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跨過廣場上一道由黃色金屬勾畫的警告線以后,恍如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暗紅的巖漿被滾滾的黑煙的裹挾這噴涌而出,能將人烤熟的高溫也隨著巖漿噴涌向著周圍不停的擴散。
少女到是無所顧忌地穿過了金黃色的警告線,連帶著陳小白也毫無防備措施的走出了金黃色的警戒線。
同樣是走出金黃色的警告線,少女不過是露出輕微不適的表情,并沒有其它不良的反應。
但是陳小白就不同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冒然跨出金黃色的警告線,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腌制好的光雞,被少女端入一個巨大的烤爐之中。
霎時間,除了被少女緊緊抓住的左手平安無事之外,其他裸露的部位都已經出現不同程度的灼傷,大量的汗水被身體自動排出體外,這是身體期望能夠通過排汗緩解身體周圍的溫度。
但是汗水剛冒出來皮膚表面,就在瞬間被高溫蒸發,化成一團白色的水汽根本起不到降溫的作用,但不管怎么樣水汽還是帶走了一部分熱量,使得身體表面的灼傷程度有了輕微的緩解,使得灼傷沒有進一步加重。
但很快,更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陳小白拎著手提箱的右手,因為皮箱的鐵質手把上的溫度快速升高,右手手心與鐵質手把相接觸的位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向外冒出水泡,
“嗡”
就在陳小白感覺自己就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一道藍色的光罩,突兀地出現在陳小白和少女的周圍,將他們牢牢的保護在藍色的光罩內,隨著罩的出現,那能將人烤熟的熱浪,也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色的光罩像是擁有意識一般,不僅能夠自動隔絕熱浪,還能夠自主檢測陳小白的狀態,在檢測到陳小白的狀態有些不正常以后,一道道深藍色的波紋便開始在屏障上快速蠕動起來,大量的水霧憑空出現在光罩的內部,使得光罩內部的溫度下降的更快了,當這些水霧與陳小白的皮膚接觸的時候,一些輕微的灼傷也漸漸好轉起來。
隨著周身的空氣冷卻,陳小白的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身體也可以正常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來緩解全身的疼痛感,但是右手上的腫脹感顯然并不在腎上腺素的工作范圍之內。
陳小白費勁的咬住了嘴唇,臉色煞白的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他死死忍住想要吶喊出來的欲望,因為他不想給少女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劇烈不適,促使他更用力得抓住了依舊滾燙的皮箱手柄,而某些水泡也因為強烈的擠壓從而炸裂了開來,鮮血混著黃色液體順著皮箱的紋路,默默的向著地面滴落了下去。
“嘭”
“嗚嗚”
只顧著向前行走的少女一個不注意就撞在了藍色的光罩上,仿佛是被這突然出現的光罩給撞懵了,一臉迷茫的抬頭抬頭打量起來。
過了片刻,才后知后覺一般用手觸摸起來眼前的藍色光罩,最后她確認了就是它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捂著額頭,少女氣鼓鼓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藍色光罩,毛茸茸的大尾巴也因為生氣而快速的晃動了起來。
但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其它的東西吸引住了,聳動著鼻子在陳小白的身上左右尋找起來,仿佛被他身上某種奇怪的味道所吸引。
沒花費多長時間,她就找到了奇怪氣味的源頭,一只布滿水泡的手掌,好多水泡已經爆裂了開來,暗紅色的血液隨著黑色的皮箱一點一點的向著地面滴落下去,那吸引她的味道其實就是由陳小白的鮮血與熾熱地面接觸所形成的血腥異味。
少女原本白皙的臉頰猛然出現了兩朵紅暈,身后粉紅色的大尾巴也以更快的速度甩動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低語道。
“對不起,我...我忘記了你還是個普通人,還不能抵御這么高的溫度,我...幫你拎箱子吧”
“不用,謝......啊”
少女不等陳小白回答完畢,飛速的將箱子搶了過去,隨后另一只手掌猛然發力,一把拽著陳小白的衣服將他拎了起來,向著廣場的邊緣奔跑過去。
而正在強忍疼痛的陳小白只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被少女拖拽著向廣場的邊緣飛了過去。
少女的力量和速度都十分的驚人,單手提著陳小白在幾個呼吸間就跑出了上千米的距離,熾熱的空氣和天藍色的光罩產生了劇烈的摩擦,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響。
當少女停下腳步的時候,一幢有上百米高的大樓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大樓的外表呈古銅色,像是由一塊金屬單獨鑄造而成的,在赤紅色巖漿的照射下熠熠發光,顯得格外的扎眼。
