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著山間平坦的道路,兩旁樹木高大蔥郁,透過樹蔭看著天際開始泛白,晏也一直有晨跑的習慣,但紀栗沒有,兩人第一天來這兒,晏也領著她一起晨跑,果然沒有跑兩步她就累的不行,結果變成散步,兩人圍著湖泊整整走了一圈,從那以后晏也每天都會自己起床一個人晨跑。
這種悠閑又幽靜的生活,舒心又平靜,隔絕都市的浮躁和喧囂隱居于此,這兒特別適合退休以后來此定居。
紀栗在這兒每天下午都會睡一小會兒午覺,午飯過后,不知不覺到了那個點人就會犯困,許是山林里空氣清新,情緒輕松,人也自在,負氧離子高,困意自然而然就來襲。
晏也到書房處理些工作上的事情。
利也。
嚴滕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來,見到連承便問:“你們晏總?打電話都不回,怎么回事?”
連承公式化的回答嚴滕:“晏總不在,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晏總這一個星期都不在公司,您還是下次再過來吧,您要有什么話留給晏總,我幫您轉達。”
嚴滕看著連助理逼問他:“你說實話,你們晏總是不是跟紀栗出國去玩了?”
連助理頭痛,扶了扶額,拜托大哥,晏總才是自己老板,老板的私事怎么會跟一個助理報告。
連助理無奈的看著嚴總:“這是晏總的私事,我真不知道,但晏總這一星期的確不在公司,工作上的事情都是郵件聯系,我沒騙您。”
“看來他一定是帶紀栗去國外了,這兩人很浪漫嘛!”嚴滕摸著下顎,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自下定論。
連承看著嚴滕,老板的私事他也不敢妄下言論,索性閉口不談。
紀栗接到梁燦的電話,抱著手機窩在沙發里聊天。
“燦燦你知道嗎?昨夜夢見你懷孕了,嚇我一大跳,電話也打不通,你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梁燦略有些心虛:“我手機被湯沛陽扔進海里了……”
電話這頭紀栗被梁燦逗樂,淺笑著說道:“所以你就當著湯沛陽的面,跟你學長兼前男友在你前夫面前曖昧不清,湯沛陽被你惹怒拿過你的手機一把扔進海里了,活該。”
“誰叫湯沛陽跟他前女友合伙氣我,還有他不是我前夫了,我們剛剛又領證了。”
“什么叫剛剛又?”紀栗驚喜問道。
梁燦透過電話她聲音喜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們剛剛從民政局出來。”
紀栗:“……”
不過這樣的結局紀栗應該早就料到的,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被湯沛陽拿下了。
“我想想湯沛陽有錢又有貌,床上活又不差,我脾氣又不好,他還這般容忍我,昨兒他酒后吐真言,一番肺腑之言,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那些話,雖然說全部都是我的缺點,他說連我的缺點都覺得可愛。我想容忍一個人的缺點,應該比接受她的優點更來得困難,再回想我們閃婚到離婚,我們兩人竟然在一起過了七年。這一次我想好好來經營這段婚姻,其實最主要的是我還愛著他。”
紀栗聽著梁燦說這一番話,思想上明顯成熟了:“恭喜你湯太太,你一定會非常幸福的,這點我始終都相信。”
愛一個人比什么都重要,它能讓你克服重重困難,至死不渝。
兩人聊了半個小時才掛了電話。客廳里的落地窗推開一條縫,午后的山間清風宜人,紀栗來到這兒每天都有午睡的習慣,躺在沙發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晏也下樓看見紀栗蜷縮在沙發里,她熟睡的臉龐呼吸均勻。他從臥室拿了薄毯給她蓋上,把筆電抱到客廳處理文件。屋外的知鳥聲鳴響,山間的風穿堂而過,涼爽宜人。屋內靜悄悄的,晏也望著紀栗恬靜淡雅的睡顏,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下午兩人延著湖泊走了走了,走到一半遇到一位中年大叔在釣魚,裝備齊全,應該是為垂釣愛好者。紀栗看向一旁的網兜里有好幾尾魚,都是常見的魚類,個頭還挺大的。
不遠處,晏也正在跟大叔閑聊,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看來他對釣魚也略知一二,惹得大叔侃侃而談,帶著爽朗的笑聲。臨別之際,大叔還送了他們兩尾大小適中的魚,真是熱心腸的大叔,紀栗邀請大叔去家里喝杯茶。大叔說自己老伴還在家等自己回家,說下次再一起喝茶,兩人沒想到散步時會有收獲,提著魚,兩人只能打道回府。
“下次我們也可以來這兒釣魚,說不定還可以偶遇這位大叔。”紀栗提議。
“嗯!”晏也看著她歡快的模樣,笑著回應。
回到家紀栗看著桶里的兩尾魚,有些糾結不定,想了想最后決定,把它們放到院子里的大缸中跟彩色的景鯉一起養著,許是來了新的伙伴,魚兒們都歡快的不得了。
舒心悠閑的時光總是過得極快,轉眼兩人來這兒都一個多星期了,兩人跟陳叔陳姨道別。
陳叔送了她們上次喝過的茶葉,各種特產,水果,結果兩人回時后備箱滿滿一車的東西。紀栗看著陳姨慈愛不舍的目光,她心中不免有些難過,看著后視鏡里陳姨陳叔的身影越來越小,她越發難過了,車廂里安靜,還沉寂在臨別的不舍的情緒中。
晏也單手握著方向盤,拉過她的手,十指緊握:“下次我們把陳姨跟陳叔接到城里長住些日子,你帶他們到處玩一玩好不好?”
