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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開篇楔子

魔法紀元、前兩年、八月末。碧藍星。子虛烏有國、魔都。

東邊天際剛露出一點魚肚白,讓這恢宏城市的萬千燈火暗淡積分額。一聲轟然巨響,火光沖天而起,某名為輝藍娛樂城的三層建筑從所有窗戶都冒出滾滾濃煙。隨著就是周圍開窗戶的聲音和附近居民的驚呼,不久是消防車特有的警笛聲,響徹于晨曦并沒有多少車輛的城市干道。

而在幾百米開外的另一座七八層的建筑樓頂,站著一個穿著簡單運動服的青年,正手搭涼棚觀望,且嘴角帶著幾分笑意。

不過,這位青年的表情微微一變,隨著其身側空氣的微微扭曲,一個老人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

“師傅,您怎么來了?”

被稱呼做師傅的老人身穿西裝領帶,臉上皺紋深壑,短發(fā)全白,年歲看起來六十開外,卻雙目炯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極佳。

他順著青年的身體朝向,立刻注意到了不遠處的火災現(xiàn)場,皺紋問道:“你做的?”

“當然不是。而且?guī)煾的恢溃莻€娛樂城……”

老者輕咳打斷,繼續(xù)神情嚴肅盯視,生出一種威嚴。

“我只是稍稍阻礙了一下滅火行動和轉移罪證的行動。”青年不敢欺瞞,低頭承認。

老者微微瞇眼,猜到大概卻還是沉聲問道:“為什么?”

“那里有許多違法勾當。而且我把人都弄出來了,只是讓幕后老板花一筆裝修費而已,前提是他能逃過牢獄之災。”

老者等了等,確認回答只有這么多,卻是皺眉搖頭,顯然并不滿意。“你覺得它是邪惡的,而你是正義的,所以要這么做?”

“呃……差不多吧。”其實在行動之前,青年根本沒想太多,更不會剖析自己的心理活動,所以此時難免磕絆。

“不是為了利益,只是單純的發(fā)泄不爽。”老者冷笑兩聲,繼續(xù)道:“典型的‘俠以武犯禁’!你的天賦是個天大的意外驚喜,你的腦子卻不是。過不了多久,附近就會出現(xiàn)新的什么地方繼續(xù)做著某些違法生意。你只是幫了某個幸運的新老板而已。”

青年有些訕訕,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嘿嘿干笑。

“也罷。我當年也好不了多少。而且你我相逢本已是難得的緣分,不必強求太多。”老者嘆口氣,看向不遠處的熊熊火光,到被雙手緩緩說道:“此次過來,是與你道別一聲。但現(xiàn)在看來,卻需要多費點麻煩。”

“您要去哪里?”青年一愣,急忙問道。

話說二人的相識,還是半年前的一次巧遇。當時青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奇怪的力量,正心存惶恐之際便遇到了這老者。拜師學藝后,這才對自身的幾種‘能力’有了了解。

這半年來,師徒二人每周相約授課半宿,間隔還有各方面話題的閑聊,讓當了二十幾年普通小老百姓的青年覺得眼界大開三觀重塑。至于剛剛的那些破不客氣的指摘,不過是小兒科而已,青年便也慣常的蒙混過關。

而此刻突然聽聞分別在即,這份惜別之情也是真心實意。畢竟參考那些真假難辨的故事,以及師傅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青年已經(jīng)下意識將老者目的地放在現(xiàn)代通訊手段還不可及的地球之外。

老者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翻手憑空拿出一個塑料打火機,拇指劃動,淡藍火苗竄起。“做個測試吧,由此確定我多大程度回答你的問題。”

青年有點鬧不清這動作所暗示的測試具體內(nèi)容是啥。雖然沒見過師傅抽煙,但也不能排除老人家嘗新鮮的可能。運用半年時間的所學,和師傅一樣,用空間傳送從下面的小便利店‘偷’了根香煙出來,湊近火苗就要點燃。

“你干什么?”老者問。

“您不是要抽煙嗎?”青年理所當然的反問。

“誰會抽那種東西?手捂上來!”老者翻個白眼,聲音中已經(jīng)帶著幾分訓斥之意。

青年再次嘿嘿賠笑,依言將手掌捂在躍動不停的青色火苗之上。經(jīng)過半年時間的訓練,這種程度的火焰,也就和普通人燙熱水澡差不多。

不過,隨著老者道出數(shù)字‘一’,青年的表情驟變。火焰溫度竟然猛然提高一個檔次,但咬咬牙,忍住還并不困難。

老者毫不并不意外,跟著念出數(shù)字‘二’和‘三’。略做停頓,觀察了下青年的表情,繼續(xù)以同樣的速度念出數(shù)字‘四、五、六’。

至此,老者挑挑眉毛,看看仍舊被緊緊捂住的打火機,再看看青年。在青年‘請繼續(xù)’的眼神下,頓了半秒才念出了數(shù)字‘七’。

幾乎同時,青年握住打火機的手,整個亮起淡淡的微弱光芒,就仿佛是皮膚下面插著幾根霓虹燈。淡光現(xiàn)象蔓延至小臂部分才消失。

“好!”老者稱贊一聲,緊接著剛要念出數(shù)字‘八’,卻見青年手背中心一點迅速變得明亮,附近冒出巨大的水泡。緊接著,這一點的光芒便如同剛出爐的鋼水般熾烈耀眼,并變成一種紅與白之間的顏色。