但陳小白剛剛進入廣場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過這樣的一棟大樓,這棟大樓是在陳小白踏出警戒線數百米以后,才突然出現在這個位置。
但陳小白根本沒有時間進行細想,為什么會有一棟大樓突兀的出現在眼前,他已經面色異常難看的抓住了少女的肩膀,開始彎腰干嘔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的心臟都要躍出了嗓眼,全身的血液在不停的涌動翻滾,一對眼球都因為充血而鼓出三分,臉上也浮現了病態的紅色光暈。
陳小白在急救課上學過,這是因為身體超負荷運動,精神高度緊張所帶來的后遺癥,緩了好久才成功壓制住了心頭的強烈的惡心感。
稍微恢復了一些,他就反復詢問自己,今天為什么要來這里面試,來這里面試值不值。
開始回憶了今天的遭遇,自己先是被三個腦袋的面試官被嚇了一跳,緊接著又被中年男子輕而易舉的打破了自己多年樹立的世界觀,在自己勉強可以接受新的世界觀以后,再次因為狗魔王的大意險些被凍成冰棍兒,但這都不是最慘的。
最慘的是自己剛剛真的只差上一點點,就被熏熟了,現在又被少女用極快的速度拖拽了上千米,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情,已經大大的超出了身體和心理所能負荷的最高點,要是再有什么意外出現,陳小白堅信自己今天一定會掛在這里。
~~邪~惡~的~分~割~線~~
在少女一臉歉意的攙扶下,陳小白步履蹣跚的走進了古銅色的大樓,隨著同樣古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又是一個異常開闊的空間,出現在他的眼前,就如同外面廣場一樣一眼望不到頭。
無數高低不齊的貨架,井然有序的排列在開闊的廣場上,一個寬闊的柜臺橫列在所有貨架的正前方,數道灰白色的身影在柜臺后不停的走動著,顯得十分的忙碌。
每一個貨架上都擺滿了陳小白從沒見過的玩意兒——哦不,有些還是見過的,比如那個掛這個小型輻射標志的彈頭,嗯,那一定是個模型。
“小家伙,那可不是個模型,那是1966年皇家珍藏復刻版“小男孩”,只需要30萬塊源晶就可以兌換,放在家里又長面子又能升值,有沒有興趣呀?!?
一個十分尖銳且滑稽的聲音,從陳小白前方幾米處傳了出來,聲調雖然不高,但卻在空蕩的大廳里不停的回蕩著。
突然出現的聲音,將陳小白嚇了一個機靈,神色緊張地向著周圍的空氣掃視了過去。
少女在聽到這個尖銳的聲音以后,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在陳小白震驚的目光中,隨手從正前方的空氣中抓出一只綠色侏儒,看著手上的侏儒,少女立刻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用力將綠色侏儒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將手在陳小白的西裝上抹了抹,指著地面上的猥瑣生物,對著陳小白解釋道:“可別被這個綠皮小矮子騙了,他們地精一整個種族,可是榮登我們報社出版的三百年內騙人最多三大騙子之一,而且他們地精還是排名第一的超級大騙子?!?
陳小白愣頭愣腦的問道:“那第二名和第三名是誰?”
“當然是狗魔王和光明教廷了,這兩個小弱雞和我們地精一族爭了上千年,還不是被我們壓的死死的。”
被少女摔在地面的地精,齜牙咧嘴地從地上撐了起來,十分猥瑣的摸著屁股,用著自豪的語氣對著陳小白說到,言語間滿是對自己的種族成功奪取最大騙子的稱號十分的驕傲,而在說到某些無恥的競爭者時語言中則是充滿了不屑。
陳小白在聽到綠色地精的話語以后,立刻響起了面如粗獷的狗魔王,有些不敢置信地向著少女詢問道。
“地精是一個種族,光明教廷是一個超大的組織,那為什么狗魔王一個人會夾在這兩個超大團體的中間,成為了三大騙子中的第二大騙子呢,莫非這其中有什么重大隱情,我感覺狗魔王人不錯?!?
陳小白的話語剛剛落下,面相十分猥瑣的地精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紙團,向著陳小白扔了過去,隨后一臉不屑的向著貨架走了過去。
“呸,他也配叫人,我嚴重懷疑你到底看沒看過報紙,好好看看這個《自18世紀以來超凡世界最大騙局》,看看這個人是誰,這張報紙送給你了拿回去慢慢讀。”
就在陳小白想將報紙收入懷中瞬間,少女一把將已經被揉成一團的報紙搶了過來,開始仔細的尋找起來。
過了片刻少女冷笑了一聲,從厚厚的報紙中,抽出了一個只有人類手掌大小的淡黃色紙張,捏著這張淡黃色的紙張對著陳小白警告道。
“千千萬不要從任何地精、狗魔王和光明教廷手中接過任何東西,這幫騙子沒一個好東西,就像是這張契約,如果你用手指捏到這枚契約的瞬間,就會在契約上面留下你的生物痕跡,這張契約也就隨之生效了。”
陳小白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少女手中緊緊捏住的那張淡黃色的契約,強壓下心中的震撼詢問道。
“那這張契約的內容......”
“第二點,千千千千千千萬不要看這三個大騙子給你的遞給你的任何東西,自從閱讀性契約誕生以后,好多騙子就一天到晚都用這種方法騙人。”
少女對著陳小白說完,就將手中的契約連同著報紙撕成的碎片,隨后同樣向著貨架前的柜臺走了過去,陳小白又是重重的吞了一口唾沫,緊緊的跟在少女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