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
我不知道炸彈在哪里,但我知道,炸彈一定不會太遠(yuǎn),當(dāng)我抱著王然的時候,爆炸同時間發(fā)生,劇烈的炸藥將周圍的欄桿全部撕碎,到處都是爆炸后的痕跡。
灼熱的空氣焚燒過后,只剩下不斷翻涌的氣浪,好在爆炸并不算太大,并沒有將這里的一切摧毀,可以說,再次撿回了一條命,如果沖擊力再大一點(diǎn)的話,這座塔就會被摧毀,倒塌,在電視塔最頂端的我們根本沒辦法逃生。
我很幸運(yùn),因?yàn)橥跞徊]有受傷,同樣我們都活著,這就是最好的情況。
我大口呼吸著,爆炸的后遺癥還沒有消退,我的耳朵暫時什么都聽不見,當(dāng)我費(fèi)勁的站起來的時候,看著周圍,好吧,我們被困住了。
強(qiáng)大的爆炸將這里唯一的通道堵死了,后面就是空蕩蕩的藍(lán)天。
逃生通道,在另一邊,但是通道已經(jīng)被炸斷了,距離五米遠(yuǎn)的地方,才能看到斷裂的金屬地板。我試圖找到另一條離開的通道,但是完全不行。各個金屬連接的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被炸彈的爆炸沖擊變得松動,而且,下一個外部入口在我們下面數(shù)十米的地方,中間沒有任何支架可以攀爬。
我回到王然身邊,看著她的樣子,就像一只小花貓,有些黑兮兮的,看來他們炸藥也不是什么好牌子啊,不然哪里來的這么多的煙?
我忽然笑了,這倒是很好的一個浪漫的地方,如果是晚上,肯定能看到滿天的繁星。
王然發(fā)覺我在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樣子,肯定不好看,然后撞了我一下,說:“笑什么笑!都是你的錯!”
我雙手高舉說:“我的錯!我投降!”
我滑稽的樣子成功的把她逗笑了,看著她的黑兮兮笑臉,我也覺的好笑,不由得跟她一塊開懷大笑。
兩個人坐在金屬地板上,放開了笑,忽然,一雙小手出現(xiàn),在我的臉上畫了一道,黏糊糊的感覺在我的臉上,用手一抹是黑色的油漆。看來是工作人員還沒有將這里粉刷完,留下的
“哇!你敢抹黑我!”
我故意的拐角,然后很快找到油漆桶,我看到藍(lán)色的油漆桶,嘿嘿一笑,將手插進(jìn)油漆桶里,對著王然隨意的亂戳,王然也不甘示弱,對我拳打腳踢。
兩個人很快就變成了色彩娃娃,真的看不出樣子來了。
“能離開嗎?”
王然問。
“不能,路都堵死了。對了?!?
我忽然想起了,來到被堵死的那個地方,就是爆炸的地方,這里應(yīng)該會有另一條通道的,找了一遍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通道,但是很遺憾被炸毀了。
至于我來的那個通道,門已經(jīng)被鎖死了,堅(jiān)固的金屬門,將我們攔在外面根本逃不出去。
我又轉(zhuǎn)回來了,到處都是被堵死的痕跡,沒有地方可以離開。
王然找到了一大桶汽油,正在那里慢慢的清洗身上的油漆,好在身上的油漆并不多,多數(shù)都在衣服上。我有些疲憊,似乎又些疼,在胸口。王然跑了過來,用油漆慢慢將我身上的油漆全部洗掉,然后躺在我的身旁,抱著我的胳膊。
我問她:“你怎么會在這里?”
王然沉默,過了一會說:“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你說過,會在最后的時間陪著我的。”
我沉默了,看著外面的天空。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傍晚,好在那昏黃的太陽還沒落下,而我們剛好對著太陽,面朝西,欣賞漸漸落下的黃昏。
或許,這是我們最浪漫的一次了吧。
我的傷勢并不算太嚴(yán)重,但是,身體里的病,似乎已經(jīng)開始有復(fù)發(fā)的跡象。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我死了,玫瑰大概也就消失了。
玫瑰之名,只能留給后人,或者殺掉前任,其他的方式是無效的,那個組織也不會閑的將伴侶當(dāng)成玫瑰來培養(yǎng)。玫瑰的培養(yǎng)可是要花很大的資源的。
我忽然想睡過去,但是卻不敢睡,時間已經(jīng)所剩無幾,在這段時間,好好陪著她,最好,希望永遠(yuǎn)記住她的樣子。我的神志模糊不清,好像有什么想要將我?guī)ё?,我極力的睜大眼睛,一次又一次的與睡魔作斗爭,好在每次我都贏了。
“看!太陽消失了?!?
“你知道嗎?每當(dāng)夜晚的降臨我都會感到害怕?!蓖跞槐е业母觳舱f。
她看著慢慢沉下去的太陽說:“每次,你都會在深夜離開,然后在清晨回來,騙我說看!我去賣油條了,今天的油條喝豆?jié){可是很好的呦!”
“其實(shí)我知道,每次你出去,我都偷偷地記著時間。每次我都知道,你一定很疲憊??偸遣幌胱屓魏稳酥?,就像阿姨那樣都瞞著她?!?
“我害怕,你離開后永遠(yuǎn)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我,我害怕永遠(yuǎn)見不到你?!?
“這一次,你不會在十二點(diǎn)離開了吧?”
她忽然看著我,兩雙眼睛那么美麗就像星辰一樣,讓人迷醉,讓人羨慕。我應(yīng)該怎么回答?我們注定要分開,今天是最后的一天,當(dāng)十二點(diǎn)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就是我離開的時候。
“我不會了,會陪著你永遠(yuǎn)?!?
我忽然想起來,那個金色的小懷表,或許這個東西能夠陪伴著她,直到永遠(yuǎn)。我取出懷表,交給了她,說:“這是我身上的懷表很珍貴,送給你,聽人說,它可以給人帶來好運(yùn)氣的,送給你,永遠(yuǎn)陪著你?!?
我將懷表給她帶上,然后,這一天的黃昏也就落下去了。
滿天的繁星鋪滿了整個夜空,匯聚成一條深邃的銀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這空寂的極致的美景,不能用語言來描繪的景象。星繁聚亮,繁星爛漫。
我不知道,這些極致的景象,究竟到底有多大,有多寬有多闊,我知道,這些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為她準(zhǔn)備的。
很遠(yuǎn)的地方,王杰站在那條街的盡頭,看著對面的女人。說:“你看,天上的繁星像不像是為我們的舞蹈搭建的東光?”
女人笑了,說:“趕緊的吧,你不會是小男人吧?”
王杰立刻抬頭挺胸說:“男人不能說?。 ?
女人沒說話,轉(zhuǎn)身打開身后的門,深邃的黑暗似乎要將女人吞噬進(jìn)去。
王杰打開旁邊的門,抬腿跨進(jìn):“先生們,女士們,現(xiàn)在的派對宣布取消?!?
里面是癲狂的人們,失去理智的發(fā)瘋,在海洛因的摧殘下,僅有的只是野蠻的撕咬,瘋狂。
槍聲不斷掀起,里面居然隱藏著一只精英小隊(duì),他們的武器并不算太先進(jìn),但是具有足夠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