下一瞬間,手背徹底被燒穿,巨大的火焰沖天而起,足有十幾米高度。周圍區(qū)域便如同閃電當空炸開般亮如白晝。遠處火災的隱隱焰光和滾滾濃煙,相比之下更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這巨大火焰只是瞬間便消失不見。老者和青年中間,只剩最初一個隨風晃蕩的小小火苗,還有一個中間開出大窟窿的焦黑手掌。

“你的天賦真讓我驚訝。”“我覺得和自己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青年笑嘻嘻,簡單將手垂落身側。顯然,師徒二人對于足以致殘的手部傷勢,都毫不在意。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這算什么努力。”老者嗤笑道,然后嚴肅表情,轉側身子看向東邊天際被如林樓宇遮擋的魚肚白。“之前有言,找你是為道別。本打算簡單叮囑幾句便算,但現(xiàn)在看來,需要多說許多才行。”

“弟子洗耳恭聽。”

“洗耳恭聽?呵呵,大概聽了幾句就會心中厭煩,現(xiàn)在的人都是這樣急躁。罷了罷了,我還是精簡一下,只說三件事好了。

這第一件事,便是與你立下君子約定。從今以后,當你發(fā)正義春的時候,必須套上一層偽裝,假借另一個身份。就和小說電影里的俠士和英雄一樣。而你自己,繼續(xù)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聽起來,似乎更酷了。”青年笑道,對此完全不反感。

“第二件事。”老者說著,從衣兜掏出一張宣傳卡片遞出。

‘測試服試玩卡’幾個字赫然入目,青年愣怔幾息,才從既視感中回神。“師傅,您這是做兼職了?”

“嗯?”老者疑惑反問。

“不,沒什么,一個笑點很偏的玩笑而已。”青年趕忙遮掩過此事。

“有空玩一玩,你就會明白了。”

“是。”

“最后一件事,帶你去看個日出,憋氣。”

青年依言閉緊嘴巴,本以為去海邊或山巔。但在一陣空間波動之后,發(fā)覺周圍瞬間下來黑暗。同時,皮膚刺痛,眼珠發(fā)漲,胸腔更是感覺到撕裂感,就仿佛吸氣到頂點。

幾乎本能的,青年捂住嘴閉上眼,收緊全身肌肉,并按照過往所學,將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法能量灌注進全身皮膚和雙眼。脹爆的感覺大為緩解。

如此,青年這才有余力思考,然后從身體感官種種跡象得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自己正毫無防護的身處太空之中。

‘睜眼看吧,否則就要錯過美景嘍。’

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青年短暫驚訝便猜到這是師傅的小手段,雖然擔憂安全,卻還是試探著瞇縫雙眼。確認無礙,這才徹底睜開,扭頭四下觀望。

頭頂方向是一片無比璀璨的星空,成凈通透,就仿佛是那些經(jīng)過PS處理的圖片。或者反過來說,這才是星空的本來面目。腳下方向則是圓弧形的黝黑輪廓,城市燈光構成的明亮斑塊隱約可見。

而在兩者交界處,則是一條有些刺眼的發(fā)光縫隙:正是日出。

心中萬千疑惑,青年下意識開口想問,卻感覺肺中空氣噴涌而出,同時整個口腔喉嚨都火辣辣的刺疼,趕緊捂住嘴才得以緩解。但舌尖已經(jīng)嘗到淡淡的血腥。

‘別說話,用心感受。’頓了頓,師傅聲音繼續(xù)在心底響起。‘接下來幾年我都要忙成狗,沒辦法在你身邊,一切好自為之。為人處世遇到什么難以決斷的事情,就想想這一幕,或者親自上來看看。’

“嗚嗚嗚……”青年捂住嘴,情急之下靈光一閃,模仿著這種靈魂交流。‘多謝……師傅’

‘哦,這么快就學會了?真讓人羨慕。那就再多說一句。你所掌握的五種能力,除去基本功能之外,還有很大的拓展余地要你自己去研究。如果你想當英雄的話,這最困難的第五種應該幫得上忙,在靈魂交流的基礎上多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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