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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潛流未定

  • 一笑千金定傾城
  • 曉笑笙
  • 4188字
  • 2019-10-30 16:13:44

殷星楚蓮宮

“公主傷心也別作踐身子。”

殷佳思自從回來便懨懨地,窩在了床上,不聲不響。

水靈可不習慣這樣的公主,在她看來,她家公主就該是威風凜凜,囂張傲氣像只小老虎一樣的人兒,而不是現在蔫蔫地,半晌沒有任何言語。

水靈放下端著的甜粥,走進床鋪帷幔。深吸了一口氣,按著打鼓的心臟,出了聲。

“公主,公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水靈又壯了壯膽子,“哎呀,公主您這又是干嘛,您又不是不知,這和親的親事本為二國聯誼,并非表少爺所愿,表少爺平日里那么寵愛公主您,說不準,現在也在糟心呢。我覺得呀,表少爺很有可能是為了怕公主傷心,才故意表現出開心的樣子。”

床上的殷佳思雖氣悶,聽了小侍女的話,心中煩悶略有舒緩,于是懶懶地動了下身子。

水靈只是估摸著公主為表少爺的事煩心,沒想到猜對了,一準兒說進了公主的心坎里。

水靈咽了咽口水,接著勸解,“公主您說,表少爺一個男兒,為了國、為了家,無論如何都不能拂了皇上的意思呀,公主現在這幅樣子,倒像是表少爺給您氣受似的,那表少爺多冤啊,您看您生了半天的氣,卻不知道生什么氣,還不是白生氣一場嘛。”

“我就是不甘心。”殷佳思突然掀起被子翻坐起來,嚇了水靈一跳。

看著殷佳思氣的紅撲撲的小臉,水靈腦中靈光一閃,突然轉了語意,板著臉一本正經地數落起殷暮雪來。

“是啊,您為表少爺做了那么多,表少爺卻一句解釋都不給您,好像一切都是您一廂情愿似的,我家公主身份尊貴,相貌又美,不愁沒人要,爭著搶著做駙馬的王孫子弟多了去了。表少爺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許你說表哥!”殷佳思雖然心里別扭著,可是仍是舍不得別人說有關殷暮雪不好聽的話!

“是是是,奴婢嘴賤,奴婢該死!”水靈委委屈屈地收住嬉皮笑臉,抬起小手就要扇自己的嘴巴,落到了臉上,又變成羽毛一樣輕了,不忘夸張,“呀,疼。”

“啐”,殷佳思撅著嘴巴,不與水靈一般見識。這小丫頭就會哄自己開心,成天賣寶。

水靈見公主不再慪氣了,舒了口氣,就怕公主氣出個好歹的,連著自己也不好過了。

“那公主,傳膳么?”

殷佳思咬著嘴唇,水靈說的對,就算她生氣,生的是哪門子氣啊,只有她讓別人生氣,沒有別人讓她生氣的理。就算是鬧事,也要有力氣鬧事。

“傳!”手指緊握,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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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雀寧宮——和親宴

鐮月高懸,樹影婆娑。

“我說六弟,你身子太虛,這酒啊,四表哥就替你喝了。”深青色銀絲鳥紋錦緞的風默男子搶了將要塞至殷暮雪手中的酒杯,端詳一陣,一飲而盡,又將酒樽倒置,示意這一周,扔到了圍在面前一群人的地上,發出清脆的“咣當”振蕩聲,在喧鬧的環境中,生出別樣的感覺。

殷玖種緩緩扭頭咂嘴,嘖嘖感嘆:“明閣司的酒就是好,可惜了,酒太烈,六弟多病,喝不得!誒,六弟,這我得說你了,”殷玖種佯做數落殷暮雪,“你說你,明明跟個仙兒似的,跟些凡夫俗子喝什么酒呢?怎么著?還想借著酒力渡你口仙氣兒,羽化升仙么?”

