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白砂糖，比例還行。”卿行點明道。

“話說，網球是你以前就會得嗎？”

“不是。”

“球拍是林甜甜的，其它則是我看視頻學的，剛才是我第一次操作。”

“呃……我對你的學習能力刮目相看了。”卿行褒揚說。

程曦并不是學霸，至少上學期不是，只比從前的卿行好一些罷了。

“謝謝。”程曦道。

“為什么？”

“陪我打網球啊！”程曦道。

“話說，你和吳桎到底是怎么回事？別多想，這只是出于朋友間的關懷。”卿行道。

“覆蓋后殘留命運軌跡罷了，我稍微體驗下，難道不也是我存在的樂趣嗎？”程曦神秘地道。

這真不愧是非正常人能說出的話！

“呃……說白了，你就是玩弄人感情。”卿行道。

“恩，可以這么說！”程曦坦然地道。

卿行皺著眉頭道：“你知道女人朝三暮四，會被人怎么罵嗎？渣女！”

“我不管其它人，我只在乎你。”程曦的眸光斂著碎光，似水波般朦朧動人。

在乎我？那么矛盾的一句話怎么會讓我如此心動？

……

兩個月前，丘亭之內，卿行衣著整潔，穿上了花了三百元巨款買的外衣，打扮的極其精神，和往常一樣互相傾吐自己的心聲與趣味。

“既然時空斷斷續續，能阻隔什么？思戀嗎？”程曦又神叨了。

“是啊，全身細胞七年更新一次，承載的信息又豈是永恒不變。如此看來，所謂的永恒的情愛，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虛無縹緲。”卿行引用公眾號上的段落說。

兩人相對無言，卻不像昨日討論完宇宙終極問題后，顯得空虛。

“以后，我可能不會常來了。”程曦突然皺著眉頭道，但語氣很柔和。

“嗯？”

卿行仿佛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青年人，本應該具有活力，也應追求羅曼蒂克，這樣的話語實在不適合說。

他很想收回先前的話，但是寂靜的環境阻止了他。

殘陽西墜，火紅云霞與璀璨星光銀河各占半邊天，而兩人正巧就在這條分界線兩邊。

卿行那一邊金霞鋪滿建筑身上，而程曦那一邊，星光泄下，如微光瀑布，在地上聚集成一片小水潭。

分界線，分割理性與感性。

程曦道：“那么，以后見。”

“再見。”

看著，程曦的倩影，卿行不由道：“即使飄渺，我也想嘗試，能否愿一生與你……”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蓄意已久，名為命運的東西，推動著卿行說出這樣的話。當然，也可能是性激素。

可是，接下來程曦的答案讓卿行第一次想效仿電視劇中的主人公用酒精麻痹自己。

旁晚時分，qq說說上，程曦和吳桎洋溢著幸福笑面是她對卿行的答案。毫無疑問，卿行動感情了，但卻讓他墜入深淵。被失戀的痛苦折磨到凌晨三點的卿行嘆道：“愛即成全？”

本來精神就衰弱，遭受打擊后神經崩潰的他疲倦地對程曦發送最后一條qq——晚安。

……

槐樹下，卿行道：“別告訴，你又想當我女朋友？”

程曦反問道：“難道你不想當我男朋友？”

卿行沉默。

程曦一度讓卿行認為她對自己有意。卿行不是被某個女人看幾眼，就滿腦子意淫結婚生子的人。而是那兩個月來的交談，讓卿行感覺到源于靈魂的親近。現在，程曦的坦然，讓卿行有種夢幻的感覺。

“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得去吃飯了。吃完飯還得去借身西裝去參加互聯網創業計劃書大賽。”卿行將杯子遞給程曦，站起來，拍拍屁股道。

這個借口很充分！

“等等！”程曦急忙道。

“你知道，下午三點就開始了，時間緊迫啊！”卿行道。

“林甜甜讓我問問你，什么時候有空，她想讓你帶她上分？”程曦無語地道。

“呃……明天吧！”

用人家的手短，卿行從來不想欠別人什么。

……

籃球場。

球自蘇航手中拋出后，沿著拋物線的軌跡，砸進籃球框，引發周圍人拍掌。

“你怎么來啦？”

“還玩？演講記熟了嗎？”卿行道。

“不是還早嗎？”

“早個屁，只有5個小時了，你不好好梳理下，還打籃球？”卿行對蘇航批斗道。

寢室。

蘇航拿出他那實惠的西裝，遞給卿行道：“要不你替我去？”

穿西裝？

不可能的，說實話西裝能給卿行加負分，因為能把他的干瘦，略黃的皮膚襯托得淋漓盡致，盡顯丑態。相反，西裝能帶給蘇航精英氣質。

卿行還沒說話，小皮道：“知道為什么你那么帥依舊找不到女朋友嗎？”

蘇航搖了搖頭道：“為什么？”

“沒有點擔當。”卿行和小皮異口同聲。

……

“開講時記得先闡述我們這個在線化學實驗平臺的盈利的可能性，別把計劃書里的情懷拿出來講。”卿行囑咐道。

“了解。”蘇航比了個ok手勢。

比賽開始，卿行坐在觀眾之中，第一個講得是互聯網＋農業，不新穎，一直講情懷，沒有重點。

“衛生革命”“new cup”都是與新的化學材料有關，演講的都是高年級的師兄。

師兄們的計劃書，ppt圖表，背景都極好，版式也是極好的，至少沒有用ppt的本地版式，都是自己原創的，或者花真金白銀從相關網站買的。

發言人張口一個人類，閉口一個人類，給人一種非人生物在臺上說話的感覺，引人反感。

不久，終于輪到“興趣實驗室”，作為大一唯二被科技部的選上的作品，整個大一的觀眾抬起了頭，看著站在講臺上瑟瑟發抖的蘇航。

先簡單展示了一下目錄，然后道：“世紀更迭，互聯網迅速發展……”

講了幾句套話，蘇航直接換到興趣實驗室app的盈利可能性。

“現在越來越多的家長追求孩子的全面發展，更注重培養孩子的科學探索能力，而我們提供這樣一個平臺……實行會員制，會員享有實驗模板的使用權，1對1在線指導資費另算……”

敘述企業規劃，戰略，以及風險預測。然后又從價值公式強調絕能獲得收益。

最后結尾道：“為了建設國家，我們愿意無悔地獻上青春。”

沒有多少掌聲，因為相比師兄們論文般的計劃書，“興趣實驗室app”實在沒有逼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