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把鐘離安頓到柒鸞宮,并且吩咐仆人好生侍奉,說是花重金請來的女樂客,服侍的人自然不敢多問,卻直接稟報了皇后娘娘。
而火神也稟告了天帝,天帝怒顏,正要派人殺了鐘離,月下似人匆匆趕來。
“慢!陛下,您聽我說,太子此次歷劫乃是下下吉的情劫!若干涉歷劫,善則天雷七七四十九道,險則九九八十一道金雷,陛下!三思啊!”
“罷了,那就讓太子在人間好好玩,任何人不得干涉!”
眾神應旨,扶靈有些氣,認為這月老八成在瞎說,想也沒想就去了人界。
水神溫柔在殿內看著扶靈遠去的背影。
九州大陸...
“染兒,近來朕聽宮中人說你帶回來了個丫頭?”塌上體弱的老皇帝問道“確有比事,兒臣昨日去了趟西戎,見那姑娘可憐,便帶了回來?!?
“你是東隍國太子,以后要繼承這皇位,你如此做天下百姓如何看待!“
“兒臣只要文武百官閉嘴”竹染的視線對上皇帝若有所思的深凝。
“罷了,你擇日就選妃,我看你能鬧到什么地步”皇帝又重重咳了幾聲,面色赤紅,像在銅沸水中浸過了一般,竹染急忙伸手上去扶,卻被皇帝推開。
“謝父皇好意,兒臣自有打算,不勞父皇費心了!”竹染恭敬地低下頭,向后退一步,卻又被皇帝說不孝,無奈之下,草草離去。
東宮……
鐘離坐在池塘邊的柳樹下,彈上了古箏。
箏聲悠遠成熟,像歷經盡數風吹雨打一般,老練扎實。
她坐在那里,像一口老井般注視著世間萬物的改革變遷。
“何曲?”竹染從鐘離身后輕盈地一躍,問。
“《萬物復蘇》”她繼續拈弄箏弦。
“倒是適合此景?!彼f。
“殿下錯了,這曲子并不是真正地描寫萬物,反倒是一首情歌,只不過作詞者還未作完詞便離世了”鐘離停止了彈奏,站起身來正面朝向竹染,一陣清風吹過,揚起了她少許發絲,倒也多了幾分清涼打在臉頓上。
“那詞,你可知?”
“等你無了音信,我再去愛世間萬物?!?
他不會無音信,因為他會讓她愛上他。
扶靈剛從天界下來,就見他二人說這些情話,惱火得很.一時妒心如火,手持妖火正要沖上前燒鐘離,溫桑來得卻及時,一把攬住扶靈在懷,卻惹得扶靈轉身將妖火扔向他。
人人皆稱水火不相融,然而溫桑卻總愿被她攻擊,不過這妖火乃上古妖譚中的妖主蒼廉之心火,可蝕萬物,水神也在內。
水神則一點也不吃驚,反而安慰道:“終于沒有人再煩你了!扶靈。”漸漸化為粉花瓣的他在完全消失前,留下了唯一一件有意義的東西——淚,他微笑著,被妖火燒灼著,以最美好卻又最快速的方式離開了,是??!他本就是一滴眼淚、縣花的眼淚。
扶靈癡癡地跌坐在地上,望向鐘離“你這賊婦人!是你!害死了溫桑!你怎如此可惡!”那滴淚水仿佛有意識,輕輕地懸浮在扶靈的面前,隨之滴落在地上,化作一株縣花茶。可
扶靈卻說:“我該怎么辦呢?我弒神了,天帝不會放過我的……”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化作金光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