什么？”

“因為，高考比你高了一百多分。”

“呃……”卿行愣了一下后才反應過來，“對不起，拖你后腿了。”

“砰砰！”敲門聲響起。

甜甜按了一下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解鎖了門。

“姐，我媽問你有沒有興致合奏一曲。”葉子軒道。

“有。”卿行道。

“沒有。”甜甜道。

“別啊！我們好像還沒合作過啊！”

“屁！”甜甜道。

……

《月光》前奏中鋼琴聲與笛聲纏綿婉轉，在客廳回蕩。

“過情關～誰敢闖～望明月～心悲涼～千古恨～輪回嘗……”葉子軒紳士般的坐在鋼琴前，手指舞動，閉著眼睛，皺著眉頭，深情款款得唱道。

“秀兒，都是親戚，至于嗎？”卿行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但心情極為不爽，憑什么要我打節拍。

甜甜女聲唱響，卿行開始用手指部分和掌緣旋律性的擊打吉他琴身，不得不說，甜甜的嗓音婉轉，與葉子軒刻意的磁性顯得到是很配，這讓卿行很不好受。

……

“又吃醋了？”湊近卿行耳邊道。

“沒有，我要彈《千年等一回》你用c調給我吹個前奏。”卿行把手機給甜甜，上面有五線譜。

“準備好了嗎？”

笛聲悠揚而出，回應卿行。然后，伴奏音綿綿不絕，旋律音不斷變幻，琶音涌現，手指變幻間顯現出大師級的滑音擊弦技巧。

樂音仿佛具有無與倫比耳膜穿透力，和精神感染力，一下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頭皮遭受電擊，這聽了無數遍的旋律，再一次讓其激靈。

琴技震驚四座，讓大家改變對一門樂器的看法。

“臥槽，這特么是吉他？”

“這簡直是吉他+琵琶+架子鼓。”葉子軒心道，萌生出一股挫敗感。

“你打算考研嗎，卿行？”未成年人又想比個高低。

“不考研。”卿行道。

“考研還是要考的，多學點增長見識。”常年兼任閏土集團HR的甜甜媽勸道。

“大概明年，我可能會去mit或者ucb。”他捏著下巴停頓下后道：“當然這是國際情勢好的情況。”

“現在美國的教育反腐很嚴啊！不好操作啊！”林爸聽了卿行的話道。

“唉！連九八五都上不去懶狗居然也有這么大的勇氣，光天化日說這種話！“葉子軒看卿行的眼神有些服氣，也有鄙視。”

……

躺在甜甜這張貴族床上，卿行只感覺陷入非牛頓流體之中，軟卻也不像氣墊床那樣空，也不知道這張床按了多少個彈簧。

“卿行，最近我好累。”甜甜道。

卿行道：“你何必呢，每天三千字更新挺好的。”

“話說，最近一段時間游戲也不玩了，你到底在看什么？”甜甜俯身湊近卿行，看到了caj閱讀器上的paper笑道：“這段時間，你似乎不那么咸魚了。”

“吃咸魚容易得癌癥。”卿行的心思還停留在段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