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兩個,心里一片愁然,可能是羨慕,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想不到的情緒,復雜交感。
楚飛語關注到這位云師大人來到了跟前,便沒有再和林君打鬧了,兩個齊刷刷的站了起來,身高明顯要比這個云師要高上不少,但是他們在心底里,就低了不少,畢竟是他們有求于人。
“陳醫生,我們兩請你吃個飯吧!”楚飛語很懂這星球上的交際,書上說很多交易都是飯桌上或者酒桌上完成的。
“不好意思,我一會還有事。”陳醫生很明示拒絕了他們邀請。
“煙,有沒有煙?”楚飛語拍拍林君的肩膀,急忙問道。
“煙?什么是煙?”林君一臉懵逼,這是個啥東西。
楚飛語看過不少知識,知道很多人打交際就喜歡逢人就遞煙,對方接過煙后,就好說話不少了。
但是不管他找沒找到煙,這個陳醫生也不是吸煙的人。
他直接說了一句:“其實你們的來意我明白的。”
楚飛語此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果然每一個能成為云師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
一旁的林君像是突然發現新大陸的人一樣,看著并指著吸煙區的幾個人,說道:“他們嘴上叼著的,是不是就是煙?”
他就是比常人慢一拍的!楚飛語也吐槽了這個男人一番。現在都聊到緊要關頭了,他的關注點總是那么奇怪。
“陳醫生需要換個地方聊天嗎?”楚飛語問道。
“走吧,快聊快聊,我一會還有事。”陳醫生說。
這個云師也是個急性子啊!不過急性子的人最好伺候,最怕的反而是那種佛系云師,啥都不要,就是不愿意幫你。
陳醫生帶著路,兩個人就跟著在他后面,看著陳醫生和醫院各個不同的職工打招呼。
“下班啦,醫生。”門口的門衛對著陳醫生說。
陳醫生也和善的回答道:“對啊,下班啦,帶兩個朋友去吃飯。”
后面兩人像是與有榮焉,心里飄飄然,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云師大人的朋友。他們很坦然接受了這個身份。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這是一間奶茶店,店里沒幾個人,一個服務員正在沖泡著兩杯凍檸和一杯珍珠奶茶。
又是林君,對這個奶茶產生了好奇,所以點了一杯珍珠奶茶。而楚飛語很明智的點了一杯,跟他一樣。
“這家店我并沒有來過,聽說是新開的,如果好喝,我一會再打包一杯走。”陳醫生若無其事的說著閑話。
楚飛語不是一個喜歡藏著掖著的人,他直接開言叫道:“云師大人。”
“你是怎么確定我是云師的?”陳醫生有點奇怪,他們的身份自己一眼就能看穿,雖然身受重傷,但是靈氣浸潤的肉體,就像漆黑的夜里,一點火光,十分耀眼。
當然這種耀眼只是能看到的人才能看到,普通人看到的只有普通人。
“我曾經聽過你的傳說,還有你的名字。”楚飛語回答道。
“我的傳說?我的名字?”陳醫生感到很奇怪,自己除了18年前,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出過去一次宇宙海,自此就沒再離開過了。而自己的名字也沒有什么奇特的。
楚飛語知道眼前這個醫生并不了解,這關于修行和能力的問題,畢竟他還很年輕,年輕到一個沉眠的時間都不到。自己曾經最長一次沉眠就是50年,而他才僅僅28歲。
“我的能力,能夠根據名字因果找到人。”楚飛語回答道。
“這是什么能力?”陳醫生的確不懂,他其實啥都不懂,尤其關于修行的事。
沒有靈氣浸潤的身體是沒辦法修行的,他僅有的能力只是培養了一雙靈眸,而且還不能隨便使用,因為這雙眼睛才是成為云師,在宇宙海中游行的基石。
楚飛語不知怎么回答這位醫生,他也大概的了解,這位云師所處的世界,并沒有接觸修行的能力,就這樣的世界還能產生一位云師,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可能也是自己和林君的奇跡,或者說是他們的希望。
他轉頭看了一眼林君,發現他居然把奶茶喝完了,在一粒一粒的吸食著珍珠奶茶里的黑珍珠。只聽林君小聲地向陳醫生說道:“太好喝了,陳醫生我能不能再要一杯?”
林君終于明白了楚飛語的快樂了。
陳醫生大方的再點兩杯,并叫服務員打包其中一杯。
他提著一杯奶茶,準備起身,對著兩人說:“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走,一個月后我再給答復你們。”
“我們還沒說呢,你是怎么知道我們的想法的?”林君不解地問道。
“像你們這樣的人,找到我不就是那一個請求嗎?回家!”
“你是真的知道啊!”林君忍不住給陳醫生點一個贊,這簡直是心有靈犀啊!
楚飛語同時也松一口氣了,自己組織語言的能力還是不夠好,最終挑明的還是這位云師大人。
也可能這是自己惟一的希望了,所以才顯得那么謹慎,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果然書上說得沒有錯,關于自己在乎的,每一次言談都會顯得小心翼翼,束手縛腳,生怕一言不當便進入萬劫不復的地方去。
書上說的這個道理,陳醫生最深有體會,因為他也有一個自己最在乎的人。
“我沒來晚吧?”陳醫生提著一杯奶茶,開了40分鐘的車路,來到一個鎮小學里。
“沒有晚哦,我剛剛在食堂吃完飯,飯后飲品剛剛好。”女孩笑著說。她的笑明媚如陽光,剛好照在最愛她的人身上,頓時感覺驅散了二十多年的陰雨天氣。陳醫生看著這個女孩,認識剛剛好一個月,但是真正明白,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有部電影拍得很好,電影就是運轉手之戀,只有當你遇到那個人,你才會知道這世界的一切都是考驗。
“我真的不想走!”陳醫生低喃一句。他的心情是悵然的,百感交集。
“走什么?”
“沒什么。”他回答道,接著問:“你下午還有課嗎?”
“沒啦,你呢?下午還上班嗎?晚上要上班嗎?”女孩反問了一句。
“我也沒了。”陳醫生接著她的話,笑著說。手卻悄悄打開手機,叫了科室的同事幫自己頂一個夜班。
“你工作好輕松啊,上半天班就行啦!”她一臉羨慕地笑著說。
“哈哈,我這個是夕陽產業,心里壓力大,休息當然得放松心情啊!”
“也是,我們下午去爬爬山吧!”
“好呀好呀,去哪里?”陳醫生問道。
“這附近你比我熟悉,你選。”
“那好,我們去個近的。”
“太低的沒有挑戰性哦!”
“不低不低,就是離這里近。”
“走吧!你帶路。”
兩人就這樣并肩走著,慢慢離開這個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