紀栗淡淡的嘆氣:“我想陳叔陳姨放不下茶園,不愿意離開這兒,也不想回到S市這個傷心的地方。”
晏也安慰她:“子墨不是要到S大上學了嗎?陳姨一定會來的,你放心吧。”
紀栗靠在椅背里望著晏也,情緒不高的說道:“希望吧。”
回到S市后,迎上快節奏的生活,工作上大小會議一個星期沒停過,跟德國的企業合作是下半年最重要的項目。紀栗跟著連承去了趟德國,沒想到紀栗認識克萊先生,他曾跟自己學過小提琴。
紀栗把新的方案重新提交給克萊先生,他看過這次計劃書,很是滿意,這次雙方終于達成合作意向。
克萊先生請紀栗在德國看了場小提琴獨奏會,是一位德國很有名的小提琴大師,克萊先生還問道晏也,說是非常欣賞他,工作是非常嚴謹認真的人,其實上次的方案克萊先生就覺得很不錯,但長期合作還是要謹慎些,產品授權雙方合作都要磨合,長遠地考慮各方因素,在這期間克萊先生也接到了其他企業的合作邀請,克萊先生沒想到這次利也的合作方案如此完美,就立刻答應了。
第二天晏也親自來了德國跟克萊先生就這次的方案細談,重新把合作計劃提上日程。
兩方簽約,這努力了大半年的案子終于拿下。
紀栗沒想到在德國會遇到熟人,就多待了三天,臨別之際,克萊先生親自送紀栗到機場,紀栗邀請克萊先生到中國來玩,克萊先生爽快答應。
飛機上,連承看著紀栗問她怎么跟克萊先生認識的?
紀栗回憶:“那還是好久以前在美國的事情了,那時候我住克萊先生樓上,因為經常在陽臺上練,琴聲經常飄進克萊先生的公寓內,那時候克萊先生還沒有跟他現在的太太結婚,他太太很喜歡會拉小提琴的男生,克萊先生為討他太太歡心,就特意找我教他學小提琴,他學了一首他太太最喜歡的曲子,其實克萊先生也就跟我學了一首曲子而已。”
連承沒想到這嚴肅克萊先生,對妻子如此浪漫用心。
連承看著眼前這女子,教養學識都極為優秀,工作上自信,生活中對人禮貌,氣質卓然,連承突然有些明白老板為什么會喜歡她了。
第二天,紀栗一進部門全體員工起立掌聲歡迎她,紀栗看著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林唯:“為犒勞大家,對這次與德國合作期間所有人員連日加班,辛苦勞累的付出,晏總晚上請客,地方隨便大家挑。”
“謝謝晏總。”大伙起哄。
部門眾人都在感謝晏總的慷慨大方,氣氛很是熱鬧。
但紀栗沒想到自己又再一次上了娛樂版的頭條。雖說沒指名道姓,但網上這篇帖子含沙射影,把她跟程穆遠的關系,現在跟晏也在一起的消息都爆了出來。更過分的是,還拍到了她跟程穆遠一起在車里的畫面,程穆遠拉著紀栗的手,這就是在紀栗去美國出差的時候,程穆遠送自己回酒店的時候被偷拍到的照片。
這件事情所引發的連鎖效應,網上有不少人發帖子罵她,辛女士看了網上的帖子被氣的不輕,一不留神就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左腳腳踝骨折。
紀栗接到電話得知這母親摔下樓消息,紀栗都亂套了,一下飛機立馬趕去了醫院。
紀栗手忙腳亂心神不安的趕到醫院,母親還在手術室,父親坐立不安的在手術室門口走來走去,晃得她頭暈心慌,紀栗出聲安慰父親,紀常青緊張的情緒這才穩定下來。
連承看著晏總倒是不動聲色,面上波瀾平靜樣子,眸色中卻隱忍狠厲,讓連承覺得毛骨悚然。暴風雨來臨的平靜壓抑的心慌,晏也跟連承叮囑了些工作上的事情,辦公桌上電話響起,晏也接通,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窗外的繁華。
連承余光瞄著窗邊挺拔的身影,自覺出了總裁辦公室,帶上辦公室的門。
晏也在名利場上滾打多年,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絕不存邪惡之心。如今敢動他的人,碰他的軟肋來威脅他,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就別怪他不擇手段。
她誰也碰不得,若敢來犯,他必誅之。
晏也的回答都是言簡意賅。
“您放心,這事我立馬搞定。”電話那頭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證。