一番話看似斥責,卻沒有一句責怪,反而罵了那一群不懷好意的遞酒之人。

“咳咳,咳,四皇子教訓的是。”殷暮雪臉色蒼白,拉緊了身上的大氅,更顯得孱弱無力。

“還有你們,啊,”殷玖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個個拿這么好的酒,怎么不去敬勤王?這無功不受祿,老六一沒功、二沒祿,你們這樣做,莫不是在損勤王?還是府內的大人們說了什么,對勤王有偏見,對著小六報復?小六耳軟,我可不是耳軟的,我這長嘴長鼻子的,不怕閃了舌頭,要是我不高興了,可保不準說些什么。”殷玖種雙臂環著胸,故作好笑地笑著。

見著眾人無人在意,熟視無睹,依舊是亂哄哄的勸酒吵鬧,殷玖種氣滯,眼神有暗芒閃過,夾雜戾氣,卻很好地在暗夜杯酒流彩中掩抑起來,隱忍不見。

殷玖種放大了音量,笑容更加和煦,彎了眼角,繼續道,“欺辱皇室宗親,按殷星歷律,輕者,杖責一百,重者,削貴籍,入天牢,交由寺卿懲治。”神色傲據,收了笑臉,一副“剛巧,我不高興了”的樣子。

“四皇子誤會了,方才是仁薏兄不小心濕了六王爺的衣服,心懷懊惱,臣等怕王爺怪罪,特意陪仁薏兄向六王爺賠禮呢,正巧被您看見了,您這話說的,好像臣等欺負六王爺似的,臣等蓬門蓽戶的小民,哪敢啊!”見情況不妙,碰到了硬釘子,為首的男子扣著手“言摯意切”,出來圓場。

殷玖種無語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臭不要臉的,欺侮人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真是服氣了。有一句話叫什么來著?“養不教,父之過”,看這群子弟的鬼樣子,都曉得平日里的教習是什么樣子的。

“原來是誤會啊?這賠禮之事,小六堂堂一個王爺,當然不能作罷,要不還要請那個,那個什么薏仁?噗,咳咳,”一聽仁薏,殷玖種滿腦袋都是吃的薏仁,干脆不去想它,繃住想笑的臉,“就請讓那仁公子?登門賠禮好了,如此,可好?”

看著面前一群王公子弟沉下的臉,殷玖種心底一陣痛快。

“就依四皇子,改日仁薏兄會親自登門賠罪,可是?薏仁兄。”為首男子拿胳膊捅了捅身邊滿臉不情愿的男子,強擠笑臉,卻未料也說出了薏仁二字。

“是。”身邊男子像吃了狗屎一樣,臉色臭烘烘的。事情又不是他一個人做的,大家商量好的,憑什么每次都要他來頂罪啊?要不是想擠進都城上流圈子,他才不會委屈自己裝孫子。

“這樣,四皇子您看,我等退下了。”語氣有了微妙地變化,甚至“臣等”都成了“我等”。

“誒~慢著,”殷玖種目光不咸不淡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最終目光再次落在最前首的男子身上,深深記住了他們的樣子。

“四皇子,是還有什么事準備吩咐?”男子袖口已經攥緊了拳頭,攥皺了袖口。

“無事,只不過有些事兒要交代,以后再敬酒,大可不必如此動眾,你說這東一杯,西一杯的,小六接哪杯好啊,挑了這個得罪那個的,要是都接了,可不是回了禮,是送了命!”

“是,四皇子說的是,明白。”這次,更是連“我等”的一點稱謂都沒有了。眾人懶散轉身,打算離開。

“此事,我會上報司簿,賠禮之事,得需要提上日程。”前首男子腳步微微一定,咬咬牙,壓制下暴戾,謙卑拱手,“是。”

身后一群人心有不甘,又無法表現出來,只能悻悻地散了。

“四哥剛從演兵場回來就跳出來,不怕惹麻煩么?”殷暮雪見眾人像躲避蒼蠅一樣躲得遠遠的,心緒復雜地發問。

“呵呵,那就是一群惡狼,你身上要是沒有肉骨頭給他吃,又赤手空拳,若不拼一下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道你并不是那么好消化的。他們下次說不定變本加厲,撲上來把你吃了,怕什么!”殷玖種滿不在乎地冷哼道。他一個閑散皇子,能有什么麻煩?麻煩?他的麻煩不少么?多一點又怕什么,只怕,他們都懶得浪費他們的精力去找他這個沒有任何價值的皇子的麻煩。

“也不知道這次宮宴有什么名堂!”殷玖種不滿地嘟囔,一回來就這堆爭權奪利的破事兒,他還不如在演兵場練兵呢!

殷暮雪動了下眉毛,啞然。

半頃,喃喃:“四哥只怕沒得到消息,此次宮宴,是為殷星如月兩國的和親宴。”

“關我屁事!”殷玖種沒放在心上,轉念一想,快速眨眼,語氣遲疑,“不會……不會與我有關吧?”

