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前,
朱氏府內(nèi),
太師椅上,
朱家家主朱不群眉頭緊鎖,也不再把玩道珠。
“你沒有看錯?”
“沒有”
“確定沒有聽錯?”
“確定”
“真是他?”
“是他。”
朱不群聽著手下的回話,忍不住再看一遍他傳來的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讓他忍不住贊嘆道:“真是一首好詩啊。”
他是真的不信這首堪稱精彩絕倫的詩會是那個廢物林長歌寫的,所以他才會再三追問手下。
但是他不能不信,因為這是他手下在秋風樓親眼所看、親耳所聽,一字不漏地記錄下來的。而這名手下,是朱氏最精銳地好手之一,是他親手訓練的。
“朱氏鷹衛(wèi),百里挑一”
這是一句響貫秋城的話,這是一支威震丹陽郡的部隊。
“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朱不群又開始把玩起了道珠,眼里也多了些玩味之意,“不過詩詞終究是小道爾,不會修行的你始終是個廢物。”
朱不群眼中殺意漸盛,問道:“通知長杰他們沒有。”
“通知了。”
“孫虎的那批人去梧桐街了吧。”
“去了。”
“再探,有什么情況馬上回稟我。”
“諾。”
待那名鷹衛(wèi)走后,朱不群眼中殺意滔天,“這個廢物也敢和我兒子爭女人,”
……
……
梧桐街上,
秋風客棧中,
三樓內(nèi)。
在剛剛經(jīng)過林長歌口出名詩震驚四座、梅水鶴口出狂言引起眾怒之后,整個秋風客棧里的眾人都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氛圍。
所有人都只敢小聲與鄰桌交談著,生怕惹怒了朱、蘇兩氏子弟。
只有曹元元滿不在意地把手攤在腦后,瞇著眼睛打量秋鳴衫、蘇寧詩和林長歌等人。
見蘇寧詩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林長歌,曹元元心中更覺有趣。他看懂了她的情緒。
愧疚、惱怒,更多的是好奇。
對林長歌的好奇。
曹元元輕笑一聲,暗道:“是了,今日這個不一樣的林長歌,怎會不讓人好奇呢。”
他又把視線望向坐在主位的秋鳴衫,見他一臉平靜地與人交流,好像剛才那些事情都不關(guān)他的事。
“真的平靜?”
曹元元把眼睛看向秋鳴衫的手,見他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面,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焦急。
秋鳴衫看似與友暢談,實則眼角余光不斷瞥向門外,好像外面的陽光一點也不刺眼,又似乎是在等著什么人到來的樣子。
但更多是看著林長歌。
而林長歌呢?
林長歌的臉上流露出尷尬的神色。實在是說不出來自己的口頭禪有趣二字。他又一次成為全場的焦點,不同的是,再也無法平靜。
因為太多女人看著他了,讓一向視女人如“麻煩”的林長歌臉上表情尷尬不已。
特別是那個從他一進門后,就紅著一張臉的姑娘,那火辣辣地目光像是要扒了他身上衣服。
“拜托,姑娘,雖然我知道這張新臉很帥,可也不要如此花癡啊。”
“矜持點啊,女人。”
林長歌翻了個白眼,手上撫摸貓毛的動作越加快了,惹得黑貓不滿地叫喚起來。
就在眾人各懷鬼胎的時候,門外傳來唱禮:“文月姑娘到。”
曹元元“撲哧”笑出聲,古怪地看了眼林長歌。
秋鳴衫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站起,眼中焦慮不安全部化為虛無。
林長歌也望向門口,見到那個女人之后就在心里暗道:“此女可值六分,只比蘇寧詩差上一分。”
只見門口走進的那位女人精致地把頭發(fā)盤成發(fā)髻,盡顯成熟。臉頰處又有兩綹劉海垂下,添了幾分隨意。身材玲瓏妙曼。高挺、壯觀的兩道山巒在聳立著,兩條筆直的長腿慢吞吞地邁著,惹得在場所有人注目。
如果說蘇寧詩美得像一朵牡丹,不敢讓人產(chǎn)生褻玩之心。
那這位美婦則是像一株玫瑰,讓人想要靠近她、貼緊她。
這是一位能鉤起男人的野獸本能的絕色美婦。
她正是秋城第二美女、麗春院頭牌清倌人——文月。姓文,名月。
不知為何,林長歌總覺得她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這倒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輕聲問坐在一旁的蘇小四道:“這位姑娘是誰,我認識嗎?”
“文月姑娘……”
蘇小四聞言瞪大了雙眼,表情就跟見了鬼般。“姑爺,您忘了……”
“嗯?”
“你從麗春院摔下來的。”
“所以呢。”
“原因就是因為她。”
林長歌見蘇小四滿臉古怪,更加疑惑。
“快說,你知道我摔了以后,就什么都忘了。”
“您……您……您”
蘇小四吞吞吐吐,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嗯?”二聲,表示不滿
“是您想要強……暴文月姑娘,她寧死不從,結(jié)果推推搡搡后,您就從麗春院樓上摔了下去。”蘇小四怕自家姑爺不喜,趕忙說道:“肯定是個誤會。”
林長歌聽后心中了然,怪不得自這位美婦走進來之后,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時,秋鳴衫笑對美婦說道:“文月姑娘,你來了,快些上前就坐。”
文月卻沒有上前,而是停在了林長歌桌前,莞爾笑道:“不了,奴家就坐在林公子這桌吧。”
林長歌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而眾人也都臉上表情十分怪異。
是啊
一個在風塵樓里,仍潔身自好的美女,一個是不能修行,又是個十足十的軟飯男子。而這個男子又在十日之前,試圖以強硬手段占有她身子的人。
盡管這男子十分英俊,
但也是仇人啊,
怎生要與仇人同坐。
文月卻不管這些,裙擺慢移到林長歌旁,身子微微貼近林長歌。
“林公子,不知道身體恢復得怎么樣了,”
她坐下來的時候,林長歌就聞到了一股異香,就像電流般流入了全身經(jīng)絡,讓林長歌產(chǎn)生了眩暈之感。而言語間又充滿魅惑,使林長歌渾身燥熱。
所以,他只能眼觀鼻,鼻觀心,不搭她的話。
而懷中黑貓也輕喚一聲。好像是在問這個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既然文月姑娘來了,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見姑娘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