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愣了兩秒，答不出來。

這種問題，貌似怎么回答都是正確的，但是怎么回答又都不準確。

起碼，X并不把這種保護認為是動情。

良久，她開口，卻并未答出讓人接受的答案。

她回答的是：

“或許，是為了報恩吧！”

L?颯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只是為了報恩嗎？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如果，我說是為了報恩，也沒什么吧。”

X小心翼翼道。

L?颯臉上漾起一絲無奈，也是時候該放手了。

“你回去吧。”L?颯說道，“若是報恩的話，你也該報完了，從此以后，我們便兩不相欠了吧。”

X并不言語，默默摘下面具，拼盡全力握成碎屑，話也說明白了，這張臉也不必再為誰遮遮掩掩了，面具這種東西，也不需要了。

就算就此別過，也不該有什么不道德的了。

X淺淺的笑了笑，額頭上的冰凌經力量的使用也不再是小小一枝，寒光微微閃過，X已經離開了L?颯身邊。

從此以后，我們兩不相欠……

紫色的煙霧繚繞，X消失在了L?颯面前，他知道，她要回千星墟了。

可是，為何自己會揚起手，好像是在拼命想抓住什么一般，明明知道，無論怎樣，只是徒勞無功。

一陣徹骨的寒意方才襲來，L?颯警覺，他抱著X的時候，已經凍傷了，只是為何現在才發覺？

原來，失去的感覺是這么痛……

她回不來了，他在心底默念。

冥冥之中，誰先動了情，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他知道的，最先動情的人，會被剝去利刃，淪為人臣。

L?颯起身，望著弦月城飛去。

他需要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當然，是凍傷。

千星墟

“蕪，幫我個忙。”

X走至蕪的房間門口，狠下了心，敲門道。

蕪仿佛睡著一般，許久才開門，見門外是X，也放下心來，問：

“祭司大人有何貴干？”

X望著衣衫不整的蕪，微微皺了下眉頭，目光游離，也注意到了房間中一些不甚養眼的畫面。

“幫我處理腹部的傷口，傷口不小，失血不算太多，內臟受損嚴重……我好歹算是把傷口凍住了，我感覺不到疼痛，但不能任由上課長著。”

X言語間收起了往日不可一世的腔調。

總而言之，她傷的很重。

蕪沉默片刻，引著X走向了自己的小手術室，臨走之時，他也很貼心的帶上了門。

蕪原來也是一個出色的醫生，這一點X是知道的。

“您沒有告訴博士？”蕪一邊整理需要的儀器，一邊問道。

X搖頭：“他最近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所以我也沒有想過去麻煩他。”

蕪換上了一件簡單的綠色的一幅，掩在口罩中的嘴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必麻醉了，我認為這不疼。”

X提醒著正在準備麻醉的蕪。

蕪不解：“為何？”

自從麻醉藥物被發明出來后，還很少有人再考慮不麻醉直接上手術臺的例子。

“沒什么，只是想……反正也沒什么害怕的事情了，如果有必要的話，或許我還能幫你……不，我自己。”

X解釋道。

最害怕的事情變成了現實，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傷口結冰，并未造成失血過多，當然，同時也造成了血液大量淤積。

幾千刀下去，包括（人造）器官移植，最后的傷口縫合，X硬是忍著，一聲不吭。

手術進行了兩天，兩天內，三個人，誰也沒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