殷暮雪無奈搖頭,殷玖種見狀松了口氣,笑罵:“你小子,什么時候學壞了!”

“四哥……實際此次宮宴,與小六有關。”此次和親決定重大,除勤王府與重要朝臣外,他人不知,實屬正常。

“小六……莫非?”殷玖種見殷暮雪說話語氣神秘,于是眼神詢問著。

殷暮雪再次點頭。

“過分!”這樣的事,殷玖種不信是自己的父皇決定的,一定又是是那群迂腐的大臣死諫!那群大臣忌憚舅舅勤王,聯合起來,給勤王難堪,豈有此理!

“表哥小聲,此事重大,不可亂傳。”好在眾人躲遠,恰恰給他兩人談話的機會。

“父皇呢?”這樣的大事,既然是和親宮宴,怎么不見父皇。

殷暮雪輕眨了下長睫,搖頭表未知。

不對,既然是和親,本為朝堂公事,沒理由舉辦什么宮宴,在朝廷上做好決定昭告天下就好了,莫非!父皇在等什么!在等……等勤王的態度!

殷玖種想到此事,眼神一亮,探頭過來,見殷暮雪面無表情,卻抬起眉頭,有深意地無辜抿嘴。

殷玖種懂得了,果然是自己想的這樣!看來今日宮宴,會有安排好的大事兒發生!那還有什么不快,一切盡在布局者手中,就靜觀其變,看看究竟會發生什么,真好,又有棒打出頭鳥的熱鬧看了。

殷暮雪欣慰,他想到的,果然從小與他同心的四哥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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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薏兄剛才可是怪我把你推出去頂罪么?”眼尾狹長的貴公子低頭追逐著大步快走的男子。

快步走的男子停下來,眼中憤懣。“一個無權利的廢子,孟凡兄忌憚什么!”

孟凡抓住申仁薏的袖口,眉眼壓低,輕聲,“噓——”

噓個屁的噓!雖然他們現在處在宮中,但偌大個銅雀寧宮,還能處處有眼睛么?孟凡就是太謹慎,忌憚地太多,膽小怕事!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么會和他混在一起!申仁薏甩開袖子,繼續暴走。

孟凡這次未追上去,只是瞇縫著眼睛,看著申仁薏的背影,意味深長……

如果真的膽小怕事,剛剛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怎么會有膽子上前爭論,甚至,扭曲黑白?

拿了人當了釘子使,他人還未知,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輕覷。

孟凡整了整袖口,扭頭,轉身,一步一步,走得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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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星乾墨閣

“皇上這一手的好棋,布的好局。”福祿公公輕撣著拂塵,湊過頭來端詳殷皇一人的棋盤,既有夸贊,也意有所指。

“福祿你來,看看這下一步,該怎么走?”殷皇好似沒有聽清福祿的話,頭執著一顆白棋,手指懸空未定。

“皇上心中已經落了棋,老奴說與不說,又有什么關系?”福祿自從八歲開始跟從殷皇,一恍幾十年過去了,雖是主仆,二人更似摯友,私下并沒有什么階級之分,說話自然也沒有什么顧忌。

“啪,”棋子被殷皇落在棋盤之中,福祿再次探頭來看,露出欣慰笑容。

“皇上也該去看看了。”讓皇上去,也只是意思意思,隨便走走。今日宮宴那一群小孩子,能掀起什么風浪,有看頭的不過是他們背后的勢力糾葛。

可能在福祿看來,那一群小孩子聯合起來,都抵不過他的一根手指。

“是該看看了。”殷皇拄著腰,慢慢起身,“老嘍,老嘍,這才多一會兒,兩腿疲軟。”

福祿扶著殷皇,淺笑,“天子也是人啊,只要是人,不服老都不行,這不,這幾天,奴的頭發,都白了幾根。”

“哈哈哈”殷皇爽朗大笑,拍拍福祿肩膀,“你這是向我邀功哪!哈哈,得得得,這幾天的確是麻煩你,等過了這陣,你把小路子送來,朕就準你告老還鄉!”

“那皇上可得記準了!”福祿表示不相信,這話,他聽地可有千八百遍了,不是都說天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么,怎么到了他這里,百般無賴。

話說,他若是出宮了,也的確算得件美事,好啦,就不與這個皇帝佬兒一般見識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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