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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倘若是花開了我不在

  • 花——言——葉
  • 煌饕桀
  • 2486字
  • 2019-06-29 21:50:55

花瓣如醉,醉入湖水,點點絲絲勾勒,香香甜甜彌漫。

月下的湖水,波紋漣漪,一滴水打破了沉寂,從一片桃瓣上輕輕落下,雖說是輕輕,但還是激起了沉悶的聲音,水文似冠,四散而去。這是一座歐式城堡的花園,蕭琪怎么也想不到花園是一片花海與一汪湖水,他說的明明是白雪皚皚的黑森林,怎么會跑來這么一個地方。

不過,這里的美景也足以將心里的那些不愉打消。傳聞薰衣遍地蘭草盛開的歐洲大地,此時卻是桃花朵朵爭奇斗艷。春天了,白雪也才融化不少,從蕭琪坐著的這里看遠處的山,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一點點彩虹,冰泉從山上下來,月光在后面照耀,雖說是黑夜,但看得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蕭琪坐在湖水邊,將一塊石塊丟進湖水,“撲通”,一聲清脆,濺起的水花打在蕭琪的身上。

“啊!可惡,都是力氣太小!看來回去該運動運動了!”蕭琪埋怨地搗弄著自己那小胳膊小腿,眼神里透著長出一點兒肉的希望。

一陣涼風(fēng)吹過,打得蕭琪瑟瑟發(fā)抖,冬天也就剛過,白天里都是涼颼颼的,更別說晚上了。

蕭琪有點兒后悔,啥也不帶就跑來這看風(fēng)景,最起碼帶件衣服也好啊!

心里想著,肩上卻多出了一件外套,她身體僵住,卻沒有被嚇到,不用回頭都知道那個站在后面微微喘氣的人是誰。

傅御曦摸了摸蕭琪的腦袋,有點兒擔(dān)憂,說:“你不知道現(xiàn)在幾度啊,你不怕冷幺?”

衣服上面還殘存著暖人的溫度,那味道是悠遠的茉莉味,也不知道他這么一個大男人喜歡什么茉莉花。

她試圖將衣服抖掉,傅御曦卻按住了她的肩膀,微微蹙眉:“你不要命啊!”

“關(guān)你屁事啊!”她狠狠地揮開他的手,轉(zhuǎn)身,怒吼。

她竭力擺出生氣的樣子,因為先前他竟然為了朋友把自己遺忘了,但嘴角暗藏著的笑意還是暴露了她。

傅御曦察覺到這點兒笑意,溫柔的把蕭琪拉過來,抱在了懷里:“你不想要命,可是我不允許你,知道嗎?”

“所以你就拋棄我跟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談過來談過去?”她反問。

傅御曦將她的臉抬起面朝自己,離他很近很近,眼神銳利,牢牢鎖住她的視線,不給她回避的機會。“他們不是狐朋狗友!”

蕭琪急了,都這時候了還維護著那幫人。

“他們是我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我只有他們,和你!”傅御曦替她打掉頭上的花瓣,寵溺的說道。

蕭琪嘟著嘴,一臉不相信地望著傅御曦:“騙人!”

傅御曦故作傷心,輕輕吻了一下蕭琪的鼻尖:“我不會騙人!”

其實他對她是真心的,她知道,但是也真是這樣,她才更加謹(jǐn)慎小心,她不愿離開他,她不愿意他做什么他不愿意的事,也正是這樣,她才會滿是糾結(jié)。

摸了摸傅御曦的額頭,蕭琪晃了晃神,喃喃說:“那我是你的什么?”

他閉上眼睛,思考了很久:“小狗!”

“你……”蕭琪氣急了,一腳跺在他的腳上,幸虧不是高跟鞋,不然起碼進醫(yī)院就醫(yī)。

傅御曦看著她憋紅的小臉,一抹微笑,“而我是你的主人,你只允許我欺負,你永遠都是我的所有物。”緊緊摟住她,手臂的力道漸漸加大,因為他怕,他怕她會像一只蝴蝶一樣,飛離自己身邊。“答應(yīng)我,永遠留在我身邊可好?”

蕭琪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滿臉的都是嬌紅,“那你會一直愛我嗎?”

