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對奴才們太好，奴才們恃寵生嬌，就有可能凌駕于主子之上。如此，便沒有尊卑之別，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了?！?

鳳炎燁低眸斂去眸底的神色，著人去將絳一瞳喊了過來。

絳一瞳剛入定好，便被叫來前廳，任她性子再好，也好不起來了。

鳳炎燁朝蘇志林揚了揚下巴：“蘇王爺有點事情想問問你，你務必如實回答?！?

“哦，何事？！”絳一瞳面色不悅地望著蘇志林。

見狀的蘇志林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蹙：“前兩日夜晚，鳳太子與你從衡王府回柳府，中間途經惠永巷，可曾見到什么人？！聽到什么聲音？！”

“哪里是惠永巷？！”

“就是你與鳳太子回府的必經之路?！?

“必經之路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條？！”

蘇志林眉頭蹙得微深：“就是衡王府出來前行兩百米后左轉一百米右行五百米再右行的那一條道便是惠永巷。你現在可告訴我那夜你見到、聽到什么了嗎？！”

“……還是不知道。”

什么前行兩百米后左轉一百米右行五百米……

聽都要把人聽昏，誰還記得。

“……”蘇志林?。?！

他不知道絳一瞳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但絳一瞳身為一個婢女，這樣對他說話，已經是犯了他的忌諱。

蘇志林平靜了下心情，干脆將那日可能發生的事情又跟絳一瞳重復了一遍。

現在他已經不想跟絳一瞳糾結惠永巷到底在哪里這個問題了，他只想知道結果。

聞言的絳一瞳輕“哦”了一聲。

蘇志林：“……”

就“哦”？！

“所以，這位姑娘，你到底是聽到還是沒聽到？！”

“聽到了啊！”

“還有呢？！你可見到什么人？！”聽到絳一瞳肯定的回復，蘇志林便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有??！”

“誰？！”

“我，呃，還有他！”絳一瞳指著鳳炎燁。

蘇志林：“……”

“我不是問的你們兩個在不在，我是問的是，你有沒有看到別的人在？！”

別的人？！

絳一瞳搖頭：“沒有！”

白瞳僵尸雖曾經是個人，但現在已經不算人了。

蘇志林：“……”

他覺得他仿佛有種被眼前這個小婢女耍了的感覺。

蘇志林面色微沉：“你這個丫鬟，可知道我是誰？！竟敢耍弄我？！你若再不跟我說實話，我便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好性子跟你說了?！?

聞言的絳一瞳有些不悅了，她明明說的就是實話，怎么這個老男人怎麼怎么說都聽不懂。

是不是傻！

絳一瞳睨著蘇志林：“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不就是個人嗎？！”

真是，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還要問她一遍。

這蘇王爺莫不是個傻子？！

“……”蘇志林！??！

他渾身被絳一瞳氣得顫抖，只覺得胸口里有一大簇火焰“嗖”的一下躥上了頭頂。

剛剛跟鳳炎燁挖坑下套的沉著冷靜瞬間化為烏有，他指尖顫抖地指著絳一瞳：“你這個婢女，豈有此理，竟敢辱罵本王！本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