“三生石畔,奈何橋頭,我會一直等……”

蕭琪猛地捂住了他的嘴,眼睛里透著驚慌:“為什么要說這么毒的東西?”

傅御曦輕輕吻在她的小手掌心上,認真地說:“因為我愛你!”

蕭琪情不自禁地哭了,仿佛被下了魔咒,哭得稀里嘩啦,無法自拔。

“為什么哭了?”

“因為我也愛你!”

聲音那樣輕柔旖旎,象是夢中的低語,令人激動又高興。

傅御曦抹了抹她的淚,看著那微微泛紅的眼角以及絲絲淚光,輕柔的吻下去。

蕭琪一手抱在他的頭上,踮起腳尖,吻在他的嘴唇上。

花瓣輕落,落在他們身上,落在地上,落在湖里,落在虛空縹緲的地方。

花香帶來了甜蜜的氣息,而林間,花瓣為他們上演最好的祝福。

涼風(fēng)襲過,吹落無數(shù)的花瓣,虛晃了,迷糊了,看不見了,這些精靈又在作怪了。

她從不去想寒風(fēng)會有怎樣的冷冽,畢竟透不過他的身軀;他從不去想將來會有怎么樣的生活,若是與世界的距離就差了一個她。

稍稍將凍僵的手,連同軟弱一起放進了口袋里,無論在哪,眼里永遠離不開彼此的身影。誰的柔情,讓人情不自禁,此刻用這樣的辭藻,是詩還是話語。習(xí)慣不了的,還是四季更替,而相合的掌心,有彼此稚嫩溫意。

好像做了一個不會實現(xiàn)的夢于你。

她若不離,他定不棄。

“告訴我,山明水秀何處能安家?”

“只要你愿我定與你廝守到老。”傅御曦攪合著手里的面粉,這才篩出的東西不趕緊加工就浪費的關(guān)鍵時刻,蕭琪倒好,撲到他背后,抱著他像是在鬧脾氣。“又怎么了?小Q氣你了還是糯糯氣你了?如果你要說我氣你,我可不賠償,我才回家就直接被你使喚來廚房做慕斯蛋糕了,理由不充分我是不會買賬的。”

蕭琪腦袋埋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傅御曦不解,在蕭琪手臂環(huán)住的圈里轉(zhuǎn)了個身,“怎么了?有人欺負你了?”

蕭琪搖搖頭。

那個單馬尾像極了小Q的尾巴,若不是手上全是面粉,他還真想狠狠地揉一揉。

但......

沉默大概是每個人都有的專利,一杯咖啡一個人,一扇窗前一個城,獨自望了城市一下午,喝了杯咖啡然后放下小費,默默匿進了人海里。

那是今天最早的一位客人,也是最后出門的一位客人。

言語說不盡心里的情緒,眼中讀不透他世界的軌跡。

Q糯,他恐怕是第一次來,恐怕是他最后一次。

他留下的笑意是夕陽中的這家店,他留下的紙貼戳進了墻里:如果還有下輩子,那時我一定會去找你。

傅御曦憫笑,手不由捏住,然后藏進了褲縫里。

這些東西,他知道,就好。

抱了好一會兒,蕭琪抬頭問他:“還記得我和你在德國的時候嗎?”

先前躺在沙發(fā)上夢到的就是這個。

真實而又縹緲。

可......愛,本來就是這樣。

第一次或是最后一次,只要是愛,定會明白。

“記得。”

“那你還記得你的諾言嗎?”

“記得!”

蕭琪抬頭仰望著他的眼眸,她渴望的不是這個答案。

她怕他突然走得靜悄悄,不在她的預(yù)料。

就像今日她的叔叔,突然的離世一樣,她害怕,她恐懼。

只是喜歡,可能沒什么大不了。

但她愛,愛的人就不同。

“怎么哭了?”傅御曦問道。

蕭琪才發(fā)現(xiàn)嘴角咸咸的,苦苦的。

傅御曦溫柔地笑,“到底怎么了?你這個感情豐富的孩子?”

”沒什么?”

蕭琪急忙松開,掩著眼淚跑了出去。

這個女孩兒總是會莫名其妙。

但......這個女孩兒又似乎早有預(yù)料。

傅御曦眼底看不出的深意,最終嘴角處的溫柔化作了苦澀,悄悄隱入了最后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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